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醫院回來,就只和江思影說說話,怎麼可能就讓她感冒了。
除非最近有流感。
許墨凌懷疑:“傍晚下雨,她淋到雨了?”
“你覺得我認識她這麼久,會犯這種低級錯誤?”宮曉藝嘲諷,不耐的催促:“去拿藥,她自小身體不舒服就離不開人,你沒辦法照顧她。”
自始至終,宮曉藝與他說話也沒撤回手過,輕輕的撫摸著江思影側臉,給足了她舒適感。
忽然,許墨凌想起剛才江思影撫摸他頭發的動作。
是不是在很久以前,江思影也這樣輕柔的照顧過誰?
很快,退燒藥被許墨凌拿來。
他連江思影的身都沒近,就看著宮曉藝如何溫柔耐心的哄著人服下。
許墨凌壓住心底的煩躁,語氣淡淡:“太嬌氣了。”
宮曉藝沒理會他,直到他確定江思影睡著后,才起身面對許墨凌。
宮曉藝冷漠道:“如果不是嫁給你,她本可以再嬌氣一點,有我們幾個在,即便她一輩子不嫁人也能無憂快樂。”
“我們之間只是有點誤會。”許墨凌嗓子不舒服,只能簡單解釋。
“一份愛護能比得上好幾份嗎?愛這種東西,自然是越多越好,不說數量,單說質量,你們結婚三年,許總對她了解多少?她喜歡吃什麼,她的愛好是什麼?她對細菌病毒抵抗弱,你都不知道,甚至連小影子被你的秘書欺負多少回了,也不知道。
在你心里,你那好秘書溫柔賢惠能干,即便今天小影子拆穿她的真面目,你也沒相信她的話。
許墨凌,你拿什麼愛護她?”
宮曉藝看了看床上睡下的人,語氣平靜,與白日時的他相差甚遠。
但偏偏就是這樣的宮曉藝,讓許墨凌難以反駁。
沈雨是他秘書屬下,信任她有錯嗎?他對沈雨從沒任何心思過,也沒做過任何越矩的事。
對江思影不了解,三年時間自然比不上他們從小到大的感情。
許墨凌有無數種辯解的方式,可面對宮曉藝平靜的目光,他忽然發現這些話,都太過蒼白無力。
可就讓他放棄江思影,不可能,做不到!
許墨凌維持著表情:“商人講信,三十億靠她自己雙手還清,我會放過她。”
“三十億?”宮曉藝走到許墨凌面前,翹唇肆笑,眉間盡是乖張:“這種話偏偏還是小孩子的影子就好,許總大可不必拿來應付我。”
許墨凌忽然笑了,像初春融化的雪水,帶著一絲涼意:“你知道是應付就好,不管過去還是未來,她只能是我的人。”
“許總真霸道,你說要是小影子知道三年前的事情,她現在會怎樣想?”宮曉藝惡意滿滿的盯著他,成功看到許墨凌臉色終于有了變化。
只是一瞬間的功夫,許墨凌再度恢復如常。
他的余光掃過床上的江思影,見人沒醒來,提著的心依舊沒放下來。
見狀,宮曉藝笑著拍拍他肩:“別緊張,小影子沒那麼快醒來。”
“說起來,我還得感謝許總的父親,將我們一個個都支開,空出來的三年,我真的很珍惜。
也多謝許總和小影子三年的相處,否則她永遠只會將我當成哥哥,但現在可說不定了。”
宮曉藝收回了手,朝床邊的江思影走去,至于旁邊的許墨凌如何,他并不在意。
三年前江家出事,他們幾個同時因為各種原因,沒能出現在江思影身邊。
其中沒有許家的手筆,是不可能的。
即使無法從江思年那兒逼問到答案,宮曉藝也會自己去查。
宮曉藝是感謝許墨凌父子的。
如果不是這三年的分別,他們絕對無法忍受江思影身邊有別的異性。
因著從小到大的哥哥身份,他們也無法越界半步,更沒辦法讓小影子生出男女之心。
而許墨凌再差勁,也是江思影名義上的老公,與他們自然不一樣。
時隔三年,大家都長大了,不再是十幾歲的毛孩子。
再見面,他總有辦法讓小影子意識到……他已經是個男人了。
同理,許墨凌也想明白這點,所以他準備守著江思影醒來,避免宮曉藝耍手段。
然而,他沒想到宮曉藝能無恥到這種地步,趁人不備偷襲。
等許墨凌醒來時,天已經大亮,呼吸里全是消毒水的味道。
“先生你總算醒來了!太太的三哥看你昏迷,怕嗓子引起什麼問題,連忙讓我送你來醫院,看來我昨天是誤會他了。”管家一邊擔心緊張許墨凌,一邊感嘆宮曉藝人好。
許墨凌:“……管家,你的年終獎金沒了。”
第20章 他又對不起前妻了嗎
窗外明黃云紋遮住那抹光,曦光微明。
江思影懵懂睜開雙眼,一時間分不清時間,摸了把額巾:“他也會照顧我?”
“小影子?”濃音困倦,宮曉藝打了個哈欠坐直了身。
一瞬間,江思影想起來了。
昨天她和許墨凌離婚了,還欠下三十億債務。
就說許墨凌怎麼會照顧她,那人巴不得她死,好給沈雨騰位置,沒下毒手就算仁至義盡了。
她正想著,忽然眼前光線一暗。
江思影錯愕的看著眼前放大的俊臉,兩人額頭對貼,彼此間的呼吸似乎都在交錯,再湊近點點便能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