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繆音挑眉反問,“你為了讓婳蘭安心使用我的心血,完全不把我的死活放在眼里。
一連取我兩滴心血,只為向她證明取血對我不會有太大損傷的事,我可記得非、常、清、楚。”
刻意咬重的四個字,讓長瀛面色一沉。
面對繆音犀利的言辭,他眼中透一絲難言的傷感。帶著不被人理解的憤怒,急急解釋起來,
“我事后已經同你解釋過,婳蘭如果不愿意服用你的心血,你和她兩個人都會死。
再說,每次取血后,為師都盡心盡力地為你療傷,用最好的靈藥養著你。除了不讓你修煉以外,為師哪里對不起你了?!”
不知道他是怎麼理直氣壯地說出這番話的繆音,只覺心頭燒起一股無名怒火。
什麼叫除了不讓自己修煉以外,他哪里對不起自己?
暫且拋開取血一事不談,單憑他廢自己的修為,阻止自己修煉這一點,放在旁的任何一個修士身上,都是將之親手斬殺也不為過的死仇!
他一個大乘修士,難道不知道修煉和修為,于修士而言,便是生命的一切意義之所在嗎?!
更何況自己的天資本就比不得旁人,付出的精力和心血,是旁人的數倍。
兢兢業業苦修了十六年的修為,被長瀛一朝廢去。
就這樣,他還反問自己,他到底哪里對不起自己?
真不知道他是怎麼好意思開這個口的!
“呵,師尊真是遠比我想象的還要厚顏無恥得多...”
繆音嘲弄地嗤了一聲。
眉頭緊皺的長瀛,聽到她這樣說,張口打算繼續解釋些什麼,卻被身后傳來的女子的尖叫給打斷。
等不及想要將古卷之書據為己有的婳蘭,在眾弟子于黑池之上布好陣的下一秒,就踩著陣法凝結出的金絲屏障,朝著黑池上的石龍走了過去。
誰想,她剛走進石龍,黑池里的長蟲就像是突然感受到了什麼一般,于池水中劇烈掙扎起來。
不過剛剛成形的陣法,哪里承受得住黑池中,數百長蟲的猛烈撞擊。
短短三個瞬息,金絲陣法就被長蟲給撞碎。
走在上面的婳蘭,瞬間掉進黑池之中。
嗅到肉腥氣的長蟲,頓時蠕動著它們滑膩肥胖的身子,朝著婳蘭纏了過去。
長蟲尖銳的口器,刺破婳蘭的皮膚。
在宗門里被嬌養慣了的她,哪吃過這種苦。
一邊不顧形象地大聲哭嚎著,一邊毫無章法地揮舞雙手,劈斬身上那些惡心的長蟲。
第三十六章好廢物的元嬰
周圍不少想要上前幫忙的弟子,都被她揮出的靈力波及。
在遺跡中應對各種機關,都沒怎麼受傷的他們,現在竟然在自己人手里掛了彩。
有個別運氣不太好的弟子,不幸被婳蘭揮出的靈力,擊中心脈。
靈力凝滯之際,一些靠近黑池邊緣的長蟲,從池子里飛了出來。
咬著他們頸部的皮膚,大口吸血。
場面一時間混亂不堪。
飛舞的長蟲,飆濺的膿血,四處亂閃就是沒怎麼打中長蟲的靈光,以及血池里半個身子都被長蟲裹住的形容狼狽的少女......
任長瀛平日再怎麼從容,此刻面對這樣混亂的情況,他也無法同時兼顧到所有人。
只得先將婳蘭從池子撈出來,將她這個最不穩定的人安撫下來,再轉身照看其它受傷的弟子。
待長瀛查看完所有人的狀況后,婳蘭仍舊驚魂未定地尖聲驚叫著。
怕她繼續誤傷其它弟子,長瀛不得已往她身上扔了個定身術。
動不了的婳蘭,眼淚像是斷線的珍珠串似的,咕嘟咕嘟地掉個不停。
過了一會兒,長瀛見婳蘭的情緒,不再像方才那樣激動,輕聲告訴她,只要她不再隨意釋放靈力,自己就松開她。
婳蘭飛快地眨巴著雙眼,向長瀛示意自己不會再隨便釋放靈力。
誰想長瀛剛將她的定身術解開,依舊沒有冷靜下來的婳蘭,就再次手舞足蹈地s釋放起自己的靈力。
旁邊學聰明了的弟子,趕忙調動靈力護體。
而不遠處,同樣被她的靈力給波及的繆音,在上躥下跳了十幾次后,終于隱忍不住。
瞅準機會,一腳將人踹翻。
踩著她的后背,將人控制在地面上。
“本座就沒見過你這麼廢物的元嬰!你睜眼看看周圍多少人被你牽連,因你而受傷。
不過就是被蟲子咬了幾口,你看看自己慌得跟什麼似的。如你這般遇事慌亂,不能保護門內弟子反而連累他們的人,怎配為一派長老!”
此話一出,她身后不少被婳蘭打傷的弟子,深有同感的看了繆音一眼,紛紛在心底暗暗贊同起她的話。
那幾個心脈被重創,短時間內難以調動靈力的弟子,更是小聲嘀咕起來。
“就是,我們好心幫她,為她鞍前馬后。她倒好,遇到事就只會叫,真是服了...”
“唉...本來我還想在取完古卷之書后,在這遺跡里找一些自己用得著的傳承,現在看來這一趟是白跑嘍...”
“靠,以后歷練這種事,我還是跟別的長老吧...我一介金丹初期的修士,在宗門里雖然算不上是什麼佼佼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