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問你一句,你如今回來的目的是什麼?”
老爺子瞪著一雙嚴肅的眼睛看著她,打斷了她剛才的思緒。
宮眠理了理自己的情緒,對他說。
“我知道什麼都瞞不過您,這次我的目的就是為了讓母親能夠好好地活著。”
“你母親怎麼了?”
“我母親得了心理疾病,她愛上了一個男人,每天都要靠這個男人續命。”
“是吳文輝吧。”
老爺子洞察一切的雙眼落在她的身上,宮眠不由得別過臉去。
她懼怕和鄔堂恭對視,總覺得他能把自己一眼看穿。
“我不會肖想鄔太太的位置,也請您能夠給我母親一條活路,別在庭深面前拆穿我。”
鄔堂恭挑眉:“你以為,我都能看出來的事情,庭深會看不出來?”
這話再次給了宮眠當頭一棒,她愣在原地,像石化了。
她努力地回想著之前的一切,想起庭深在自己面前的表現 ,想起那些讓人傷心的話。
他說虞鐘意比自己好太多太多,他說他只愛虞鐘意一個,他說……
難不成他早知道自己假冒了虞鐘意,這些話不是對虞鐘意說的,而是對她宮眠說的?
他怎麼能,怎麼能在明知是自己的情況下還故意將這種話說給自己聽?
不,這不可能,庭深如果知道自己回來了,不可能這樣對自己的。
她不信!
宮眠的情緒一度失控,眼淚從她的眼角流出。
“你騙人,你肯定又像之前一樣打擊我,想把我逼出鄔家!”
宮眠近乎哀嚎著,痛苦的程度絲毫不亞于發病。
稍稍后退的腳步和顫抖的單薄身軀徹底暴露了她內心的慌亂,她拼命搖著頭,不敢再往下想。
鄔堂恭看著她,眼神微冷:“你覺得,你拋棄了他之后再回來,能得到什麼樣的待遇?”
“宮眠,這一次,不是我不要你,是庭深不要你了。”
第50章 他怎麼都不肯認自己
“我不信,不可能……庭深不會不要我的,不會的……”
宮眠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語。
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鄔家老宅的。
直到寧執喊她,她才緩過神來。
“虞小姐,您沒事吧?”
宮眠看了看自己身邊,原來她已經不知不覺走到宅子外面了。
寧執正打開車門邀請她進去。
宮眠剛進去,手機就響了起來。
是一串熟悉的號碼。
接通電話,吳文輝的聲音傳來:“寶貝,我讓你辦的事情你辦了嗎?”
吳文輝催她給鄔庭深下套。
宮眠想起之前鄔庭深在她面前講的那些關于自己的話,應該也被吳文輝給聽了去。
但是她看他并沒有提及此事,于是也就沒有主動解釋。
只是用他們的暗號告訴吳文輝自己會加快速度。
掛斷電話,寧執透過后視鏡小心翼翼地觀察她。
宮眠眼尖地察覺到了,她主動對寧執說:“是騷擾電話。”
“騷擾電話虞小姐可以直接不接的,不用給他們臉色。”
宮眠微微一笑:“好,我下次不接。”
鄔家。
“好的我知道了,他們要你做什麼你全部照做,剩下的交給我。”
鄔庭深掛掉電話,撐住腦袋閉上眼小憩。
他很憂心鐘意,這是鐘意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他擔心她會撐不住。
那個女人外表上看起來有多堅強,內心就有多脆弱。
別人不懂但是他鄔庭深懂。
現在他只希望鐘意能在遇到危險的時候多想想孩子,哪怕不想著他鄔庭深也可以,只要她能撐過來,他一定不會再讓她受到一丁點委屈。
緊蹙的眉頭彰顯了男人的不安,他從來沒有這麼彷徨過。
當年宮眠離開的時候,鄔庭深摔碎了鄔家所有能摔的東西,找遍了所有能找的地方,怪罪了所有能怪罪的人,包括他自己。
但是這一次不同,他害怕了。
從前他可是自詡雷厲風行、說一不二,如今,他竟然也有畏手畏腳的一天。
鄔庭深自嘲一笑,深深地嘆息。
“鄔總,虞小姐回來了。”
寧執的聲音打斷了男人的休息。
鄔庭深抬起眼來,看見了寧執身后的宮眠。
下一秒,他對著宮眠綻放出笑容,然后親自起身迎接:“鐘意你回來了。”
寧執見狀,識趣地退下了。
宮眠看著對面一臉微笑朝自己走來的鄔庭深,心中一陣抽痛。
他已經變了,他不再是以前的那個人了。
鄔庭深毫不拘束地給了她一個擁抱。
“怎麼樣?爺爺都跟你說什麼了?”
宮眠忍住眼里的淚花,對他說:“爺爺讓我跟你好好的。”
鄔庭深頓了頓,然后伸出手掌摸摸她的頭。
“這才對嘛,你看,就連爺爺都期望我們好好的,以后咱們再也不要分開好不好?”
宮眠眼里的淚水掉落下來,她哽咽著:“好。”
鄔庭深溫柔地替她擦去了臉上的淚水,寵溺地說:“你呀,還是那麼容易感動,以后我要是每天給你制造驚喜,你還不得每天都感動得落淚。”
宮眠低下頭抽了抽鼻子,仿佛下定決心一般重新抬起頭。
“庭深,我還想聽你給我彈吉他,你能再給我彈一首《海闊天空》嗎?”
《海闊天空》是鄔庭深最喜歡的一首歌,他曾經不止一次地彈給宮眠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