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坐在酒樓吃飯,又忍不住與喬道云分享。
“往日只聽過女子扔繡球,還從未聽說有男子這般。”
“對啊,莫不是這搖光城的女子還入不了他的眼。”
“這要如何選呢?”難不成如皇帝選妃一般,喬道云打了個抖,還好只在心里想想,真是罪過,大不敬的罪過。
陳寶珠一拍腦門,“哎呦,瞧我這腦子,忘了問了。”
江淮瑾夾了一筷子魚肉放陳寶珠碗里,“這鱸魚很新鮮,多吃些。”
陳寶珠吃了一口確實鮮美,腌好的鱸魚上鍋蒸了,蔥姜蒜細細鋪上,用燒開的熱油這麼一澆,原滋原味,鮮甜可口。
“嗯,好吃。”舔了舔唇,又自己夾了一筷。
打斷了兩人聊天的江淮瑾心滿意足的吃了口紅燒蹄髈,是軟爛入味,唇齒留香。
今日是不能動身了,人和馬都稍作休整,且已是下午,跑不了多遠的路,不如休息休息。
回了客棧睡了個昏天黑地,一覺醒來已是傍晚。
陳寶珠秉著來都來了的俗語,決意出門逛逛。
江淮瑾自是不會掃了嬌妻雅興。
于是就有了這場面。
江淮瑾陳寶珠兩人牽手走在前,如意在側,喬道云和雙喜在后面跟著這一浩蕩景象。
這搖光城夜市甚是繁華,青樓酒肆比臨安或是云州要多得多。甚至還有些攤位專做玉孜蠻族生意的,說著一口流利的玉孜話。當然普通的紡織品,金屬擺件,小吃也都是隨處可見。
陳寶珠吃著剛買的荔枝糕,隨手扒拉著小攤上的小擺件。
“這個琉璃玉珠子不錯,相公掏錢。”
聽見前面叫喊聲不絕,拿著珠子就擠過人堆向前走去,瞧瞧熱鬧。
江淮瑾剛想跟著走去,卻叫攤販拽住了袖子。“客官還沒給錢呢。”
隨手扔了一錠銀子,追著陳寶珠而去。卻已不見了身影。
陳寶珠湊到近前,原是個雜技班子,搭了臺子在這雜耍。
噴火,胸口碎大石層出不絕。
陳寶珠拍手叫好,“好厲害呀,你說是不是,相公。”
“相公?”
沒人回答。
陳寶珠這才知道不好,左右回頭都不見人,著急的不知如何是好。
剝離人群走出這圍著的圈子卻也不見熟悉的人影,周圍燈光昏暗,人頭攢動,陳寶珠左顧右盼也不見一個認識人。
“如意。”
“相公。”
“喬道云。”
“沒一個人理我,這如何是好。”陳寶珠急著找人,卻越走越遠。你們去哪了,怎麼只留我一個人?
直到慌忙失措間撞上了一個人。
“冷靜,你叫我如何冷靜。寶兒走失已有一個時辰了。”
幾人在周邊找人,江淮瑾已宛如點著的炮仗。
“不如先回客棧看看,嫂夫人與我們共同的不會變動的地點只這一個,或許回去了也說不定。”喬道云小心的開口,生怕給這炮仗火上澆油。
“寶兒她不認路的,她定是害怕極了。”江淮瑾氣急攻心,太陽穴鼓鼓的疼,氣自己沒牽好妻子的手,就任她走丟了。這人生地不熟的,她該多慌張害怕。
“都怪如意沒跟好小姐,小姐若是出了事如意可怎麼活。”
“烏鴉嘴,你家小姐定是安然無恙,我們先回客棧看看她回沒回去,若是沒回就報官找。”
“對,小姐定然沒事的。”
幾人沒頭的蒼蠅般亂轉了半天,連一向主心骨的江淮瑾都失了分寸,只能先聽喬道云的先回客棧再做打算。
陳寶珠卻是好好的叫人送回了客棧。
“謝過公子。”陳寶珠俯身行禮。
“不必多禮,舉手之勞。下次莫要與家人走失了。”宇文拓側身躲了,抬手虛扶一下,意思是不必這般放在心上。
“看公子這般氣度,金銀錢財是不缺的,但小女子知恩不報,定是難安。”陳寶珠將手伸開,里面是她一直攥著琉璃玉珠子。
“喏,送你了。”
宇文拓一手拂袖一手拿了過來。
舉在眼前看了,在大紅燈籠的映襯下,閃著晶瑩的光很是好看。就是這搖光城小孩兒從小玩到大的一種珠子,但對陳寶珠來說應是特別的,不然她也不會一直攥著。
宇文拓笑了,謙謙君子,溫潤如玉。
“嗯,這還是第一次有人送我,謝過姑娘。”
“你道謝作甚,這是我的謝禮,我要謝你才是。”
江淮瑾進了客棧的門檻,見到的就是兩人對視著,言笑晏晏的樣子。
第28章 慌張
“我回來你不高興嗎?”陳寶珠有些失落,自她回來,兩人在床上躺著一直沒有說話。在床上輾轉反側,烙大餅似的也是這個原因。
本就歷經磨難回了客棧,不小意溫柔也就罷了,還擺上臉色。她又不是故意走丟的,相公他不親親抱抱舉高高哄哄這受了驚的小心肝,還,還這麼過分。
“沒有,怎麼會這麼想。”江淮瑾轉過身,雙手放在頭下枕著,看著陳寶珠。
“那怎麼一直都不說話,從我回來你表情就很奇怪。”陳寶珠委屈的嘟嘟囔囔,本來以為可以得到相公的安慰,沒想到他卻冷冰冰。
心里像潑了盆冷水,淚水像那斷了線的珠子似的噼里啪啦的往下落。
陳寶珠扁著嘴想抑制住,卻控制不了。
心臟像被什麼吸住,透不了氣,眼前一片暈白,想張嘴卻控制不了,難受,好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