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楚看著他有些蒼白的臉,收回了手。她遞給他一個枕頭,南亦博頭抬起,楚楚塞了進去,他躺下,抓著他手臂的手卻沒有松開。
楚楚想要抽回胳膊,南亦博閉著眼睛,口氣是命令的語氣,“別動。”
“我有事。”
南亦博握著她的手按住自己的胸口處,他的手蓋在楚楚的手背上,“我在外面等了你一晚上。”
“我又沒讓你等。你也沒告訴我?”楚楚不背鍋。
“我給你打電話你不接。”
楚楚自知理虧,“那不接你不舒服,還等?”
“你昨晚去哪兒了?”
“這是我自己的事情。”楚楚被他緊握住的手往回抽,卻察覺到他的手很涼,楚楚問:“你怎麼了?哪兒不舒服?”
南亦博握著她的手在自己的心上按了按,“這兒。”
楚楚另一只手撐在床上,伸手去摸了摸他的脈搏,還是跳的,南亦博被她這個動作逗笑了,他一笑,閉著的眼睛上長長的睫毛輕顫。
楚楚推了他一下,“你去醫院看看吧。給阿辰打電話,接你過去。”
“我不去。”
“你不是不舒服嗎?”楚楚有些擔心,她見過他生病的樣子,“你這樣難受的是自己。”嘴硬心軟就是他了,“你聽見沒?你一會兒真的病了。我還得叫救護車,我可不想麻煩。”
“那你就不麻煩。”
“那你死在這兒怎麼辦?”楚楚被他氣的口不擇言,說完卻又有點后悔了。
南亦博的嘴角上揚,“死在你的床上,我心甘情愿。”楚楚氣結,甩開他的手,“滾。”
由于用力過大,南亦博的心口被頂了一下,他眉間微蹙,一閃而過,他把臉埋進枕頭里,“我的心是涼的。”
楚楚沒好氣地說:“哼,人面獸心不就是你的代名詞嗎?”
“還有喪心病狂,薄情,冷面,冷酷無情,花心,不擇手段,強取豪奪,目無法紀,違法亂紀,奸商,作惡,殺人不眨眼,惡魔,肆意張揚,放蕩不羈,囂張。”南亦博一連串地自報家門。
“你自己這不定位很準確嗎?”
南亦博的嘴角上揚,他慢悠悠地說:“是我,是我,都是我。”他動了動,衣服和床單摩擦出簌簌聲響,他的聲音在枕頭里傳來,“所以啊,我死不足惜,你不用可惜。”
“誰可惜你?我只是不想找麻煩罷了。”
南亦博輕笑,“我要是死在今天晚上,我的財產全是你的,你是第一繼承人,麻煩點怕什麼?”
楚楚坐在椅子上,“誰要你的錢?我不稀罕。”
“你和我有仇,和我的錢還有仇啊?”南亦博的聲音很矮,嗚啦啦地傳出來,與他剛剛囂張的樣子完全不一樣,此刻就像是泄氣的氣球一樣,“我把我干凈的錢給你。讓你養小白臉。歡度余生。”
“你有病吧?南亦博,你是不是閑的?”
南亦博不再說話,頭往下埋了埋,“一會兒叫我,我帶你去吃飯。”
楚楚看了一會兒文件,處理了一下工作上的事情,她掀開窗簾的一角,外面的天色已經黑了,華燈初上。
南亦博整個人裹在被子里,睡得很沉。楚楚站在窗前,心里五味陳雜。
第64章 演戲,躲過追查
楚楚推了推睡著的南亦博。
不見他動彈。
她掀開他蓋住頭的臉,臉色蒼白,楚楚摸了摸他的頭,體溫是正常的。
楚楚再次推了推他,“南亦博,南亦博。”
南亦博沒有睜眼,手從被子里拿出來,牽住楚楚的手,楚楚顧不得往回抽,“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
“心臟不舒服?”
“心臟?是疼嗎?”
“沒感覺。”
楚楚一時間摸不著頭腦,她不知道心臟沒感覺是什麼意思,只能問:“有藥嗎?”
南亦博不說話,過了一會兒坐起身,“沒有。”楚楚見他無恙,懸著的心也落下來。南亦博滿臉笑意,“你這麼擔心我?”
“我就是怕你真的死在這兒。”楚楚給了他一個后脊梁,轉過身去收拾下午被他弄倒的梳妝臺。
“我說了我心甘情愿。”
“我不是心甘情愿,你真的死在我家,我怎麼和我男朋友交待?”楚楚收拾著桌子上的瓶瓶罐罐,“你不想活,我還想生活呢。”對付南亦博無賴的絕招,就是氣他。否則,他就會沒完沒了。
果然,南亦博被這一句話刺激得來了脾氣,“什麼?你男朋友?誰?”
楚楚不說話。
南亦博扒拉開她手上得瓶瓶罐罐,把她拽過來,“誰?”
“和你有關系嗎?”楚楚要走,南亦博拉住她并不松手。楚楚用力抽回手,“反正不是你。”
手機適時地響起來,南亦博拿起手機聽了一會兒,臉上滿是陰霾,“把人給我綁了,別弄死他,我要活的。”楚楚第一次見他在她面前處理公事,雖然不確定自己是不是聽清楚了,卻還是被驚了一下。楚楚手上一松,手里的一個玻璃瓶“啪”一下掉在地上。南亦博回頭,眼底的狠冽還未來得及收起。水撒了一地,楚楚趕緊蹲下去撿,手要碰到玻璃渣的前一秒被南亦博上前一步握住,往自己身邊拉了拉。
電話里的人還在說著什麼,楚楚只能聽清楚只言片語,也是打打殺殺的事情。楚楚以前只知道南亦博在南城橫行,囂張至極,也只是以為他在商界商場上目中無人而已,卻也沒有想到他會涉及打打殺殺,更何況這里是英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