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我走過好幾百個世界,期間學習過的功法數不勝數,卻也不可冒進。
必須先將這具身體養好,才能全心修行助我突破境界的高階功法。”
氣運獸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趴在繆音肩邊幽幽感嘆,
“我說這次你怎麼不像之前一樣,為了飛升,不顧一切地修煉了。
原來是沒有氣運加持,你不能像之前一樣,直接把天賦點滿。必須一步一個腳印地慢慢來。”
聽出氣運獸是在說風涼話的繆音,用力咬了咬后槽牙。克制著自己的脾氣,讓它閉嘴。
“行吧,不打擾你修行了。本氣運獸回去睡覺。不過,睡覺前我還有一句話要提醒你。”
氣運獸撲騰著飛到繆音面前,認真對她道,“氣運值低這個事,貫穿你生活的方方面面。不管你做什麼,本獸都希望你萬事小心。
希望下次見你,你還活著。以及不要因為自己過于倒霉,而心理破防。”
話落,氣運獸便回到了耳墜子里。
三個時辰后,靜心打坐的繆音已經累得滿頭大汗。
自己上一次這麼累,還是因為越級突破大乘期。這回,竟然只是為了修補這具本源殘破的身體。
“效率好低...”
繆音苦苦一笑。
她站起身,想要到院外取些干凈地井水,簡單沖個涼后繼續修補元神。
誰想,外面卻傳來了不同于風聲的竹葉的摩挲聲。
“有人來了...”
她低喃一聲,拔下頭上的珠釵,若無其事地坐回床邊,靜候著這位深夜前來的拜訪者。
吱呀一聲,門被推開。
一只繡著紅線錦鯉的長靴踏了進來。
繆音瞅準時機,先發制人,將珠釵對準紙窗上的黑影,不遺余力地射了出去。
噗呲,細弱的紙裂聲響起。
那只投向黑影的珠釵,卻像是沒入虛空般,徹底沒了聲息。
良久,只聽吧嗒一聲,碎裂的珠釵碎成好幾瓣,掉到了地上。
紙窗后的黑影也慢慢走了出來,露出他的真容。
“師妹怎麼對日日同你歡好的師兄,如此狠心?出手這麼狠,是要置師兄我于死地嗎?”
凌風捏緊拳頭,皮笑肉不笑地朝繆音靠近。
見來人是他,繆音的臉色忍不住沉了下來。
記憶中,凌風雖然不像嵐止那樣盛氣凌人,私下里卻沒少欺負過她。
除了偶爾的言辭上的奚落,凌風還有個不為人知的怪癖。
那就是他心情不好的時候,總會把體質罕見,但修為因取血而大不如前的繆音,當成自己撒氣泄火的爐鼎。
這也就是為什麼,凌風害怕長瀛對她使用問心咒,窺探自己記憶的原因。
“師妹今天下午,當真是好算計。讓師傅知道嵐止故意欺負你不說。還用你我之間的事,威脅我,逼我說出真相,攬下罪責。叫師尊不得不懲處我二人。
當著其它師兄弟的面,借師尊之勢,演一出殺雞敬猴。
報復我和嵐止的同時,也警告其它欺辱你的師兄弟,隨意對你動手,會落得和我們一樣的結局。
我說的對嗎?師妹?”
下巴被牢牢扣住的繆音,被迫抬高頭仰視凌風。
習慣了睥睨眾生的她,并不喜歡這個角度。
偏頭狠狠咬向凌風的拇指,叫他那如白玉一般的指節,頓時血肉模糊,露出森森白骨。
吃痛的凌風立即翻掌朝她劈來。
早有預料的繆音,敏銳躲開。
閃身退到角落,淬了一口血沫,不徐不疾地回答起凌風的問題。
“師兄說的不錯。我就是殺雞敬猴,警告清梧峰所有弟子,不要隨便欺辱我。
他們和你可不一樣,既沒有顯赫的家世,也不是師尊的親傳弟子。
萬一不小心傷及了我的性命,等待他們的,只會是,無情的門規。”
凌風搖頭冷笑。
捏訣愈合手上的傷口后,抬手將木門合上,于竹院四周設下結界。
“師妹莫不是以為,今日師尊懲處我,是因為在意你,所以才罰讓你受委屈的我和嵐止,面壁思過?”
他一邊笑,一邊扣住繆音的脖頸。
將人抵在墻上墻壁上,伏在她頸邊,語氣陰惻。
“師妹可太天真了。師尊罰我,不過是因為我們差點害死你這件事,觸了師尊的逆鱗。
你死了,師傅心心念念的婳蘭師叔,要靠誰的心血供養,壓制反噬之痛。”
比任何人都清楚這一點的繆音,聽完這番話,內心毫無波瀾。
見繆音不為所動,凌風有些詫異地皺起了眉。
可沒等他弄明白繆音為什麼會是這樣的反應,下腹便傳來了一陣劇烈的疼痛。
屈膝命中凌風小腹的繆音,冷冷掰開他扼住自己的手。
趁他因疼痛而分神的間隙,抬腿朝著他的胸口,毫不客氣地補了一腳。
將人踹倒在地后,又拎起旁邊的木椅,沖他砸去。
動作行云流水,一氣呵成。
被打的有些狼狽的凌風,伏在地上,雙手捏訣。
下一瞬,一道帶著寒意的罡風,便從他身上迸射出來。將不斷對他拳腳相向的繆音震開。
“靠...”
被震開的繆音,傷口再次崩裂。
嘴角猛地噴出一口鮮血,撲通一聲暈倒在地。
第七章采補
一時氣急,沒注意控制力道的凌風,看著暈倒在地的繆音,慌亂地往后退了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