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后,她放下手機,蒼白的臉上浮現出病態的猙獰。
她失蹤這一年,就是隱姓埋名去生孩子。
一年前她準備跟薄靳言生米煮成熟飯,卻沒想到出了岔子。
更糟糕的是,她懷了崔修的孩子。
那個瘋子囚禁她,逼迫她生下了那個孽障!
她以復仇為由,回到京城,這才擺脫崔修。
但現在,她需要崔修這只舔狗。
她要成為蘇雨,要成為蘇家名正言順的二小姐,還需要走一步關鍵的棋。
想到很快就能搖身一變,成為蘇家千金,陶露雪忍不住癲狂的笑了。
*
清晨,何央在薄靳言懷里醒過來,就如前些天的那個清晨。
只不過那一天,短暫的溫馨過后,他就為了陶露雪拋下她。
想起那段不愉快,何央暗暗冷笑一聲,故作冷漠的坐起身,雙手將一頭蓬松的卷發都攏到腦后。
她掀開被子要下床,腰上卻忽然多了一雙大手,直接把她拽進了懷里。
“啊……”
何央低呼一聲,緊接著就感覺身上一沉,某個狗男人已經翻身壓了上來。
他的黑眸帶著暗沉的欲火,鼻尖輕輕的蹭著她的,“何央,早。”
男人的聲音低沉沙啞,慵懶而性感,聽得何央心口微動。
不得不承認,在薄靳言刻意釋放男性荷爾蒙的時候,她的定力并不好。
她被引誘了。
何央別過臉,低聲說:“薄靳言,別鬧,我要起床了。”
“不。”他拒絕得干脆,說完就將她的臉扶正。
四目相對,兩人的眼神繾綣糾纏,帶著成年男女的彼此勾引。
他二十八,她二十六,他們之間早已破戒,空氣中的曖昧正在步步緊逼。
何央一陣口干,努力保持鎮定,“薄……”
他的吻熱切的落下。
他的兩只手,一只墊在她的腦下,一只扶著她的后頸,熱吻密不透風,讓她退無可退。
何央原本還想反抗,然而薄靳言吻得太忘情,太濃烈,那種令人沉迷的酥麻涌遍全身,讓她失了陣地。
*
一番激烈的晨間運動過后,何央出了一身汗。
她轉向旁邊的男人,仍舊有些嬌喘,“薄靳言,你真是狗。”
“你是想夸我公狗腰?”他笑。
何央無語,“我是想說,你做人太狗。你見過誰離了婚還上床的?”
“我們。”他毫不臉紅。
此刻的薄靳言一臉饜足,從未感覺如此的舒暢。
他果然是貪戀她的身體,對她上了癮的。
何央側個身,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陶露雪不能滿足你?”
“胡說什麼?!”薄靳言不悅的沉眉,“我跟她從來沒上過床。”
“以前沒上過,以后呢?”何央其實知道他們沒上過床的。
他復明跟陶露雪確認戀人關系,但其實也只是走個形式。
他沒有親過陶露雪,甚至都沒有牽過陶露雪的手。
因為,陶露雪只是個替身,是蘇雪的替身。
這段時間,陶露雪忙著自殘受傷,也沒有機會得到他。
薄靳言想起陶露雪就覺得惱火,忽然又壓在她身上,“非要提她嗎?”
“不然呢?你如果不娶她,我就不提。”何央撩起眼皮看他,半是玩笑半是認真。
薄靳言抿著唇,片刻后,認真的說:“我可以不娶她。”
何央一愣,之后就戲謔道:“哎呦,那太子爺不是要食言了?”
她對整個答案,很意外。
但想想也是,薄靳言從來就不是一個會被承諾框住的人。
他骨子里的野是歲月無法消弭掉的。
薄靳言忽然在她唇上用力咬了一口,聽到何央“唔”了一聲,他哼笑:“食言也是因為你這只狐貍精。”
何央捂著嘴唇,這人什麼時候跟她這麼親近了?!
“央央,快起來,哥給你買了早點。”
何慕的聲音傳來,房間的兩人頓時一陣兵荒馬亂。
“央央,房間有人?”何慕的聲音瞬間冷肅下來。
何央答應一聲,穿好衣服才開門。
當看到薄靳言的瞬間,何慕臉上所有斯文儒雅都瞬間消失。
“薄先生,我想知道你為什麼會在我妹妹的房間里。”何慕鏡片后的雙眸閃著銳利。
薄靳言語氣矜淡,“昨晚生病了,所以就來找了她。”
“生病應該找醫生,而不是央央,我想薄先生應該不至于燒糊涂了。”
“對我來說,她就是醫生。”薄靳言看向何央,明顯意有所指。
“好,那我再問你,你打算怎麼處理跟央央,跟陶露雪的關系?”
薄靳言表情嚴肅兩分,“我會想清楚。”
“好,你情況特殊,我可以給你時間考慮,那麼你對央央是什麼感情,你愛她嗎?”
薄靳言瞬間皺起眉頭,下意識的回答:“不愛。”
這個答案,瞬間讓整個房間的溫度降至冰點。
何央知道薄靳言不愛他,知道他心里放不下蘇雪,她從來就沒想過自己能爭過一個過世的人。
可當他毫不猶豫的回答哥哥,“不愛”這兩個字還是像兩根尖銳的釘子,扎進她的心里。
這就是殘酷的事實。
哪怕他們前一刻還在耳鬢廝磨,還在一起肆意放縱,可那終究只是肉體的相互吸引。
無關愛情。
“薄靳言,滾。
”何央冷冷出口。
薄靳言沉眉,“何央……”
“別再讓我說一次,滾!”何央的眼神冷得徹底。
薄靳言繃緊了臉部線條,拎起床上的領帶和大衣離開。
他走了很久,何慕都沒有說話,一直到何央眼眶濕了,他才轉動輪椅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