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冒著被眾多修士聯手剿滅的風險,在那種場合下,進階尸王?
繆音杵著腦袋,臉上沒有任何突破進階的喜悅。
反而滿是憂愁。
“你也知道,陰煞之物,每一次進階,都會因為違逆天道,而受到天罰的懲處。
存活的越久的陰煞之物,身上的陰氣,會隨怨氣的積累,越發得濃重。
相應的,其進階突破時,遇到的天罰,威力也會越發強大。
“也就是說,本就靠怨氣晉升的我們,積攢怨氣的時間,或者說存活的時間越長,所受天罰的強度就大。
這和修士的修為越高,受到雷劫越多,有著本質上的不同。”
“雷劫的存在,是為了考驗一個修士是否具有晉升的資格。
而天罰的存在,完完全全就是為了斷絕陰煞之物的生機。
陰煞之物,無論境界高低,存活越久,就越有可能在進階時因天罰而滅亡。
“這也就是為什麼,鬼界里的游魂,擠破頭也想投胎,而非修煉進階的原因。
沒有人會在明知一條路走不通的情況下,還硬著頭皮往前走。
更沒有人,會愿意冒著會飛湮滅的風險,賭一個根本不可能有結果的未來。”
沒怎麼考慮過這些事的魏羽,淡淡“哦...”了一聲。
一邊啃葡萄,一邊悠哉道,“道理是這麼個道理。可是你還是沒有回答我,為什麼這麼著急進階突破?
你不是也很清楚,我們陰煞之物,在飛升之路上,一直處于一種被天道針對的境地嗎?
既然知道飛升成功的機會渺茫,為什麼還要那麼著急進階?
留在鬼界,及時行樂,逍遙一日是一日,難道不好嗎?”
繆音低頭笑了笑,感慨魏羽真是個豁達的厲鬼。
“如若本座沒有旁的牽掛,等我報完自己的私仇,或許會像你說的那樣留在鬼界,逍遙度日。
可是本座還有別的更重要的事要完成。在事情沒了解之前,本座絕對不會停下腳步。
無論飛升的希望多麼渺茫,只要本座活著,本座就會為了飛升,拼盡全力,不計代價。”
“之所以著急突破,就是因為知道陰煞之物,在飛升之路上被天道針對。存活的越久,越可能被被天罰湮滅。
所以本座才想盡快晉升,以最小的代價,飛升為兇神。”
“不過我到底還是小瞧了天道針對陰煞之物的力度。
本座不過剛成為尸鬼十多日,進階突破時就遇到了十八道天罰。
真不敢想象,自己若是龜縮在鬼界,修它個三五月后再進階尸王,遇到的天罰會是怎樣可怕的數量。”
“所以,為了盡可能的讓自己在進階時,面對更少的天罰,本座只能用自己最快的速度突破進階。
這樣,才不至于在天罰的懲處下,灰飛煙滅。”
魏羽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緊接著又指著繆音沒受什麼傷的身體問,
“可是普通的雷劫,于我們陰煞之物而言,就已經算得上是致命性的打擊了...你是怎麼在十八道天罰下,毫發無傷的?”
繆音撩起自己的頭發,露出脖頸后的怨嬰古樹印記,指著它回答道,“因為本座的天罰,是讓別人替我挨的。
怨嬰古樹吸食修士的靈力,血肉,將他們的修為轉移到召喚者身上的同時,
也把那些被吸食的修士,變成了古樹上一朵聽憑差遣的血肉花。
一朵花及是一條命。
那十七道天罰,相當于那十二個死去的修士,替我挨了。”
說到這,魏羽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
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難怪難怪...怪不得那天在臨淵門后山上,我和你締結契約之后,突然晉升鬼君,卻沒有被雷劈。
按照你這個天罰可以讓人替的說法來看的話,本君那天的天罰,應該是你幫我替了。”
聽到這話的繆音忍不住嘴角一抽。
僵硬地扭過頭去,一動不動地盯著魏羽。
“你干嘛?作甚這樣看著本君?本君臉上有字嗎?”,魏羽不明所以地問她道。
繆音深吸一口氣,忍住踹他的沖動。
反復提醒自己,不管那四道天罰里,有沒有自己替魏羽挨的天罰,那都是自己動用禁術應該付出的代價。
沒道理同魏羽生氣。
眼見面前的人,胸口上下起伏個不停。
不知道繆音的情緒為什麼轉變的這麼快的魏羽,捧著腦袋,湊了過去。
“你又在想什麼?怎麼看起來這麼...激動?”
看著眼前放大了好幾倍的腦袋,繆音咧嘴,露出一個咬牙切齒的微笑。
第六十章詭異的古廟
“沒什麼,本座只是在克制自己心里那股想要把你的腦袋,擰下來的沖動。”
魏羽往后縮了縮脖子。
黑溜溜的眼珠,在眼眶里轉了一圈。
隨即皺起眉,雙手掐住自己脖頸,往身后一轉。
下一秒,一顆圓不溜秋的腦袋,就被他捧著遞到了繆音眼前。
“擰下來了,你要做什麼?”
繆音僵在原地。
嘴角忍不住狠狠一抽。
沉默半晌,才偏開眼,不忍直視道,
“你...你還是趕緊接回去吧,看著很奇怪...”
真不知道那樣一張寫滿野心和陰謀的臉,放在他身上,怎麼會顯得那麼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