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靜下來后,又迅速上前查看繆音的傷勢。輸渡靈力,為繆音療傷。
“師妹?師妹你怎麼樣了?”
見繆音沒有反應,有些擔憂的凌風,湊上前探聽繆音的呼吸。
誰想,他剛一湊近,一道帶著異香的青煙,便從繆音口中飄出。下一秒,便將他迷暈在地。
假裝暈死過去的繆音,從地上站起身。
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后,拎著凌風的腳踝,將人拖到了角落里。
“你不會要滅口吧?”
氣運獸飄到她肩上問。
“當然不是。在清梧峰殺他,跟自尋死路有什麼區別。我把他迷暈,是要用他提升自己的修為。”
說著,繆音解開腰帶,褪下了自己的外袍。
氣運獸反應奇快,瞪大眼睛問,“你該不是要用采補他的方式,修復自己受傷的元神吧?”
繆音坦然地點點頭。
指拈蘭花,一邊施法,一邊朝凌風走去。
不忍直視氣運獸,嘭得鉆回了耳墜子里。
嘴里不停念叨道,“你們魔修為了修為都這麼...這麼放得開的嗎?
雖說采補他人對目前的你而言,確實是一種保險又快捷的提升修為的方法,但你...你這也...”
“我怎麼了?”,繆音不明所以。
蹲下身,朝凌風靠近。
沒眼看的氣運獸高傲地哼了一聲,便躲在耳墜子里裝死。
嘴上不斷嚷嚷著“粗鄙”“下流”“不堪入目”之類的詞,眼睛卻很誠實地關注著外面的情況。
只見繆音靠近凌風后,緩緩牽起了他的手,將他的衣袖向上撩開,然后...
然后口念心法要訣,毫不客氣地抽取起了他體內的靈力。
看得一臉懵的氣運獸,咻得又冒了出來。
浮在繆音身邊,有些不敢相信地小聲問,“這就是你...采補他的方式?”
專心抽取靈力地繆音,薄唇輕啟,甩出“不然呢?”三個字,便不再多言。
帶著寒意的靈流,在木屋中翻涌。
被靈力充盈的身體,泛起了一股久違的暖意。
沒過多久,繆音身上便沁出了一層細密的薄汗。
“原來脫外袍是為了散熱啊...”,氣運獸小聲喃了一句。
半柱香的后,完成采補的繆音,拖著略顯疲乏的身子,往床榻方向走。
路上,裙擺不慎被先前砸凌風時折斷的椅子腿劃破,發出一道稍顯刺耳的裂帛聲。
繆音趕忙緊張地朝凌風看去。
見人只是微微蹙眉,沒有被聲音驚醒,才稍稍松了口氣。
“還好沒醒,不然又得打一架。我現在是一點力氣也沒有...”
她趴在床榻上,半闔著眼,一副想睡又不敢睡的樣子。
兀自糾結片刻后,她朝氣運獸招了招手,問它能不能幫自己盯著墻角里的人一會兒,自己想簡單睡個覺。
“他有任何異常,隨時把我叫醒,可以嗎?”
氣運獸看了看角落里的凌風,略作思考后,點頭道,“可以是可以,不過你得先跟我解釋完剛才的采補是怎麼回事,才能睡覺。”
“啊?”,繆音皺了皺眉,擺著手,用最快的語速和氣運獸溝通起來。
“不就是最低階不過的幻術和抽取他人靈力地術法嗎?這有什麼好解釋的。”
“可是采補不是...不是...”,氣運獸小心瞄了凌風一眼,不太好意思地小聲道,
“不是把被采補之人當爐鼎,陰陽雙修,醬醬釀釀之后,才算采補完成嗎?就像記憶里,凌風對你做的那樣?”
繆音白它一眼,頗為無奈地翻了個身。
“這就是你不了解魔修的功法了...”,她幽幽感嘆道,“采補之術,究其根本,是抽取他人靈力,為自己所用。
凡是能做到這一點的,都可稱之為采補之術。
雙修,采陽補陰之類的,不過是其中的一種門類而已。只不過因為這類術法效率更高,帶來的反噬,幾乎可以忽略不計。故而廣為流傳,讓世人誤以為采補之術,只有它一種而已。”
“這樣啊...”,氣運獸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轉而又好奇地繼續追問,“既然它效率高,又沒有反噬,素來追求效率的你為什麼不直接用它?
大費周章地用幻術將人迷暈,又動用自己為數不多的靈力,施法從凌風身上抽取,這不像你的風格啊?”
快要沒力氣回答的繆音,直接了當道,“因為雙修之法,從來都是強的一方采補弱的一方。以我現在這個情況,選用那種方法助長修為,完全就是上趕著送死。”
說完,繆音一頭悶進被子里,呼呼大睡起來。
休息了大概兩個時辰,氣運獸把她推醒。
看著門外透進來的微弱的曦光,繆音揉了揉眼,扭頭朝凌風看去。
見人依舊沉迷于幻術之中,絲毫沒有要醒的跡象,繆音不由得再次疑惑起來。
“就我這點微薄的靈力,效果這麼好的嗎?心智堅硬的凡夫俗子,稍加留意就能破除的幻術,竟然能困住金丹修士一整晚?
究竟是我太厲害,還是這個人意志搖擺,道心不穩到了隨便一個幻術都能困住的地步?”
說著,繆音看向院外的結界。
凌風不醒,自己就沒法出去。
本以為天亮之后,不想讓旁人知曉他與自己之間隱秘關系的凌風,會主動離開。
現在可好,這人干脆一睡不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