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叔父,走到了神跡最深處。那里的怪物最多,最為兇險...
叔父和其它族人,拼上了自己的性命,才將我從神跡里送出來。
說進入遺跡的所有人,都被算計了,讓我帶著哥趕快回南宮家療傷,往后再為他們報仇...”
嵐止的聲音,斷斷續續的。
聽起來十分傷懷。
繆音倒是沒工夫同情他。
拾起他手里的長劍和彎弓。
看到上面殘留的怨氣黑灰后,露出了一絲果然如此的笑容。
“看來佞鄔不僅打算進一步削弱那些仙門世家的勢力,還打算將這次進入神跡的修士,一次清個干凈。”
氣運獸看著繆音手上的黑灰。
聯想到這個東西在先前那些修士從神跡中帶出來的傳承上,也出現過,反問繆音這些怨氣黑灰,對修士來說,是不是有致命性的損害。
繆音點頭,眉目中透著一絲罕見的激動。
像是叢林里打獵的獵人,遇到了一只強大而狡猾的獵物,整個人都充滿了遇見獵物的喜悅與興奮。
“不費一兵一卒,就將眾仙門世家的勢力,削弱到這種地步。真是個深藏不露的好棋手呢...”
她幽幽感慨了一句。
拎起地上的嵐止,正準備給人療傷時。
一直在神跡外等待時機的凌風,握著心魔種,緩緩朝二人走來。
他朝繆音使了個眼色,示意眼下便是植入心魔種的最佳時機。
繆音心領神會,將意識模糊的嵐止,扔個凌風后,緩緩走入了毒霧深處。
“這麼好的機會,你為什麼不把他兩一鍋端了?”,氣運獸好奇地問。
繆音擺擺手。
眸中似有層層疊疊的陰雨在翻涌。
好像暴雨前的池塘,氤氳著讓人透不過氣來的壓抑。
“和長瀛一樣,死對他們而言太過便宜了。
以往他們欺辱我時,可沒少相互遮掩,互相幫襯。
現在我挑撥他們自相殘殺,手足相殘,也算是他們應得的報應。
我這個人,最喜歡看這種兄弟鬩墻,反目成仇的戲碼了...”
說著,繆音回到先前和魏羽分開的那條小道。
只見荒草叢生的小道上,橫七豎八地躺著之前那幫紫氣宗修士的尸體,唯獨不見魏羽的蹤跡。
沒找到人的繆音,煩躁地嘖了一聲。
擔心那家伙背著自己去找那些重傷修士的麻煩,繆音兩手捏訣,幻化出數百黑色的尋人蝶。
將它們放入山谷中,替自己搜尋魏羽的標記。
很快,尋人蝶便帶回了魏羽消息。
繆音跟著黑蝶,來到一石洞附近。
只見黑衣墨發的魏羽,被好幾個不同門派的人圍在正中央,臉上是繆音從未見過的漠視和傲然。
就在這時,一位約莫元嬰修為的修士,朝魏羽劈出一道熾熱的掌風。
魏羽眼都不帶抬地輕輕一揮衣袖,以排山倒海之勢向他壓來的掌風,便被他輕松化解。
與此同時,他在地上放出的怨氣,也化作一條條兇狠的黑蟒。
纏住周圍的修士后,直接將它們的腦袋給咬了下來。
噗嗤一聲,鮮血像是噴泉一樣,從那些腦袋被啃的修士體內,噴濺而出。
黑色的魏羽站在其中,與四濺的血液形成鮮明的對比。
只見他見怪不怪地抹了把頰邊的血點,在蒼白得沒有一絲人氣的臉上,留下一絲妖冶的殘紅。
第六十九章聚丹
殘酷又凄厲的一幕,看得繆音暗暗挑眉。
她上前詢問魏羽為什麼要殺這些修士。
只見魏羽立刻收起方才那副冷漠淡然的表情,蹙著眉委屈道,
“是他們先朝我動手的。說什麼在山谷里看到一個渾身怨氣的黑影,殺了他們宗門的人。
我都說他們弄錯人了,他們就是不相信。非要把我就地正法,替他們宗門的報仇雪恨。
我也是被他們逼得沒辦法,才出手反擊的。”
繆音望著滿地尸骸,沒有多說什麼。
余光卻在這時,于一塊褐色的石塊后,瞥見一團既不屬于自己也不屬于自己的怨氣。
繆音當即抬起手,沖著那團黑氣,隔空一抓。
躲在石頭后的黑氣,瞬間破碎成煙,留下一張她從未見過的黑底紅字的的紙符。
“有趣啊,有趣...本座真是越來越好奇,這個毒瘴谷和它背后的秘密了...”
說著,繆音將紙符收入芥子空間。
帶上魏羽一同返回古廟。
吸收過道蘊的她,經過十幾天不眠不休的修煉,境界已經接近尸皇境。
距離真正的尸皇,只差最為關鍵,也是最為困難的最后一小步——聚丹。
“成功聚丹的陰尸,在修煉一路上,再也不會被天道針對陰煞之物設下的禁制給約束。那些針對陰煞之物的術法,也會徹底失效。
只要完成聚丹,我與修士便再無不同。即可吸收天地靈氣為自己所用,又可召動怨氣,供自己驅使。”
氣運獸趴在她膝蓋上,悠閑的晃著尾巴。
聽到繆音這番話后,杵著下巴提醒道,
“陰尸聚丹,須將畢生修為,凝為蠶豆大小的丹核,儲存于陰尸的腦髓里。
整個過程容不得任何差錯,必須慎之又慎。
一旦聚丹失敗,輕則修為盡散,變成靈智未開的低階走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