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月顏微微皺眉,這個形容好像還沒用錯…
南宮月殊走近時,那雙含情眼頓時蓄滿淚花,她抽噎道:“姐姐在虛妄之海過得可是清苦,妹妹一時間都沒認出你來,這走出去,旁人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哪家的小丫鬟呢。”
說完,南宮月殊便抽抽噎噎的拿著帕子掩面。
南宮月顏憋著笑,這演技也太拙劣了吧,好歹擠兩滴眼淚啊。
看似說的是關心人的話,實則是在嘲諷她窮酸,給南宮家族丟臉。
南宮月顏也不慣著,順勢而為道:“妹妹說的是,虛妄之海確實清苦。我看妹妹這穿金戴銀的,我剛剛還以為是哪家暴發戶的新嫁娘來串門兒呢。”
頓了頓,南宮月顏上前一步掩唇淺笑道:“要不是你先叫我一聲姐姐,我恐怕還得上前行禮,問一句夫人好呢。”
南宮月殊臉色頓時僵住,那眉眼間的煞氣與怒火都快把頭發點著了。
“姐姐說笑了,我這行頭都是伯父與師尊為我置辦的,他們都疼惜我是家中小輩,故而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
說著,南宮月殊裝作驚訝的咬唇道:“姐姐不會生氣吧,姐姐在虛妄之海受苦,我卻不曾吃齋念佛為姐姐祈福。”
說著,南宮月殊便有些泫然欲泣的模樣,而南宮月顏一副看笑話的樣子看著她,若有外人看著,恐怕會認為南宮月顏欺負了南宮月殊。
這演技好的怎麼都在上古神域,下三界可沒這些惡心人的伎倆。
也不知道白祈怎麼管理上古神域的,好好的神域都快成了世家子弟宅斗的大鐵鍋了。
南宮月顏頗有些嫌棄的皺了皺眉,她假笑應付,“妹妹說笑了,我在虛妄之地過得日子可是自在的很,打打妖魔鬼怪,逗弄那些勿入之人,還不曾遇到惡心人的下作計量,別提多舒服了。”
南宮月顏說著,向左撤步在庭院中踱步,這院子是不錯,就是有種被規矩教條束縛的感覺,別扭。
還是下三界好,自由自在啊…
想到下三界,南宮月顏眸光暗了幾分,雖說她已經克制住心中瘋涌的愛意,也知道她強行與赫連鏡在一起,只會給他帶去苦難。
可她還是會忍不住想他,想他是否過得好。
雖然自己私自給他們的感情畫上句號,私自做下這個殘忍的決定,但…
唉,沒什麼可說的,南宮月顏嘆了口氣,終究是她對不住赫連鏡。
心情煩悶下,南宮月顏不禁柳眉緊蹙,而身后的南宮月殊用那尖酸怨毒的眼神盯著南宮月顏看。
正當她想試探試探南宮月顏的實力時,遠處傳來嬤嬤急切的聲音。
“大小姐,大小姐,家主回來了!”嬤嬤一路小跑,那張淤青腫脹的臉十分滑稽。
南宮月殊不悅轉身冷冷呵斥,“叫什麼叫!本小姐耳朵還沒聾呢!
南宮月顏沒有轉身,而是微微側目看著嬤嬤淤青的臉,又看了看怒罵的南宮月殊,勾唇一笑。
好家伙,這是連南宮月顏的名頭都搶走了呀…
突然,嬤嬤愣住,南宮月殊也愣住了。
嬤嬤渾身一抖,看著南宮月殊的眼神都帶著深深地恐懼,糟了,怎麼當著大小姐的面還叫了二小姐大小姐啊。
南宮月殊則是胸口起伏,手指不停地纏繞著手帕,眸光陰冷怨毒的像是一條從深淵里游出來的毒蛇。
該死的廢物奴才!南宮月殊在心中怒罵,而后又瞬間笑意吟吟走向南宮月顏。
“姐姐,你看我嘴笨的,這嬤嬤是我屋里的,我啊常年在門派中修煉,鮮少歸家,一聽到她的聲音,便以為是再與我說話。”
南宮月殊說著,伸出那指甲尖長的手指在自己粉嫩欲滴的唇上輕輕拍了拍。
南宮月顏也不下她的面子,只是眸光帶著深沉的消息,慢慢悠悠回道:“哦,原來是這樣啊,她是你房中人,難不怪呢,在門口攔著我。”
南宮月殊一聽,頓時慌了神,她倏地轉頭看著嬤嬤,嬤嬤被她狠戾的眼神驚得渾身顫抖冷汗直流,撲通一聲就跪倒在地。
“大小姐,二小姐贖罪,是老奴心思狹隘了,是老奴聽聞大小姐是個修煉廢材,于是便想戲弄幾番,是老奴的錯。”
嬤嬤跪在地上,不停地磕頭,那額頭磕在青石板路上,聲音是又沉悶又響亮。
南宮月殊神色僵硬牽唇道:“姐姐奴才心思狹隘,妹妹一定責罰她。”
南宮月顏看著南宮月殊,眸光流轉,卻不言語。
有什麼樣兒的主子就有什麼樣兒的奴才,到底是自己一時興起,還是主子授意,有腦子的人都看得出來。
正當時,一道低沉威儀的聲音傳來,“殊兒,何故讓下人跪地磕頭?”
南宮月顏聞聲轉頭,微風拂過,吹落樹上的花瓣,她眉眼溫柔淡然,帶著幾分不染世俗的沉靜。
南宮震頓住腳步,站在原地看著眼前這個陌生的少女,似是看到故人,又似是見到了心心念念想簡單的人。
下意識的,南宮震喃喃道:“嵐兒…”
南宮月顏看著南宮震的反應,一點都不驚訝,因為來時,白祈那個混蛋弟弟就給了她一粒藥丸,吃下以后,容貌變幻,除非她想恢復本來容貌,便是絕對不可能有所露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