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紓煙看到自己的杰作,這會有些不好意思,忙端起來,“這個壞掉了,我把它倒掉。”
飛來一雙筷子,夾走一塊。
夜寒聲咬了一口,甜到發膩。
果然糖放多了。
江紓煙余光看他,見他吃完以后面不改色,心想難道還可以嘛?
“小公主,第一次做菜,比那些學了幾十年還不入流的廚師要好的多。”
“……不入流的廚師?你是夸我呢?還是罵我?”
夜寒聲拿走她手里的盤子,放回桌上,拉她坐下。
“做的很好,以后不要做了。我可不想你的手疤痕累累,我看著心疼。”
夾了塊藕給她,“你嘗嘗看,真不錯。”
江紓煙半信半疑,小小咬了一口,甜膩黏蜜,她喜歡吃甜食,感覺過得去。
“這麼甜,你還吃?”
“夜太太傾注了濃濃的愛意,我不覺得很甜啊,夜太太給的這甜度剛剛好。”
“油嘴滑舌。”
江紓煙小臉又綻放笑容,她向來有自知之明,他的夸獎用意過于明顯,卻還是不由自主的開心。
磨磨蹭蹭吃完,已經九點多。
去客廳陪江正聊天,門鈴卻急促響起。
沒一會,薛洋拿著一疊文件,急急忙忙走了進來。
夜寒聲眉峰微隆,起身,走過去,將薛洋扯出去。
大門口,語氣不佳問:“你跑這來干嘛?”
“老板,急事,真急事。”薛洋抹抹額頭的汗,將文件遞給他,“老板,宋鍺那老東西不知從哪冒出來的錢,半路截胡,把森城西郊那片濕地買走了。”
夜寒聲快速翻閱資料,眉間淡淡,波瀾不驚,毫不在意。
“顯然是內定。你去查查,看誰給他撐腰,森城那邊暫時擱置。”
“老板,萬一宋鍺嘗到甜頭,以為咱們不敢跟他正面交鋒,把森城可開發的地皮都收入囊中呢?”
“照我說的做,另外,明天上午去森城出差,你安排一下讓喬涵跟我一起。”
“好的,老板。”
夜寒聲再看了眼其他的文件,舒展的眉宇又不自覺鎖上。
“高局怎麼說,一個多月了,連半點線索都沒有?”
“那幾個仿夫人畫作的人交代了,說是動了貪念,為了再撈一筆才那麼干的。”
夜寒聲輕呵一聲,將文件扔給薛洋。
“那以前怎麼沒人動貪念?偏偏就集中在13—15這三年?”
夜寒聲想到什麼,心里隱隱不安,問:“被盜取的手稿從13年10月開始,到15年8月6號?”
“對的呢,老板。這有什麼問題嗎?”
果然是他?
夜寒聲拿出手機,調了張照片發給薛洋。
“你去查查這個人,具體到他每天的一日三餐和作息。”
“好的老板,那我先回去了,老板。”薛洋抱著文件,轉身離開,卻又小跑折返回來,“老板,那個泄露夫人身份信息的人,是你表姐肖怡檸。”
“行了,快去查。”
薛洋苦哈哈上車,一溜煙回公司加班。
夜寒聲沒回家,站在門口那,吸了好久的煙。
又拿出第五根,剛叼在嘴里,就被人兇狠扯掉。
“第五支了,要不要我叫彭叔去給你買幾箱?”
江紓煙折斷那支煙,扔在地上,憤憤抬腳碾碎。
“我讓你抽!”
夜寒聲發癢的喉嚨似是灌進一股清風,涼沁沁的緩和了干癢,煙癮也銷聲匿跡。
攬她的腰,抱在懷里,嗓音暗啞,“小公主,煙癮犯的時候,你多親親我,我就不會想抽煙。”
“胡扯!明明是你個大煙槍自制力弱,才會抽個不停。”
夜寒聲湊近她的唇,輕輕吮吸,氣息全部灌進她肺腑。
濃濃的煙味,微嗆,喉嚨也微微發癢,好像感冒時候咳嗽的前兆。
夜寒聲又點了根煙,吸了一口,吻上她時濃烈的香煙縷縷鉆進喉管,送了進去。
喉嚨的干癢緩解,甚至有點醉人。
江紓煙好像上癮一般,抱住他,吻的極深。
一支煙燃盡。
夜寒聲松開她,抹掉她唇邊的銀漬。
“是不是會上癮?就像你的吻,我無力抗拒。”
江紓煙微紅著小臉沒回答,好半天,當臉上的燥熱被夜風消解,才開口。
“你打算怎麼辦嘛?是不是有人在針對我們嘛?”
夜寒聲又想抽煙了。
喉結滾動,抓住她,深吻下去,綿密清甜的氣息竄到五臟六腑,驅趕了隱隱的焦慮和不安。
松開她的唇,將人扣在懷里,下頜搭在她頭頂,磨了磨。
深沉低啞的聲音緩緩下滑,落入江紓煙耳朵里。
“小公主,你覺得風揚怎麼樣?”
風揚?
七年多沒人跟她提這個名字了,她也快忘了他長什麼樣。
唯一深刻的,當她的腿隱隱作痛時,腦海浮現15歲暑假的懸崖。
她無助的癱在懸崖底下,無論怎麼叫喊,無人應答,只有她的回聲空蕩蕩的回旋不散。
“他,為什麼針對我們嘛?”
“不知道,也不一定是他,薛洋還在查。”
江紓煙緊緊抱他,腦袋往他懷里鉆。
“你會不會害怕?”
“怕什麼?小公主,你會跟他走嗎?”
她沒回答,小臉不滿的在他胸口磨蹭。
離開他嘛?
她不想。
從十四歲那年的夏天開始,她只想能像別的女生一樣走進他的心。
想他也喜歡她,想要因為愛情跟他在一起,想聽他說愛她。
可他一直淡淡的,保持著若近若遠的距離,哥哥一樣教她潛水滑翔沖浪,也會在別人說她壞話時幫她懟回去,保護她卻也從沒用男生看女生的眼神看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