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漠身體微僵,垂眸恭敬道:“屬下不會忘,也不敢忘,才要跟在主人身邊,保護主人。”
“那就好。”楚九黎身回原位,抬手幫他理了理衣襟,一臉的漫不經心,“當狗就要有狗的覺悟,別去肖想那些不該想的,否則……你會死的很慘。”
“屬下明白!”
青漠背脊挺直,聲音堅定。
但心里,卻微微有點苦澀。
楚九黎倒沒心思關注他那微乎其微的情緒,轉過身,一邊向前走,一邊問:“那幾個墻頭草被關到哪兒去了?”
青漠愣了下。
轉眼便明白了她口中的墻頭草是誰。
于是立即回道:“在前方的太虛殿。”
“帶路。”
*
太虛殿里。
幾個高級官員家的子女,此刻正坐立不安,滿臉愁容。
“我說袁子業,你能不能不一直走了,晃得我頭都暈了。”一個女子沒好氣的說道。
本來就煩,還一直在眼前晃悠。
叫做袁子業的男子,皺巴著一張臉:“我一害怕就想原地轉圈圈,我能有什麼辦法啊!左丹紅,要不是你叫我來,我至于被關在這麼,現在小命都要沒了,我走個路你還管。”
左丹紅生氣道:“你是在怪我了?明明是你一聽三公主說要修理楚九黎,非要跟著過來,跟我有什麼關系!”
袁子業:“怎麼就沒關系了?不是你幫三公主帶的話?”
左丹紅剛要反駁,一個叫做胡文瑞的男子連忙出聲:“好了好了,你們兩個就先別吵了。我本來就想噓噓,你們兩個一吵,我這更急。”
袁子業和左丹紅一起瞪向他。
胡文瑞深吸一口氣道,“我說句公道話,咱們這屋里的幾位,哪個不是奔著看楚九黎熱鬧去的?但是大家都沒想到,這楚九黎突然恢復神智和武功了呀,這說明什麼?”
袁子業無語道,“說明我們倒霉唄。”
“去去去,”胡文瑞白了他一眼,“說明我們是被三公主坑了啊!而且,三公主找我們的時候,只說了修理楚九黎,沒說要弄死她吧?”
眾人點了點頭。
一個叫做徐秀曼的女子小聲道:“當時我聽三公主說,要讓狗把楚九黎吃了時,我都被嚇到了。”
曾米雪:“我也是我也是,那現在怎麼辦啊?”
四個人的視線此刻全都看向胡文瑞。
胡文瑞道:“想殺楚九黎的是三公主,跟我們無關,說白了我們就是個看熱鬧的。現在楚九黎的熱鬧咱也沒看成,反倒看了三公主和駙馬的,換句話說,我們現在對楚九黎來說,是有用的!”
“真的假的啊?”
幾人異口同聲,明顯不信。
胡文瑞:“我騙你們干什麼!咱們對楚九黎要是沒用的話,你說她留著咱們干啥?當著皇上的面,直接一告狀,咱們不全都得被咔嚓了?”
“你們動動腦子好好想想,那可是三公主和駙馬誒!誰的駙馬?九公主的駙馬!這事要從咱幾個嘴里傳出去,咱們還能活了嗎?”
左紅丹緊皺著眉:“你說的沒錯。可把我們殺了,這事不也沒人知道了麼,那楚九黎留著我們干嘛?”
胡文瑞點點頭,“是啊,這也是我沒想通的。不過有個好消息就是,我們應該不會死了。”
“切!!”
四個人聯合給了他一個大白眼。
就算楚九黎不開口,皇上也未必會殺他們。
他們都是朝廷重臣家的嫡子嫡女。
只不過,沒人敢賭這個‘未必’而已。
因為他們比不起公主的身份。
胡文瑞急道:“別切了,大家伙趕緊想想吧,若是再出不去,等下我非得憋不住尿這不可了……”
“想什麼?”
這時一道清冷的嗓音在門外響起。
太虛殿的門被侍衛打開,陽光傾灑屋內,楚九黎絕美尊貴的身影,出現在眾人面前。
她背光而立,鳳眸淡冷的掃視一眼。
五人瞬間跪地,齊聲道:“恭迎九公主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楚九黎緩步走進殿內,落座于上方。
青漠手握青鋒劍,背脊挺直,面容俊冷的立于她身后。
太虛殿的大門,被侍衛關上。
五人轉向楚九黎的方向繼續跪好,又一次陷入冰冷之中,殿內安靜無比。
楚九黎輕嗤一聲,“剛才不還聊的挺熱鬧,這會兒都裝什麼死人呢?”
話最多的胡文瑞,硬著頭皮開口道:“九公主,我們都知道錯了,求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就放過我們吧。”
袁子業緊跟其后:“真知道錯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其余三個女子齊聲:“我們錯了,求九公主放過!”
楚九黎冷笑,“也不是第一天認識了。惹過本公主的人,哪個可以安然無恙?”
幾人頓時面如死灰。
這是來算賬了?
不會是覺得直接弄死他們,不夠解恨,所以想先往死里折磨他們吧?
幾人越這麼想,跪在地上的身子抖的就更厲害。
左丹紅怨憤的咬牙道:“九公主給三公主喂藥,并把二人關在結界里一事,我們可都幫您在皇上面前隱瞞著。”
“三公主傷害您之事,我們也全盤托出。我們雖有過錯,可也幫了九公主一把,現在也知道錯了,總要給個認錯表現的機會吧?”
“你瘋了?”袁子業小聲瞪她。
左丹紅卻梗著脖子,繼續道:“反正也逃不過一死,我寧愿死的痛痛快快,也不想窩窩囊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