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寶貝漾漾~”
“怎麼啦?”
聽著他拉長的聲調,也跟著軟了聲線,嬌聲問他。
宋南玄還在片場,也絲毫不覺得不好意思,一反往常的高冷沉默,哼著聲撒嬌有道。
“我好想你,你什麼時候才來啊?”
段泠希摸摸屏幕上的人臉,又摸了摸鏡頭,心軟的不行,“滇南這邊還要一周,接著就得趕緊進青藏。”
意思是,短時間見不到了。
他可太難受了!
神創造他有什麼意義?連老婆都抱不上。
哎!
又哼唧了好半天,片場有人叫他上戲了,才依依不舍地掛了電話。
---
宋南玄現在在拍的電影《暗夜黎明》是國家文化局在建國周年七十周年之際響應號召立的項。
男主角陳長是個將要畢業的大學生,他有個比他大四歲的戀人沈年。
沈年在省ji du大隊工作,三年前戀人拋下她一走了之,自此杳無音信。
她怨,她恨。
對她來說,值得慰藉的只有工作了,三角地區最大的販du集核心人員接連被捕,其黑色產業鏈連連被端,勝利的曙光就在眼前了。
劇組最近在拍的是代號暗夜的男主角陳長在叛徒告密之后,被du梟抓住嚴刑拷問。
他在販du集團做臥底三年,幫助警方破獲了好幾起重大海陸du品走私案件,重創販du集團,只差最后一步就要取得最終勝利,卻功虧一簣,要見不到最終的黎明。
宋南玄的情緒低落陰沉,身上渾身是被毒打的痕跡,眼睛帶著麻木的呆滯,蹲在人來人往片場的角落里一言不發。
這樣的狀態已經持續了好幾天,導演走過去拍拍他的肩膀,輕輕嘆了口氣道,“南玄,怎麼回事?”
蹲著的人許久才反應過來,啞著嗓子說話:“沒什麼,就是感覺關在暗無天日的刑房里,活得生不如死。”
他沒說是他還是陳長。
“黎明總會到來的。”導演說著,又像是知道說這種話沒什麼用。
他知道,但是他經歷著陳長的一生,與他共情,知道他以身做餌,他沒有明天。
人又不說話了。
導演開解無果,這樣的好演員讓他心疼又感動。
---
天終于完全黑下來,劇組正拍到抑郁時候,沒什麼過年的氛圍。
宋南玄拍完最后一場拷問的戲,沉默地上了房車。
第28章 春節探班
旭陽沒說話,沉默地開車回酒店。
他前幾天問他哥個事直接被陰郁灰暗的眼神嚇得慫回來了。
宋南玄坐在后面陷進座椅里,忽然想起導演說的話,問他有沒有什麼難以割舍的寄托。
眼底灰暗散了些,拿出手機擺弄。
“寶貝漾漾,到酒店了嗎?”
電話傳來糯嘰嘰的聲音,透出一絲絲勞累,“沒呢,還在路上呢,剛從機場出來。”
宋南玄知道她今天航班去青藏,沒想到這麼晚了還沒到。
“別掛了,等會回去哄你睡覺。”
段泠希清楚他拍戲壓力大,安慰道,“老公,看看我!”
宋南玄聞聲,心情好了很多,揉揉眉心笑起來,“小仙女?”
小仙女得意地甩著辮子,美得不行瞅他。
那邊好像有人跟她說話叫她過去,小仙女匆匆說了句回去打就掛斷了。
---
白云謙遜地站在夜幕的一隅,冰霜在山林間跳躍變幻,臘月的冷風侵襲而來。
南方的地下室冬季濕冷陰寒,他在片場呆了一天,感覺后背濕膩冷滑。
不想再被陳長的一生如影隨形,宋南玄慢慢洗了個澡出來,聽見電話機響著,穿上鞋放下毛巾接起電話。
"宋先生,您好。"前臺人員停頓了一下,又說,“前臺有位女士找你,說是來要債的。”
宋南玄:?
“不認識,叫她走。”
正要掛斷,電話那頭又急急道,“宋先生,她說請你下來認領家屬。”
宋南玄:??
漾漾在青藏,宋家人都在老宅,誰能來找他?
失了耐心,冷聲冷氣地道:“我沒家屬。”
毫不留情掛斷電話。
沒幾秒電話又響起來,“宋先生,這位女士說你不來認領的話,她就告你家暴。”
宋南玄:???
腦子自動倒回,忽然想起來叫段泠希的人說的是他這邊的的方言。
宋南玄:!!!
段泠希凍了一路真的好冷,她家那位老六還不來。
這是什麼品種的大冤種老公?
坐在行李箱上蹬過來滑過去,終于等來了不認人的‘負心漢’。
春節都回家了,沒幾個人閑逛,因此酒店一樓大廳的小姑娘格外顯眼。
來人武裝到位,急匆匆跨步到她面前,“漾漾?你怎麼來了?”
“快來!”
又拉過行李箱,攬過她催著快點上樓。
---
“不是去青藏了?怎麼一個人過來了?”宋南玄一邊說一邊伸手調高室內溫度。
段泠希實在累得不行,從滇南坐飛機飛到青藏遼川市,歸置好東西躺了沒十分鐘,因為太想他了所以訂了機票又趕到機場,再輾轉飛來他這兒。
大大攤開躺在地毯上,有氣無力地哼哼,“春節哎~大風都會往家里刮的。”
一句話里沒有一字相思,卻說盡了對他的想念。
宋南玄連日來的陰郁一掃而光,也學著她躺在她身邊,把她摟進懷里,滿足地喟嘆一聲。
察覺到他的身心變化,摸摸他的頭,“怎麼了?”
臂彎里的大獅子沒往日那麼意氣風發,反而處處透露著難過和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