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靳言悶聲說:“關節疼,渾身沒勁兒。”
何央深吸一口氣,認命的坐在跟前,替他解著扣子。
結實的腹肌一點點露出來,她也有些不自在,臉頰發燙。
何央努力保持鎮定,但是屋里地暖太熱,蒸得人透不過氣。
“你能不能別這麼看我?!”
本來還不覺得害臊,就當他是個病人,可偏偏他那雙黑眸像是燃了火,視線灼熱,看得人口干舌燥。
薄靳言不著痕跡的勾了下唇角,這個女人果然臉皮夠厚,這種時候還饞他的身子。
何央給他換了衣服,又換了褲子,天知道整個過程有多煎熬。
之后她去煮了姜茶給他驅寒。
薄靳言跟何央一樣,最受不了生姜的味道,下意識的皺眉,“我不喝。”
“不喝也得喝,你現在發燒呢,沒到38.5,盡量別吃退燒藥,你要是不喝,就滾出去。”
何央不是好氣,大晚上還得伺候他,他還一堆事兒。
可嘴上這麼說,她其實還是擔心他的。
薄靳言看起來氣場很強,但身體沒有那麼好。
癱瘓兩年多,他恢復之后,身體的免疫力就沒有上去。
薄靳言一噎,只能認命的喝了姜茶,之后把何央的被子往上拽了拽。
很香,有她身上的香味。
何央把碗洗了,收拾好砂鍋,再回到房間的時候,薄靳言已經睡著了。
她看著床上的男人,無奈的嘆了口氣。
真是一點都搞不懂他,既然離婚了,為什麼又來找她呢?
薄靳言不愛她,對她也沒有所謂的習慣和依賴,那今晚又算什麼呢?
她側身躺在床上,單手撐腮,掌心輕輕貼在男人的俊臉上。
“薄靳言,別給我錯誤的信號,我沒看起來這麼堅強。
”
她的愛情沒有辦法拿得起放得下,一切的灑脫都只是偽裝,是自欺欺人。
但他跟陶露雪糾纏不清,她無法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這時,男人忽然睜開眼睛,掀開被子將她拽了被窩。
何央微微吸了一口氣,之后就被他摟進懷里。
“薄靳言?!”
“何央,困,讓我摟一會兒。”
薄靳言是真的累,也是真的困。
在國外出差幾天,一直沒怎麼睡,現在只覺得困倦。
何央皺眉,最后什麼都沒說,任由他摟著。
但她此刻卻想到了陶露雪。
他不打算娶陶露雪了?
醫院。
陶露雪臉色蒼白,沒有一點血色。
郝佳坐在床邊,看著她這樣子就心疼。
“你這孩子也是,有床不睡,非要睡地上,還不蓋被子,看把自己折騰成什麼樣了?”
陶露雪勉強扯了下唇角,“干媽,我沒事。”
“有事就晚了。”郝佳嗔怪。
她明知道陶露雪做了什麼,可是對著這張臉,她就是沒辦法割舍。
她總覺得,自己跟陶露雪之前有種難以割舍的羈絆,不單單是因為這孩子像極了小雪。
“干媽,雪兒能求您一件事嗎?”陶露雪握住郝佳的手。
郝佳點頭,“說吧。”
陶露雪垂眸,期期艾艾的說:“您能求求薄爺爺,把我媽放出來嗎?
“那畢竟是我媽,生我養我不容易,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受苦。
“但您放心,我媽做錯了事,我來替她承擔后果。”
郝佳眉心一折,“你怎麼替?”
“我替我媽去坐牢,雖然有了案底之后就是污點,但為了我媽,我死也愿意。人家都說女兒是媽媽的小棉襖,我也想當小棉襖。”
這句話,簡直就是刀子,一下子扎進了郝佳的心窩子。
小雪活著的時候,整個豪門圈都知道她的女兒有多孝順!
可女兒沒了,她就沒了這貼心的小棉襖。
郝佳嘆氣,“你放心吧,這件事干媽會幫你。”
“謝謝干媽。”陶露雪感動得落淚。
郝佳替她擦了擦眼淚,“行了,別哭,很晚了,睡吧。”
“好。”陶露雪閉上眼睛。
等郝佳關了燈出去,她立刻睜開那雙陰毒的眼睛。
讓母親出來,最主要是因為有用。
不過在那之前,還得需要走一步險棋。
思來想去,她最終還是按下了那串號碼。
電話接通,那邊傳來一到粗獷冷硬的聲音:“哪位。”
陶露雪凄然一笑,“修哥哥,是我。”
“雪……兒?!”
那邊的男人拔高音調,語氣中滿是驚喜和不可置信。
第67 章 想夸我公狗腰?
“修哥哥,我想你了,你回來京城吧。”陶露雪說完就咬住紅唇,哪怕崔修看不見她的表情,她也要讓自己進入狀態。
因為崔修曾經是個軍人,十分敏銳,她擔心露餡。
崔修毫不猶豫,“好,我這就帶團團回去。”
“不行!”陶露雪一急,隨即趕緊解釋,“修哥哥,團團還不能回來。”
“不帶團團,我怎麼去找你?從你走后,團團就經常哭著找媽媽,她想你。”
“修哥哥,我現在還沒完成愿望,不能讓我們的女兒回來,你先給她找個好人家寄養好不好?”
“不行!團團是我的命,必須在我身邊!”崔修果斷拒絕。
“那我呢?修哥哥,團團是我懷胎十月生下的,你以為我不心疼嗎?可我想你,我需要你啊。”陶露雪低聲哭泣。
崔修一聽她的哭聲,心都要碎了,剛才還粗獷的聲音立刻多了幾許柔情,“別哭別哭,我知道了。
”
“那你快來好不好?”
“好,我這就去安排團團。”
“修哥哥,我最愛你了。”
陶露雪破涕為笑,又跟崔修聊了幾句才掛斷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