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若是再犯,就不是一鞭子,這麼簡單的了。”
說著,他伸手去取繆音手中的木石之心,想要把東西交給婳蘭,盡快帶繆音離開。
不然,按她這個軟硬不吃的性子,不知道一會兒還要說出什麼大逆不道,惹自己生氣的話。
沒有力氣反抗的繆音,在長瀛拿走木石之心時,短暫地反抗了一瞬。
雙眼直勾勾地盯著長瀛,問他是不是非要搶自己的東西,討婳蘭歡心。
長瀛沒有正面回答。
看了看什麼事都沒有,卻仍舊委屈的婳蘭,以及身受重傷,勉力維持著最后一絲清明的自己,語氣平靜道,
“這東西你用不著。與其浪費,不如給有需要的人。”
聞言,繆音冷冷勾了勾嘴角。
看著在木石之心里隱藏得極好的殘魂一眼,輕嗤一聲道,“希望師尊不要為今日的決定后悔。”
言罷,她滿不在乎地松開了手。
拿到東西的長瀛,將木石之心遞給了婳蘭。
看著木石之心,婳蘭一臉滿足地沖長瀛笑了笑,感謝他為自己討回公道。
“不過...”,她捧著木石之心,悲天憫人地朝繆音看了看。眉頭微蹙著,感傷地說,“師兄對繆音的處罰是否太重了?
她好歹是你的弟子,就算如今只有筑基的修為,放在外門都是隨時會被驅逐出宗門的存在,師兄也不該如此嚴厲。
若是不知情的人看了,怕是會以為師兄心狠辣,沒有半點為人師長的仁慈...”
長瀛垂了垂眼,揉著婳蘭的發頂,語氣中沒有絲毫的波瀾。
“她目無尊長在先,若按門規處置,如她這般忤逆之人,是要被宗門流放的。
如今只罰這一鞭,已算是輕的了。”
以為長瀛這是在因繆音出言辱罵她而為她出氣的婳蘭,低下頭,帶著少女的嬌羞,低低嗯了一聲,回應道,
“嗯,師兄說的也對。既是這樣,時間也不早了。秘境關閉,就在半柱香后,我們快些離開吧。”
長瀛點點頭,撤走束縛繆音的樹藤后,扔下一道符篆,便隨婳蘭離開。
待二人走遠,周圍其它弟子紛紛松了一口氣。
看著地上面白如紙,已經沒什麼力氣再走動的繆音,露出了幸災樂禍的笑容。
“長瀛尊者不愧是所有長老中最有威嚴之人。平常看起來和和氣氣,一副好說話的模樣。處罰起犯錯之人,可一點也不含糊。”
“是啊,當年他破格將繆音這個一無是處的廢物收為弟子之時,我還以為他是個同情心泛濫的心軟護短之輩。今日一見,倒是自己誤會尊者了。”
“哈哈哈,果然人不可貌相。長瀛尊者雖比我們年長不了多少,但能在這個年紀坐上尊者這個位置,想來也是個有手段的。”
“不錯。先是神識沖撞,后來又施鞭刑。這兩種懲戒下來,金丹初期修士都不一定扛的住,別說她這個筑基期的廢物了。
長瀛尊者把她扔在這,擺明了是想讓她自生自滅。等下個月秘境再開的時候,這個廢物的尸骨,不知道在哪頭妖獸肚子里呢。哈哈哈...”
弟子們肆無忌憚的奚落聲,漸漸遠去。
受傷的繆音,艱難地撐起身,倚著樹樁休息。
等周圍一個人都沒有地時候,在耳墜子里默默觀察一切氣運獸,飄出耳墜,問她接下來打算怎麼做。
“秘境入口快關了。你現在這種狀況,若是不能及時出去,能在沒有任何靈石和丹藥補給的情況下,在這個妖獸遍地的秘境里,撐過一個月嗎?”
“當然撐不過。”
繆音坦誠地聳了聳肩,臉上卻沒有絲毫生存受到威脅的緊迫感。
看著她蒼白的面色,以及身上仍在滲血的傷口,氣運獸難得沒有毒舌。
只是湊到她耳邊,輕聲提醒,“離秘境關閉只剩不到半柱香的時間。你...盡力離開這里吧。不然,你要是在這里死了,事情會變得很麻煩...”
聽到氣運獸的關心,繆音頗有些意外地抬了抬眉毛,隨即輕笑著擺了擺手。
“放心,死不了。就算本座自己想死,長瀛也不會同意的。”
“你怎麼那麼肯定他不會讓你死?”,氣運獸滿臉不信,“剛才那群弟子可都說了,長瀛把你打成重傷,又把你扔在這就是想讓你自生自滅。
你怎麼還覺得長瀛不會讓你死?別真是腦子壞了吧?”
繆靠著樹樁,朝長瀛剛才站的地方揚了揚下巴,嘴角勾起一抹蒼白的淺笑。
“我死了,他拿誰的心血,壓制婳蘭的反噬。若不是非我不可,臨淵門上下這麼多弟子,他找誰不行,非要逮著我這個筑基期的廢物薅?
還有,剛剛他走的時候扔了一道符。雖然動作很隱蔽,卻沒能逃過本座的眼。我想用不了多久,就會有人來找我。在此之前,你最好把自己藏好。”
話音剛落,遠處的樹林里就傳來了樹枝被踩踏的聲音。
見狀,繆音帶著些小得意,沖氣運獸挑了挑眉。
毛茸茸的神獸輕嗤了一聲。
回到耳墜子里后,叮囑繆音盡快療傷。
“別忘了,月底馬上就要到了。你現在既沒有修為,又身受重傷。再被長瀛取一次血,你的修道之路,怕是要斷得干干凈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