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又讓她和李清玄搞好關系。
謝蕓瑤還在肚子里醞釀要怎麼樣打開話題,沒想到李清玄忽然睜開眼,眉眼之間皆是寒意,仿佛在大冬天被人澆了一盆冷水。
凍得人心發慌。
“謝姑娘,男女有別!自重!”
謝蕓瑤聽到他冷漠的話語忍不住后退了幾步。
望著他清冷的眼神,她心里很不是滋味兒。
在南陽,她怎麼說也是數一數二的姑娘。
許多名門公子非她不娶,怎麼到了李清玄這里就成了被嫌棄的對象。
她咬著下唇,“你就這麼不樂意見到蕓瑤?”
說著說著,一雙美目含淚萬般柔情地看著他。
“李清玄,我妹妹都如此委屈求全了,你還要怎樣?別太過分了!”
看到妹妹受委屈謝安立馬叫囂要李清玄必須照顧他妹妹的心思。
李清玄忽然呵呵一笑,“沒聽說過牛不喝水還要強按頭的道理。”
“再說了,本公子已有心上人。倘若她知道本公子和其他姑娘不清不楚,她肯定會生氣。”
說到心上人,李清玄腦袋里閃過一個背影。
如今有好幾日沒看見她了,也不知道她怎麼樣了。
“我不信,你明明沒有心上人。清玄,你騙我,你怎麼可能突然就認識一個姑娘。”
謝蕓瑤聞言立即喊了出來,手中的錦帕握的死死的。
謝安才不信李清玄的鬼話,他進一步逼問道,“既然李公子說有心上人,那你可否告訴在下她姓甚名誰,家住何方?誰能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
“我說了你們也不認識,那本公子又何必說呢?”
李清玄頭疼得厲害,只想快些打發走這對兄妹。
“你不說怎麼知道我們不認識?”
謝安認定李清玄是在說謊。
“凌煙!”
從李清玄嘴里突然冒出一個名字把謝家兄妹都給驚訝了。
“三娘的女兒,凌煙?她還有一個傻子弟弟凌書?”
謝安急切地想要和李清玄求證。
李清玄聽到他的話立即睜開眼睛,“你怎麼知道?”
謝安的臉一陣紅一陣白。
“莫非你們也認識她?”
謝蕓瑤點了點頭,并且把他哥也喜歡凌煙的事情抖了出來。
聽到這,李清玄忽然覺得一陣胸悶。
原來,她不止救他,也救了謝家兄妹。
原來,他不是最特殊的。
李清玄和謝安的臉色同時變得很難看。
這時他的親隨過來說是給謝家兄妹安排了住處。
李清玄擺了擺手,親隨立馬把人帶了出去,給謝家兄妹安排的住處離他住的屋子隔得很遠。
這時,小皇帝的手信也被人送了過來。
天越發的寒冷,他坐在火爐子旁邊細細看著小皇帝的來信。
信上說他做的事他都知道,讓他放開手腳去做,盡力為百姓著想。
不要害怕任何當地官吏,他已經暗中派出人給李清玄差遣。
另外也讓李清玄注意身子,不要太操勞。
國庫現在也是告緊,銀子只能他自己想辦法解決。
李清玄是宰相的孫子,也是和小皇帝一起長大的玩伴。
原本在小皇帝剛登基的時候便有托孤大臣倨傲不聽指揮,小皇帝也很是無奈,只能事事求助李清玄。
原本可以安穩無憂的李清玄接過小皇帝的旨意,沒有辦法便開始到處巡查。
不巡查不知道,一巡查嚇一跳。
國庫撥出來的銀子竟然大部分都進了貪官的口袋,真正拿出來用到災民身上的竟然連百分之一都沒有。
他上報小皇帝后也處置了好幾個貪官。
可正因為如此他的處境也越發危險,好幾股勢力都盯上他,恨不得讓他馬上就死。
要不是他是前宰相的孫子,又是小皇帝的心腹,他早死了好幾回了。
家里人替他批過八字,說他只有攢功德,并且遠離朝政他才有一線生機。
為此他主動請示小皇帝要下放民間去巡查,做一個欽差大臣。
一來可以遠離是非之地,二來也可以幫助民間百姓,了解百姓的疾苦。
三可以通過書信的方式把民間真正的情況告訴小皇帝。
小皇帝雖然不舍,可是也知道需要放他出去歷練,含淚也就答應了。
路上所有的行程,都是以民生為準。
李清玄猛地睜開眼睛,把手中的書信丟到火堆里。
想了想小皇帝,又想了下路上遇見的難民,最后想到了凌煙。
那美麗,大膽,卻又自信的姑娘。
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
剛才聽謝蕓瑤的意思,說是凌煙對謝安有意思。
想到這里他的心情忽然變得煩躁起來。
他怎麼也不信凌煙會看上謝安那個紈绔子弟。
李清玄走出房門,告訴隨從明天要出門去看看災民的情況,順便看看各項措施的落實。
次日。
天大亮。
凌煙縮著身子從睡夢中醒來。
冷,還是冷。
其他人早就起來了,棚子外面已經有人說話的聲音。
現在她們已經辦理好了新的身份,大家都落戶在三十里坡。
新村子的名字都是按照離城門口的距離來起的,也是為了方便。
三娘一家收拾了幾個棚子暫時落腳。
凌煙走出棚子外,看見外面已經有許多人在干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