屆時,丹陽殿成為臨淵門的囊中之物,佞掌門想要多少丹藥,都是您一句話的事!”
血煞宗長老剛說完,剩下的兩人,連忙點頭附和起來。
為表忠心,還一人踹了陸小松一腳。
拱手恭敬道,“以后我等聽憑佞掌門差遣,絕無二心!”
“是啊是啊!只要您肯救我們出去,我保證不出一個月,我們必將丹陽殿,雙手奉上!”
佞鄔這才重新放下腿,認真審視起囚籠里的三人。
“口說無憑,各位發個心魔誓吧。”
三位化神,面面相覷了一陣。
隨即立起三指,對著上蒼起誓。
正所謂好死不如賴活著。
雖然聽人差遣對他們這個境界的修士而言,是件挺憋屈的事。
但眼下正是生死關頭。
任人差遣,總比現在就死了強。
立完誓,佞鄔對著幾人露出一個滿意的微笑。
緊接著又指了指地上的陸小松,幽幽道,
“我這個人,從來不做對自己沒有好處的事,不救無法給我帶來利益的人。”
三人怎麼會不明白佞鄔這話背后的意思。
話落的瞬間,便祭出各自的法寶,不客氣地朝陸小松捅了過去。
在三位化神圍攻之下,陸小松沒反抗多久,就徹底咽了氣。
鮮血在地面上漫開,很快就被伸進囚籠中的怨嬰樹根給吞噬。
第八支紫紅色的樹芽,從古樹上長了出來。
蹲在旁邊看戲的繆音,看著樹上整整齊齊的八棵樹芽,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輕笑著道,
“聊完了是吧?聊完了,我是不是可以送幾位上路了?”
說著,她抬起右手,當空一握。
只見三條粗壯的怨氣樹根,拔地而起。
像流著涎水的舌頭似的,貪婪而饑渴地朝眾人裹來。
被嚇得不輕的血煞宗長老,當即高聲呼喊起來。
“佞鄔!你不是說了要救我們的嗎?為什麼還任由繆音對我們動手?!”
佞鄔不急不緩地站起身。
拿著書卷,走向擂臺,語氣悠哉道,“又沒死,你急什麼?本君這不是正打算出手嗎。”
說著,只見他手里那本看似尋常的書卷,凌空漂浮起來。
明明沒有風,泛黃的書卷,卻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支配著似的,瘋狂得翻起頁來。
一個接一個散著明黃光暈的字符,從書頁上飄了出來。
在佞鄔的指引下,匯聚成一條足有十幾米長的符咒光帶,繞著他,將他包裹在正中央。
下一秒,只見佞鄔五指輕伸,闊大的光帶,就像柔軟的透明絲綢一般,輕盈地躺進了他的掌中。
明黃色的字符,在光帶上流轉。
映得他那雙沒有情緒的眸,恍若陽光直射下的湖,波光粼粼,閃耀而絢爛。
他靜靜看著繆音,薄唇輕啟,語氣理所當然。
“婳蘭你已經殺了,該報的仇你早就報了。如今各門各派,覬覦過你尸身的人,也被你砍得七七八八,成為了你提升修為的養料。
我想,你也是時候,見好就收,就此停手了吧?”
繆音嗤笑一聲。
勾手召出數條樹根,同時朝佞鄔抽去。
語氣戲謔地反問他,自己若是不收手,他能拿自己怎麼樣?
手持光帶的佞鄔,面無表情地對上繆音的雙眼。
扯起光帶,沖著周遭那些朝自己抽來的樹根,輕輕一絞。
讓眾多修士都束手無策的怨氣樹根,眨眼間便在他的攻擊下,化散成一道道顏色淺淡的黑色怨氣,在空中四散開來。
“若是不肯收手,本君自然只能站在眾仙門世家的立場上,親自動手,清理門戶。
畢竟,你也看到了,本君修習的功法,專克你這種集怨煞之氣于一體的邪祟。
無論你召出多少怨氣,在本君面前,都是浮云,對我起不到任何作用。”
繆音微微擰眉。
心道這佞鄔的功法能化散自己的怨氣,于她而言,確實是個不小的麻煩。
只不過,這佞鄔若是以為,僅憑他那點能夠煉化怨氣的功法,就能將自己給徹底制服的話,那他可就太天真了...
只見繆音反掌向上一捻,從身后的古樹上,折下一支紫紅色的樹芽。
兩指捻著樹芽,對準佞鄔手里的光帶輕輕吹起。
一陣由靈力凝結成的血紅色花雨,便以樹芽為起點,在空中飄散開來。
細細漱漱的花雨,在光帶的照耀下,折出五彩斑斕的華光。
如夢似幻的場面,看得人如癡如醉。
然而,還沒等眾人從這絢爛的一幕中回過神來,血紅色的花雨就露出了它暗藏殺機的一幕。
輕飄飄的花瓣,在繆音的操控下,紛紛變成了一片片指甲蓋大小的飛鏢。
雨點般密集而瘋狂地佞鄔手中的符咒光帶砸了下去。
只聽咔嚓一聲輕響,看似柔軟,實則堅硬無比的符咒光帶,陡然裂開了一道細小的裂痕。
在接連不斷的花雨飛鏢的攻擊下,沒支撐一會兒,就徹底破碎開來。
明黃的光帶碎片混著紅色的花雨,紛紛揚揚地落了滿地。
若不是兩人腳下堆滿了尸骸,一些不明真相的人看了,怕是要以為臨淵門此刻正在舉辦什麼普天同慶的慶典。
眼見自己的符咒光帶被擊碎,佞鄔那張云淡風輕的臉上,難得有了一絲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