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眾人不由眸光一亮。
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后,紛紛感慨這位白發老前輩真是老當益壯。
見沒人出來認這顆回春丹,繆音足尖輕點。
踩著丹藥盒子的邊緣,將丹藥踢至半空中,施術將其收入芥子空間。
“既然你們不要,這東西本座就拿走了。你們走吧。”
話落,眾修士相互攙扶著,忙不迭地朝毒瘴谷出口方向逃去。
繆音則站在原地,默默看著眾人的身影,隱沒于毒霧之中。
待眾人走遠,氣運獸從耳墜子里飄了出來。
看著恢復平靜地毒霧叢林,瞇起眼反問繆音,“以本獸對你的了解,你從來都不是一個心慈手軟的人啊。
既然都主動出手,搶了他們的東西,按照你以往的做法,不是該直接斬草除根,不留后患的嗎?
怎麼這回突然放他們走了?”
繆音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語氣篤定道,“他們不可能活著回到宗門...”
氣運獸滿頭問號,不明白繆音憑什麼這麼說。
只聽繆音平靜地繼續道,“我們在谷里,堵截了這麼多受重傷的修士,每個修士所屬地門派,都探的一清二楚。
到現在,你可見到任何一個身份成迷,或者刻意隱藏其身后勢力的修士?”
“沒有。”,氣運獸搖頭,“可這有什麼問題?探訪遺跡時,修士除了要小心遺跡中的陷阱機關,更要擔心來自其它門派的修士的算計。
亮明身份,一定程度上能起到威懾他人,保護自己的作用。
是以但凡有門有派的修士,進入遺跡后,都會主動自報家門。
沒有修士隱藏自己的宗門和身份,這不是正常操作麼,有什麼好奇怪的?”
“那你可在這些自報家門的人之中,看到臨淵門的人了?”,繆音繼續問。
氣運獸撓了撓腦袋,不是很明白繆音到底想表達什麼。
一頭霧水地反問她道,
“這里之所以沒有臨淵門的人,是因為佞鄔警告過宗門弟子,不要探訪神跡。
這件事,我們之前不是已經從南宮家那群人口中聽說了麼?
你現在突然問這個,難道兩者之間有什麼關聯不成?”
第六十八章不一樣的魏羽
繆音繼續往前走。
一邊走,一邊說,
“毒障谷里一沒有身份成迷的修士,二沒有臨淵門的人。
三有從神跡中探尋到傳承的修士,帶著一堆雞肋傳承,重傷后從遺跡中逃脫。
你不覺得這些事湊在一起,過于地巧合了嗎?”
跟不上繆音思維的氣運獸,掰著手指,仔細思考了一下這三件事的關聯。
最后雙手一攤,讓繆音直接告訴自己結論。
“第一件事和第二件事,關聯起來,能證明之前南宮巖關于佞鄔私下派人探訪神跡的猜測是錯的。
而這個結論,剛好又和第三件事情,相互矛盾。”
“怎麼說?”,氣運獸問。
“神跡里的機緣,對各門派而言,都是一塊巨大的肥肉。便是佞鄔,也沒有理由,棄之不顧。
既然遺跡里確實有遺藏可拿,有機緣可得,他佞鄔為什麼明面上和背地里,都不派臨淵門的人,前往探尋呢?”
“答案只有一個,他早就知道神跡有問題。
或者說,這個突然出現的神跡,就是他佞鄔,為了進一步削弱各派實力,故意布下的陷阱。”
言罷,有些不太反應得過來的氣運獸,正要問繆音這麼說的依據,忽聽前方傳來了粗重的腳步聲。
南宮嵐止拖著重傷的身體,手持一把長劍,一柄彎弓,腳步踉蹌地朝繆音走了過來。
看到繆音的瞬間,他先是錯愕地愣了片刻。
隨即像是抓住救命稻草的溺水之人一般,拽著她的手,低聲哀求道,
“哥...哥不在了,求你...你一定幫我找到他,我不能沒有哥...”
看著昔日張狂傲慢的少年,此刻像只落水的貓兒一樣,可憐兮兮地伏跪在自己面前。
繆音眼底忍不住泛起一圈純真的戲謔。
像包裝成糖果的毒藥,小丑身后藏著的鐮刀,天生的壞種,烏黑的眸里滿是天然而純粹的惡意。
“求我?你想怎麼求啊?”,她一腳將人踩到地上,腳尖緊緊抵著嵐止的喉頭。讓人本就凌亂的呼吸,變得越發細弱的起來。
“還在臨淵門時,我本源受損,修為倒退。那段時間日日欺辱本座的你,可曾想過,自己終有一日,會跪在本座腳下求我?”
無力反抗的嵐止,一張臉憋得通紅。
肺部傳來的強烈的窒息感,叫他忍不住沁出了淚花。
見腳下的人,掙扎漸弱。
繆音在他即將斷氣的前一刻,挪開了自己的腳。
新鮮空氣涌入口鼻,嵐止如同一條擱淺已久的魚,蜷在地上大口呼吸了起來。
繆音看著地上狼狽至極的人,目光被他不斷向外流溢怨氣的傷口吸引。
她蹲下身,鉗住嵐止的下巴,冷聲問他在神跡中遇到了什麼。
嵐止神情憔悴,一雙眼透著朦朧的薄霧。
聽到繆音的問話,微微頓了片刻,才啞聲回答道,
“里面到處都是攜帶怨氣的怪物...無論我們怎麼攻擊它們,它們都不會受傷。
反而會吞噬我們的靈力,變得越發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