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酒店一邊收拾行李一邊說道,“我大哥要走了。”
段泠希:“嗯?”
“就是在阿爾布勒的時候,和你共患難的外交官。”
段泠希點點頭,抬手揭下面膜,心下一動,“我們回你家吧?”
宋南玄僵住,他倆結婚家里人都是從網上知道的,宋老爺子氣得不行哦,打電話罵了他兩個小時。
沒幾天就來了亞城拍戲。
他放下手里的衣服,走過去坐在床邊拉著她,“確定嗎?”
兩人雖然朝夕相處了好幾年,但他上大學的時候家里才知道,當時宋老爺子說一不二,并不同意。
宋南玄這麼問她,生怕她跟他回去挨罵受委屈。
“沒事的。”
段泠希輕笑,揚起眉梢看他,打定主意。
男人把她擁進懷里,低低地笑起來,連帶著她腦袋下面的胸腔都輕輕震動起來,心底一片溫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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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二十號,凌晨兩點,趁著夜深人靜,夫婦兩人低調走出京郊機場。
“冷不冷?”
上了車,宋南玄給她拉開羽絨服,一邊抻開圍巾一邊低聲問她。
段泠希搖搖頭,車里空調開得太足,捂得她聲音悶頓,“回大院?”
宋南玄點點頭,把人攬進懷里,以為她說的是老宅,“嗯。我跟他們說了,應該還在等我們。”
饒是她再有準備,意志再堅定,此時此刻也有點發虛。
無他,宋氏一門家族淵源久遠,勢力牽連很廣,在京城根深蒂固。
宋南玄這一房,宋老爺子宋宸桓是現任當家人,膝下三個兒子,長子宋北綸任駐K國領事,次子宋西衍心里只有藝術常年漂泊,小兒子就是宋南玄,家里有從商的,但他也實實在在是家里出道當明星的第一人。
此外,宋老爺子還有個弟弟和一個妹妹,弟弟宋宸垣便是掌控著一半娛樂產業的宋氏娛樂當家人。
小姑姑奇奇怪怪,心有禪意卻也在商海沉浮三十余年,對家里這些人不怎麼瞧得上眼,唯獨把宋南玄當寶貝似的捧在手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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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宸婘等得差點立地成佛,才終于把人盼回來。
大G的轟鳴聲停在院子里,她聽見動靜,神色欣然迎出去。
“南南,怎麼才回來?姑姑等你好久了,不是說兩點的?”
宋南玄牽著段泠希下了車,繞到后面把行李拿出來,“小姑,我們回去拿衣服了。”
伸出手又替她虛虛攏住圍巾后復又去牽她。
“還能少了你的衣服不成?”宋宸婘嗔道,眼前一亮看見段泠希,笑得不見眼,親親近近摟住她,“是漾漾吧?”
?
忽地轉念,想來是宋南玄一早就跟家里介紹過她了。
“姑姑。”小鵪鶉嬌笑著叫人,心里緊張地要命,面上還一點不顯。
三人簇擁著進門,宋老爺子年紀大熬不住先睡了。
長輩都不在,剩下的大哥、二哥、姑姑家的妹妹,二叔家的兩個弟弟齊排排坐在沙發上,跟嗷嗷待哺的幼鳥似的亮著眼睛瞅她。
末了挨個兒叫她,“弟妹”,“嫂子。”
段泠希:“叫我名字就行。”
這陣仗給人嚇得紅了臉,目光從他們身上滑過,連連擺手。
宋南玄擁著她坐在一邊的小沙發上,緩了口氣,斜睨著這群人,涼涼開口,“好好叫。”
宋北綸瞪他一眼,踢了一腳,沉著嗓子治他,“有沒有點規矩了?”
話聲剛落,就聽見段泠希乖乖張嘴喊他,“大哥。”
轉過去,“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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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南玄無語,失神咬住側頰的軟肉笑起來,捏著她的鼻子安慰她緊張的情緒。
“說我呢。”
“那你坐好啦。”
“收到!”
宋北綸覺得膩歪,肅著臉發話道,“今天先休息吧,不早了,剩下的明天再說。”
被小姑姑拉了一路的手終于放開,就聽她朝著侄子抱怨,“睡什麼,還早呢。”
宋家妹妹投去疑惑的眼神:?
天天尋仙問道養生拜佛的不是你嗎姑?
宋宸婘一記冷刀襲來。
妹妹秒慫:
ok。
fine。
你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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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南玄的生物鐘準的就跟山里的布谷鳥覓食一樣,饒是前天晚上睡得再晚早上也能七點起來。
段泠希困得不行,被他吵醒氣哄哄拉過被子蒙住腦袋,小聲哼哼,“別吵~”
“睡吧。”罪魁禍首拉下被角,安撫她道。
等她再有意識地時候,太陽都曬屁股了。
第一回來公公婆婆家就睡到人事不省,求問:她還能救一救嗎?!
小鵪鶉躡手躡腳慢吞吞下樓,妄想不引起任何人注意。
宋南玄正被姑姑拉著說話,聽見響動徑直站起身‘脫離苦海’。
宋宸婘也看見小姑娘迷迷瞪瞪走下來,越看越喜歡,嘖嘖,想上手揉一把。
“睡得好嗎?”
小姑娘渾身暖烘烘的氣息撲面而來,夾雜著小蒼蘭的花香。
“換了新香水?”
她點點頭,躲過他捏她腰間軟肉的手,聽他低聲調笑,“很香。”
段泠希紅了臉,拍掉他的手,避開他拉上小姑姑遞來的手。
宋南玄見狀,可算是送了口氣,天知道一大早他經歷了什麼魔音洗腦。
小姑姑哪里都好,就是嗓門大,話還多,天南地北想起啥就扯出啥,話題轉換之快他有時候都跟不上,實在是熬人。
可憐的漾漾,接了他的班。
摸摸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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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搬家?”她記得原來的院子很好啊。
昨天來得晚,沒好好看清這座院子,現在看見置景,才反應過來昨天說的回家不是回原來的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