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曲樂一把拍掉藥膏。
江紓煙皺眉,忙蹲下去撿起來。
“你干嘛?染姐姐要涂藥的,你……”
“跟我姐道歉!”
“哦,”江紓煙又鞠躬道歉,“染姐姐,對不起,刮傷了你下巴,我會……”
“江紓煙,你裝什麼糊涂呢?你看看我姐的手,”
曲樂拉過和染燙傷的手,“我姐就是跟我來玩玩,你要不樂意,一開始就直說,犯得著推她進火坑嗎?”
江紓煙一臉茫然,擺手否認:“我沒有!我沒有推染姐姐!我沒有推她!”
“你騙誰呢?就你跟我姐兩個人坐在這,你一站起來,我姐就摔倒掉火坑里,難道你家的鬼干的嗎?”
“我真沒有!我說沒推就沒推!你為什麼要污蔑我?”
“污蔑?那我姐的傷,也在污蔑你嗎?”
江紓煙紅著眼,盯著和染的手看,委屈的皺眉。
“染姐姐,我沒有推你的,對吧?我剛剛根本沒有碰到你,你要幫我……”
“江紓煙!你今天不跟我姐磕頭道歉,我就……”
曲樂伸手要推她,卻被夜寒聲抓住。
“曲樂,你到底想干嘛?紓煙說了,她沒有推和染。你要推她嗎?你一個大男生,欺負紓煙嗎?”
“寒聲哥,做錯事情要承認錯誤,還要道歉。江紓煙推了我姐,就……”
“我沒有推她!沒有推!”
江紓煙吼完,也懶得解釋事情的經過,轉身匆匆跑回家了。
曲樂不樂意了,邁開腿要追上去,被夜寒聲擋住。
“曲樂,帶你姐姐去醫院治療。紓煙沒有推她,你們不能污蔑她。”
最終,聚會不歡而散。
而和染,在醫院住半個多月,還沒有決定要不要植皮。
,
想到江紓煙身上的傷,夜寒聲更不屑于跟和染多待。
“和染,江叔給你找了醫生吧?賴了半個月,是不是打算植皮了?”
“寒聲,你不能這樣侮辱我,我真的沒有……”
“你心知肚明。和染,你唆使他們霸凌紓煙,我可以不計較。但你必須照我說的做。”
“寒聲,你怎麼不相信我呢?我真的沒有做那些事。我只是個可憐的受害者,為什麼你……”
“第一,不能植皮,我要你的手永遠丑陋,才對得起紓煙受的傷。第二,離開林城,永遠不回來。第三,把江叔給你的經濟補償轉到紓煙的星星基金會。等著吧,下午我拿協議過來。”
不管和染再說什麼,夜寒聲大步離去。
他等不及回家,直接去了附近的打印店,起草一份協議。
看著和染簽字蓋章后,他闊步去了江紓煙的病房。
第56章 你就見不得我好嗎
夜寒聲輕輕進去的時候,她睡著了。
臉上的淤青消了一些,卻依然駭人。
他躡手躡腳過去,伸手想摸摸她的臉。
她卻突然睜眼。
偏過頭,背對他。
“紓煙,對不起,我應該早點找到你的。不應該讓你受傷害,更不該……”
“更不該來看我。你走吧,我不想見到你。”
“紓煙,哥哥,哥哥對不起你。”
“那就走啊,去找你的好搭檔去,別來煩我!”
她肩頭微顫,雙手捂著臉,悶悶的哭泣。
“夜寒聲,你就見不得我好嘛?為什麼要招惹一個和染,要帶她去我家?還不能好好保護她,要她的手受傷?都是因為你,他們才不相信我!”
江紓煙擦掉眼淚,猛然坐起來,通紅著雙眼瞪他。
“我被欺負,都是你害的!再也沒人跟我玩了,他們都說我是白雪公主的惡毒后媽。他們都不愿跟我做朋友,都欺負我!”
淚水滾落,整張臉都濕漉漉的。
尤其是那雙眼睛,通紅著,卻沒有了半點火焰。
死一樣的沉靜。
沒有了怒氣,也沒有光彩。
她蜷縮成一團,抱著膝蓋,臉埋在腿上,哭的傷心欲絕。
夜寒聲半空的手抖了又抖,像是怕她燙到,始終沒有放下去。
他似乎不配觸碰她。
曾經她是閃閃發光的小太陽,是他摧毀了她的光芒。
“你走開!我不要再見你!永遠也不要再理你!”
江紓煙一被子捂住自己,躲在被子里,放聲大哭。
沉悶嘶啞的聲音,就像利箭,插在他心上。
夜寒聲宛如一棵枯死的樹,立在那,直到她哭累了睡著,給她拉好被子,才黯然離去。
之后他再沒敢出現在她面前,只是會整夜整夜的站在病房門口看著她。
當晨曦拂照大地,他就悄然離開。
在醫院養了一個多月,江紓煙身上的傷終于痊愈,只是頭發還是光禿禿的。
夜寒聲跑了好幾趟,買了一頂她滿意的假發,由護工幫忙戴上,出院回家。
那之后,江紓煙有意無意的躲著他。
早晨去上學,嘴里喝著牛奶,匆忙掠過,也再沒有甜甜的喊他哥哥。
他去江家,她也視而不見,漠然不理。
兩人再次破冰,是在一個月后的國慶節。
那天,他終于蹲守到那個毒害他玫瑰的人。
自從他明了自己的心意后,在院子里種了一小片紅玫瑰。
等她成年,他會剪掉那些花,送給她。
可惜,都沒有等到成年。
那是個小雨朦朧的傍晚。
他躲在樹上,想看看哪個手欠的家伙天天傍晚給他的玫瑰下毒。
華燈初上,終于有一個影子沖著他的玫瑰而來。
瘦瘦小小的,羊角辮隨著蹦跳的動作一晃一晃的。
慢慢跳過來,還小心翼翼的瞄了眼四周,確定沒人以后,才拿出了她的毒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