卻時不時會從別人口里聽到關于他的感情傳聞。
江紓煙一直以為,他不喜歡自己,一次次地在他面前驕傲甩一句“等我畢業,我們取消婚約。”
可每次說完,看著他面容淡然,甚至嘴角依然噙著淡淡疏離的笑意,心臟似爬滿了蝎子,蟄的她刺痛不堪。
“那,你會讓我跟他走嘛?”
第71章 捂
環著她的手臂不斷收緊,勒得她生疼。
只一會兒又松開,還她自由。
“小公主,你一直都知道我的答案。”
江紓煙輕晃腦袋,死死抱著他不松開。
“我不要知道,也不想知道。”
他向來不會過分為難她的,如果她真的要走,他一定會放手。
可是,她一點也不想要他體面的尊重。
她寧愿他壞一點,像在床上,不那麼尊重她的意愿。
強行留下她。
“我再也不能跳舞了。”
15年8月6日,晴朗的傍晚,當夜寒聲在南郊懸崖底下找到她時,她說的第一句話。
她因為風揚,嘗試攀巖。繩子沒結穩,她從十米高的地方直直掉下來。
條件反射護住頭頸,卻摔掉雙腿。
“小煙煙!”
風揚緊張到顫抖的聲音回蕩在懸崖。
他慌忙下來,查看她的腿,鮮血淋漓。
“小煙煙,你別害怕,不要亂動。我,我打電話叫救護車!”
風揚慌慌張張摸自己的口袋,手機卻沒了蹤影。
“小煙煙,你在這等我,別亂動!我去找人!你不要亂動!我馬上就回來!等我回來!”
風揚著急忙慌解掉護身繩索,跌跌撞撞跑遠。
在不遠處,江紓煙看到有兩個黑衣人畢恭畢敬向他鞠躬。
風揚遠遠回望她,卻沒有說話,跟著那兩個人走了,沒有救她,更沒有叫人。
之后再也沒有回來。
江紓煙焦急看著自己動彈不了的雙腿,血水匯聚成血泊,染紅白藍色的褲子,干涸后變成深褐色。
霞光萬道,海面風平浪靜,金光閃閃,卻極度刺眼。
疼痛不堪,虛弱的倒在地上。
意識也好像開始渙散,迷迷糊糊的看到一個挺拔修長的身影,焦急的漸漸跑近她。
直到夜寒聲蹲下身來,下頜角凝結的汗珠滴落在她手臂,燙到她,才清醒過來。
“還有知覺嗎?知道我是誰嗎?”
夜寒聲邊拿手機打電話,邊小聲問她。
她只是點頭,眼眶蓄滿了淚,沉默看著他。
“紓煙,你再忍忍,我叫了救護車,很快就到。”
江紓煙伸手碰他的小腿,“紓煙,你傷的重,別亂動。”
“好痛~”
夜寒聲雙手小心托住她腦袋,再單手從口袋里拿出個巧克力。
一只手不好撕包裝紙,他用嘴咬著,撕開包裝,喂給她吃。
“要不要喝水?”
掌心的腦袋動了動,他拿過剛剛放在地上的水,擰開瓶蓋,喂到她嘴邊。
江紓煙只是小小喝了一口,潤濕曬干的唇,就緊抿雙唇。
小臉難受的皺起來,好像在極力隱忍。
夜寒聲收好水,淡淡說:“憋不住就不憋,就我們倆,沒有外人,不必在意。”
“我……”
江紓煙臉蛋炸紅,緊咬著唇,不再說話。
大概等了二十多分鐘,還不見救援人員過來。
夜寒聲看她憋的身子微顫,背過身去,“我背對著你,不會看。”
“捂耳朵。”
他依言將頭埋進腿里,雙耳被大腿堵住。
“現在可以了,我什麼都聽不見。”
江紓煙翹首看向來時的路,還是沒有人影。
實在憋不住,她紅著臉解決了。
一瞬間,暢快及羞憤交加,纏織在心尖,額頭滲出薄汗。
等她緩了好久,夜寒聲才抬起頭來,稍稍轉身,喂她喝水。
江紓煙抗拒的咬唇,要是下一次趕在救援人員之前到來,那……
“我剛剛發信息問過了,他們已經到達海邊,最多二十分鐘就會到。”
她遲疑不決,把聊天記錄遞到她眼前。
“現在可以放心喝了吧。”
喝下小半瓶礦泉水,恢復了元氣,痛感更甚,好像有人拿把電鉆在鉆她的腿。
“張嘴,”夜寒聲剝了個巧克力給她。
甜味化開,轉移了注意力,勉強忍著沒哭。
“你想嘗試攀巖,怎麼選在今天?今天下午工作人員休息,整修器材,你不知道嗎?還有,你們怎麼進來的?爬墻進來的?”
他問什麼,她都沉默不語,置若罔聞。
夜寒聲有點生氣,倒不是氣她不理他,而是氣她不要命的折騰她自己。
要是從二十米、三十米的高度掉下來呢?
“紓煙,以后別做這麼危險的事。無論你想玩什麼,第一次玩都要在教練的帶領下才能玩,或者我帶你玩。”
一個巧克力吃完,她又痛的皺眉,夜寒聲再喂她一個。
直到他口袋里隨身攜帶的十五個巧克力都吃完,救援人員才趕到。
她虛弱的躺在擔架上,眼睛卻一眨不眨盯著他。
江紓煙記得,她老爸沒及時趕到醫院,手術同意書是他簽的字。
她住院兩周,夜寒聲在公司學習,卻每天都會來看她,有時是中午休息,有時是下午下班。
有幾次是在深夜,她睡的迷糊,半夢半醒間會看到他趴在床沿。
聽護工說,有幾次他待到清晨才走的。
每天都會帶一束花給她,都是她喜歡的白色的花。
江紓煙心里有些觸動,可想到他只是把自己當妹妹,還是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