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著它原主人的靈力的味道,緩緩依附上那片由其主人畢生修為凝結成的紅色花瓣。
一片花瓣代表著一位修士。
十二片花瓣組成的血色紅牡丹,在天罰的映照下緩慢旋轉。
第一道天罰落下時,綠色的驚雷,將其中一片體積較小的花瓣擊穿。
闊大牡丹花瓣,瞬間碎裂成一片赤紅色的彼岸花海。
緊接著,又溶成赤色的水滴,朝著地面落了下去。
天空下起了血雨。
躲在牡丹花下繆音,毫發無傷的欣賞著這壯烈又凄慘的一幕。
時不時還伸出一只手,沾去些許赤紅色的水滴。
嗅著上面焦糊的鐵銹味,感嘆被雷劈過的血水,就是不如新鮮的好聞。
“一個大乘修士,能幫本座抗一道天罰。一個化神能扛兩道。
十二片血肉花,總共能擋十七道天罰。算起來,最后一道,還是需要本座自己扛。
索性本座還有血符在手,等最后一道天罰落下,大可故技重施。
用煉怨陣連走血符里的怨氣,助本座削弱天罰。”
說著,她提前繪起了血符。
褐色的血符,一個接一個地摞到一起。
在牡丹花下,猶如一朵膨大的褐色花托。
等所有血肉花瓣,都在天罰的劈擊下,凋謝成赤色的雨水,繆音立即開啟煉怨陣,將上百道血符中的怨氣,一次性抽了個干凈。
嘶啦一聲!
最后一道天罰落下。
暗綠色的驚雷穿透血符,落到繆音身上時,已經和普通的雷劫一般無二。
甚至比普通雷劫還要弱上一些。
繆音站在電光中,淡然地看著身上滋啦作響的閃電,時不時拍一被雷電烤得焦糊的衣物。
臉上沒有流露出絲毫的痛苦之色。
待驚雷散去,成功進階為尸王的她,緩緩從空中落下。
血色雙眸,也隨著境界的提升,變回了原來的模樣。
這時,早先被她扔回鬼界的魏羽,自己打開空間裂縫,又尋了過來。
看到繆音恢復正常的雙眼,先是短暫地詫異了一會兒。
很快又輕易地接受了這個事實。
“走吧,我們回鬼界。你應該沒有別的事要處理了吧?”
繆音點點頭,抬步朝空間裂縫走去。
就在她大半個身子都走進了空間裂縫中時,一股熟悉的力道,突然從身后拽住她。
將她整個人又重新拎了出去。
繆音煩躁地扭過頭去。
看清來人是長瀛時,眼底不可抑制地漫上了一層又一層的殺意。
“我說自己在這兒打了這麼久,怎麼一直看不見你人。還以為你從遺跡返回宗門的時候,出了什麼意外,半道掛了呢...
沒想到,我的好師尊原來是躲起來了。怎麼?這是知道自己愧對于我,怕我尋仇,所以躲在宗門里當縮頭烏龜嗎?”
話落,只見繆音腳下升騰起陣陣濃郁的怨氣浪潮,在半空中凝結成無數細密的黑針。
緊接著,不給任何人反應的機會,黑針便被她全部打進了長瀛體內。
第五十九章好像替人挨了道雷
被刺成篩子的長瀛,一連退了好幾步。
身上密密麻麻的針眼,流出了不少暗黑色的膿血。
然而,只是這樣,并不足以解繆音的心頭之恨。
長瀛這些年來對她做的一切,非死,不可償還。
想著,她并攏兩指,在指縫間凝出一片半臂長的短刃,毫不客氣地朝著長瀛胸口的位置,刺了過去。
就在這時,察覺她要對長瀛不利的佞鄔,連忙驅使自己手中的書卷,替長瀛攔下了這致命一擊。
下一秒,佞鄔便飛至繆音身前,單手將她攔下。
“繆音,當著我的面動我臨淵門的人,你未免也太囂張了些?
本君雖然知道你與長瀛之間,有不少恩怨,卻無意置喙此事。
本君在意的只有修煉和宗門的利益。只要他長瀛一天是我臨淵門的人,我就一天不會對他的生死,袖手旁觀。
亦如我當初阻止他毀你的修為一樣。
如果你今日非要動他不可,我臨淵門上下十位化神,十四位大乘,也不是不可以同你一戰。
不過,在那之前,你可要考慮清楚,你如今的實力,和本君不相上下。
有本君的牽制,你覺得自己能在剩下的二十四位長老的手下,討到便宜嗎?”
頓在半空中的短刃,抵著佞鄔的書卷,短暫的震顫了一會兒。
很快化散成一片沒有什麼攻擊力的黑煙。
繆音沖著佞鄔,彎了彎鮮紅的唇角。
笑意不達眼底。
“我想了想,覺得佞掌門說得很有道理。我繆音雖然不是什麼喜歡隱忍的人,卻也不是個橫沖直撞的莽夫。
臨淵門的諸位長老,各個都修為精深。有佞掌門牽制,我繆音確實不可能在他們手底下討到什麼便宜。
只不過,我這個人一向有仇必報。今日沒辦法取長瀛性命,往后有的是機會向他動手。
掌門若是不想他死,最好一輩子將人留在臨淵門里。不然...一旦讓我歹到機會,我必要讓長瀛血債血償!”
說完,她重重甩了甩自己的衣袖,頭也不回地踏進了空間裂縫里。
回到鬼界,魏羽問她為什麼這麼著急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