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一下子就哭了起來,因為他爹臉被劃破嘴角也流血了。
“爹,都是兒子去晚了不然他們不會兩個打你一個。是兒子沒用。”小九用袖子擦著眼淚,十分傷心。
剛才還一臉堅毅的漢子此刻萬種柔情涌上心頭,兒子小九從小就沒娘。跟著他這麼一個糙漢子到處討生活,不僅日子過得緊巴巴的,現在還得為他這個爹操心。
想到這里,張生不由得紅了眼眶。
“放心吧爹沒事,爹真的沒事,爹還要留著這條命照顧你。”
聽著父親暖心的話語,小九哭得哇哇地撲向自己爹的懷抱,不過他也沒忘記鐵蛋,把鐵蛋也一起拽入父親的懷里。
在場的大人看見這一幕也不禁鼻子一酸,就連傻子凌書也跟著一起哭起來,雖然他不知道大家為什麼哭。
凌煙喉嚨一緊,她也想哭,可是她還要穩住在場的人,如果大家都哭了誰來組織事。
就算這樣她的眼淚也在眼眶打轉。
三娘也把女兒攬入自己懷里,當她看見自家女兒被兩個女娃扯著頭發的時候,她的憤怒一下子壓都壓不下去。
她也顧不上自己是大人,對方是兩個和她女兒同輩的小娃,三娘剛才狠狠地用棍子抽打兩個女娃,直到她們松開手。
看著女兒頭頂上的頭發直接禿了一塊,三娘心里又急又氣。
“煙兒,娘把小刀給你拿來防身,你可要放好。”三娘害怕以后發生更可怕的事情,想了會后決定把小刀交給女兒保管。
凌煙接過小刀后揣入自己懷里,接著又用眼神提示張生應該繼續趕路。
張生立即會意。
“好了我們繼續走吧,我們幾家人盡量不要走散了。現在不止有流民,說不定還會有殺人越貨的強盜。大家得小心些。”
現在他們在隊伍的前面,盡量不要落到尾巴上。
“好,都走吧!”三娘擦了擦眼淚拉著傻兒子招呼其他人趕快趕路。
就在這時,傻兒子卻突然松開他的手大喊道,“我要尿尿,我要尿尿。“
凌煙讓她娘帶著傻弟弟去尿尿,其他人倒也沒說什麼,凌書本來就是一個傻子。
他做什麼事情都是不分場合的,只有他不搗亂就已經很好了。
大家都很寬容地讓三娘快帶他去尿尿。
其他幾家人都把中間的道讓出來,大家在一旁等著。
同村的人陸陸續續的從他們眼前經過,不過誰也沒有好奇剛才發生的什麼事情。
在其他人眼里,哪怕就是打死個人也沒有什麼好在意的。
他們唯一在意的只有糧食和 水。
趁著這個功夫,凌煙和大家說她要去找她娘,因為過了好一會兒三娘和傻兒子都沒有回來。
春花姨說要和她一起去,凌煙想了想還是拒絕了。
她知道現在幾家人都沒有什麼干糧可以吃,唯一能救命的東西就是她衣兜里滿當當的土豆。
春花十分不放心凌煙一個人去找三娘,可是在凌煙的再三保證下大家才放她一個人去找人、
凌煙終于找到理由和借口躲在一邊后,她找了一個泥土松軟的地方,正好拿剛才三娘給的小刀用力在地上挖坑。
挖呀挖呀挖,她挖了好半天才挖出一個大坑,接著又聞到一股屎臭的味道。
她忍不住用手在鼻子面前扇了扇,轉頭一看原來是她的傻弟弟正在拉屎,臉上還露出樂呵呵的笑容。
聞著巨臭的屎味,凌煙真的要吐了!
可是手上的功夫卻越來越用力。
累的滿頭大汗后她終于把土豆全部埋好,并且上面放了些枯藤。
這時,屎臭味減輕了不少。
轉過頭一看原來是三娘用泥巴把傻兒子的屎掩埋起來。
三娘剛為傻兒子擦完屁股,一抬頭看見自己的女兒也跟了過來,疑惑道:“煙兒,你怎麼沒有和他們一起在大路上等著娘呢。萬一出啥意外咋辦?”
她拉著傻兒子朝自己的女兒走去,誰知道女兒神秘兮兮的向她招手,讓她快些過去。
她帶著滿頭的疑惑走到女兒身邊,“煙兒,你在做什麼?”
凌煙不說話,只是把頭一歪讓三娘看地上的枯藤。
三娘還沒反應過來女兒這是要干嘛,傻兒子看見枯藤仿佛看見很好看的玩具一樣,他猛地蹲下去一把把枯藤拽出來。
裸露的泥土上正熙熙攘攘的堆滿了形狀大小不同的土豆。
???
三娘揉了揉眼角不敢相信眼前枯藤下面居然有土豆?
傻子凌書掏起一個土豆舉著大喊,“這里有土豆蛋子,這里有土豆蛋子,好多...好多.....”
三娘和凌煙被他的這一舉動嚇了一大跳,趕忙用手捂住他的嘴。
還好趕路的災民根本沒有聽細他的話,本來他就是一個傻子,傻子說的話是不能當真。
等到凌書安靜下來后,三娘才和女兒一起把所有埋在地下的土豆全部挖出來。
三娘越挖越開心,臉上的笑都快溢出來了。
凌煙看著她娘開心的樣子自己也忍不住樂了。
“娘,這麼多土豆夠咱們吃好些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