嚶嚶怪又撲到她懷里嚶嚶嚶。
江紓煙看了眼床頭柜上的剪刀,再看看他,顫巍巍伸手過去,卻抖的拿不起來。
殺死那個寄生蟲?
怎麼殺?
捅這個跟夜寒聲頂著同一張臉的嚶嚶怪嘛?
她下不去手。
泄氣收回手,拍了拍嚶嚶怪的腦袋。
細指穿過他發絲,輕輕磨著。
“跟你商量個事唄,兄弟你換個人穿行不行嘛?我老公是頂梁柱,你把他穿沒了,我們一家老小會餓死的。”
嚶嚶怪不理她,只是緊緊環住她的腰。
“大哥,求你把我老公還回來吧,我們做個約定怎麼樣?等病好了,你就把我家阿聲還給我。”
嚶嚶怪反射弧挺長,好半天才伸出小指,“好嘛~拉鉤鉤~”
“那要一言為定哦。”
磨蹭了好久,江紓煙終于把哭唧唧的嚶嚶怪哄去換衣服了。
趁他換衣服的空當,忙不迭跑下樓叫張叔備車。
本想在外面等嚶嚶怪,可半天沒見人影。
嚶嚶怪不會哭暈在廁所了吧?
江紓煙生怕嚶嚶怪哭死,她家夜先生回不來,又一溜煙跑上樓。
開門,直直撞進他懷里。
摸著鼻子,氣不過捶他一拳。
弱不禁風的嚶嚶怪就差點倒地!
江紓煙更加嫌棄,霸占她老公的好身材,卻身嬌體軟?易推倒?
這是魂穿寄生蟲的通病嘛?
好端端的要寄生,可不就是自個身體有毛病嘛?
她大大翻了個白眼。
“煙~腿軟,走不動路,扶扶我嘛~”
江紓煙:……草!草你大爺的!
心不甘情不愿的過去,拉他胳膊架在肩頭,給他當人形拐杖。
“煙~慢點嘛~我腿真的軟~”
江紓煙毫不客氣在他腰間擰了一把。
嚶嚶怪把重心轉移到她身上,頓時壓了座大山似的,她腳步踉蹌,摔在墻上。
跺了他一腳,“死嚶嚶怪!你給本小姐支棱起來!不然我一剪刀捅了你!”
“煙~不要對我兇兇哦,不然我就霸占你老公的身體,花他的錢,睡他的老婆,免費贈送一個兒子,再把他換回來。”
“你敢!”
“不要兇兇哦~”
嚶嚶怪輕佻的挑起她下巴,原本因高燒而猩紅的眼睛里,皆是火焰,像極了禽獸發情。
江紓煙蹙眉,敢情這人在演她!
氣憤的一腳踢他小腿,用力推開他。
“夜寒聲你個潑皮無賴!你等著燒死吧,敢騙我,指望本小姐帶你去醫院,做你的春秋大夢去!”
她恨恨拍了下腦袋,高燒燒壞腦子的人是他,怎麼她自己卻犯傻呢?
魂穿個鬼啊魂穿。
“小公主,我真……”
“滾出去!自己滾去醫院看病!滾蛋!”
夜寒聲靠在門板上,潮紅的臉上布滿細汗,眼睛吃力的半睜著,扒著門,仿佛只要來陣微風,都能吹跑他。
眼睫快速顫動,不時眼角濕濡,一瞬不瞬盯著她。
呵,還裝上了。
裝哪門子的小可憐?
江紓煙氣惱抓起一旁書架上5英寸的地球儀,朝他砸了過去。
啊的一聲尖叫應聲響起。
倏然瞪眼盯著門口外面倒地的女人。
夜寒聲也轉身看去,女人一身粉色旗袍,搭個輕薄的白色蕾絲流蘇長披肩。
捂著額頭,一動不動。
眉峰一擰,他往房間里退了幾步。
“你沒事吧?”
倒是江紓煙慌忙跑過來,小心扶她起來。
輕輕拿開女人的手,查看她的傷,卻忽然被人一把推開。
夜寒聲見狀,大步跨過去,抱住她。
“染染,你沒事吧?頭暈不暈?你靠在這別動,我找人抱你下去。”
肖怡檸轉身,狠狠剮了江紓煙一眼,崴腳似的跌過去,用力撞她。
卻被夜寒聲擋了回去。
他一把攥緊肖怡檸的手腕,燒的通紅的臉上覆了層冰霜,眸子如冰刀剮在她身上。
“時差沒倒過來,你昏頭了嗎?撞紓煙干嘛?道歉!”
“她砸傷了染染,怎麼不道歉?”
肖怡檸瞪回去,冷眼橫著江紓煙。
“哼,十年前就用過的爛招數,十年后還是沒有一點長進,也就騙騙我這個純情表弟!”
嫌惡罵完,掙脫夜寒聲的手,“喏,你的心機小青梅砸的,你負責抱染染下樓,陪她去醫院。”
“肖怡檸,給紓煙道歉!”
“十年前她道過歉嗎?她承認過錯誤嗎?不就占著她爹有錢,你毫無底線的護著嗎?你看染染的手成什麼樣了?”
抬起和染的右手,將滿手黑硬的燒痕展露出來。
“染染的右手是她弄廢的!她道過歉了嗎?她賠償了嗎?”
“不是我推的。我沒有推她!”
江紓煙吼了回去,當年在她家院子里BBQ,她只是不小心刮傷了和染的下巴,跑回家拿藥膏。
誰知道怎麼回事,她起身跑回去的同時,和染會連人帶椅子摔到炭火里。
“我江紓煙仰不愧于天,俯不愧于心。我說沒有推她,就沒有推她,你們愛信不信。醫藥費我爸爸付了,醫生當時建議植皮,是她自己說傷在手上不影響。
頂尖的皮膚醫生也給她請了,是她自己放棄植皮的。你憑什麼指責我?之后她所有的學雜費以及每月5萬的生活費,都是我爸爸支付的。
當初我又沒邀請她,是她自己跟曲樂去的。我沒懷疑她敲詐勒索就不錯了,憑什麼把所有的錯推到我身上?”
第54章 小太陽,沒有了光芒
霎時間,空氣凝結。
江紓煙情緒激動而肩膀微顫,暴怒的像只小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