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季之南都插不進去話。

　　他就安安靜靜地聽著，開著車。

　　威廉從旁邊探出頭望著他，小聲問道：“你們今天去干嘛了？小檀眼睛怎麼看起來像哭了一樣。”

　　季之南也不好回頭去看，就只能稍微側著臉說：“在你之前我們去看了電影。”

　　“哦？什麼電影，愛情電影嗎？”

　　白檀打斷他們：“別討論了，認真開車吧。”

　　威廉又湊過去說：“弟弟啊，我覺得你比季向南看起來帥多了。”

　　然后又側著頭仔細看了季之南一眼。季向南太兇太嚴肅了，常年像個面癱，又是個毒舌。他們兩人見面不吵架的時間屈指可數。

　　“而且，你看起來比他溫柔，比他可愛多了。”

　　季之南也不客氣地說：“別叫我弟弟。”

　　威廉被季家兩兄弟氣到了。他坐回白檀身邊，不開心地說：“他們姓季的都欺負我，我剛剛說錯了，弟弟一點都不可愛。”

　　白檀拍拍威廉的手，點了點頭說：“習慣就好，別去惹他們了。”

　　這次吃的是一個平常的飯館，威廉想要嘗嘗本地菜，白檀便帶他來了這個老飯館。

　　一進門，就是幾張很有年代感的圓木桌，老板笑得特別有親和力，說著一口方言，問他們要吃點什麼。

　　威廉作為遠道而來的客人，也不知道什麼好吃，所以他就讓老板上幾樣特色菜就行。

　　老板動作麻利，很快幾樣菜就端上了桌。老板笑瞇瞇地說：“趁熱吃，涼了就不好吃了。”

　　“謝謝叔！”

　　季之南等威廉開始動筷子之后，他才開始動筷。威廉說想喝湯，白檀就準備給他舀一碗，半路便被人接走了。

　　季之南像是做慣了這種事，他自顧自地給威廉舀了碗湯后，又準備給白檀也舀一碗。

　　“哎哎哎，不用給我舀，我自己來 。”

　　白檀說著就要去搶碗，沒有搶動，威廉在旁邊看戲一樣，喝了口湯，說道：“沒事小檀，你就讓他幫你舀吧，湯很燙。”

　　白檀也只好放下手，看著他一勺一勺地舀。

　　但是舀完了后，她就睜著眼看著他把碗放在了自己面前。難道剛剛都是她一廂情愿嗎？

　　“你……”

　　“我先幫你把蔥挑出來。”

　　威廉一副嗑到了的樣子，嘴角都要咧到耳朵根了，他看完戲后咳了一聲，“怎麼我碗里的蔥沒有人幫我挑出來啊？”

　　酸溜溜的語氣，酸的人牙疼，飯都沒開始吃，狗糧都吃飽了。

　　在接下來的時間里，威廉見識到了季之南的下意識習慣。

　　在白檀夾了一筷子辣菜之后，他會給她遞一杯水或者把湯碗往她那邊推一下，白檀也會轉頭就喝；在她吐出骨頭之后，他會給她遞紙巾；或者在白檀放下筷子之后，他就知道要給她遞紙巾。兩個人的默契，真的不是裝出來的，好像她一個動作，他就知道下一步她要干什麼，而白檀，也像早已習慣了一樣，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合適。

　　“哎呀，今天可真是見識到了。”

　　威廉說出這句話后，季之南看了他一眼，而白檀以為他在夸今天這菜好吃，還特別高興：“你喜歡吃的話，我明天帶你去吃個更好吃的！”

　　“哈哈哈哈，可以啊，弟弟也一起來嗎？”

　　白檀率先替他拒絕：“今天耽誤他夠久的，季醫生平時工作也忙，應該沒時間吧。”

　　季之南也笑著說：“沒事，我應該沒時間，你們慢慢玩吧！”

　　又轉頭對著白檀說：“有什麼事可以找我。”

　　威廉端起碗喝湯，但是一雙眼睛在他們倆身上來來回回地轉，為了讓這個弟弟追上白檀，看來還是得靠他。

　　回去了一定要讓季向南把那瓶他想了好久的葡萄酒送給他，幫了他親弟弟這麼大個忙，痛失一瓶葡萄酒，不過分吧！

　　他自從知道，白檀一直藏在心底的，默默喜歡的那個人是季之南時，他還為白檀抱不平，悄悄背地里罵了他好幾次。

　　又因為他白檀遭受了意外，他不顧自己的危險去救白檀，這讓威廉稍微對他有了一點好印象，但只有一點，確實不多。

　　結果這次面對面見過之后，也對他改觀了不少，也能感覺到白檀對他的感情是不一樣的，他們兩人之間應該是出了些許問題，如果錯過，該將多遺憾。

　　“還喝嗎？再給你一碗？”

　　季之南側著頭詢問，白檀也不客氣，點了點頭。

　　這雞湯鮮美又滋補，但就是老板愛放蔥，想喝碗湯，都得把蔥一點一點挑出來，雖然這樣不太好，但是旁邊有人挑蔥，她還是很樂意的。

　　“這剁椒魚你還要嗎？”

　　剁椒魚酸辣開胃，蘸點盤里的汁水，麻辣爽口，魚肉又嫩，非常下飯。

　　“要一點吧。”

　　那盤魚放得有點遠，白檀想要夾一點每次都得站起來，這種老飯館的桌子都不能轉，只能人自轉。

　　她又不太好意思讓別人幫忙夾，就只能看一眼后夾了別的菜。

　　季之南熟悉她的口味，這種酸酸辣辣的，是她最喜歡的，所以他主動提起，白檀也同意了。

　　他夾了一大塊，眼看著就要放入碗里了，卻又轉了個彎，去了他的盤里，他看著白檀著急的樣子，笑了，“有很多刺，給你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