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泠希不皮實,晚上睡覺前洗了澡頭發吹了個半干,著了風,醒來就感冒了。
一大早,段泠希眼淚汪汪地踢拉著拖鞋送宋南玄到門口,揉了揉酸癢的鼻子重重打了個噴嚏,懵然地拉著男人的手指節緩神。
宋南玄皺著眉等了她半晌,“要不去趟醫院吧?”
小鵪鶉吸吸鼻子咳嗽一聲,鼻音濃重,“沒事沒事,咳...吃藥就好啦。”
“ 對了,我今天還有事,就不去片場了哦,你下了戲快點回來,晚上等你一起吃飯。”
又緩著氣息清了清嗓子,糯著嗓音對他咕囔。
“嗯。”
宋南玄心疼的不行,低垂著眼睫攏好她的衣服,又蹭了蹭她的鬢角,“快回去吧。記得喝藥。”
深深望了她一眼,轉身走了。
一整天拿都心有所牽,著急回去,效率自然高得多得多。
“cut!要變天了,各個部門收好設備!”導演拿起對講,呵了口氣熱熱手道。
所幸今天劇組沒人拉胯,不到七點早早收工。
宋南玄動作飛快換好衣服,妝都沒卸上了車一路飛馳開回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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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冰冷寒冽,宋南玄沉著手輸入密碼,門‘滴’的一聲打開,屋里的世界暖意洋洋。
段泠希聽見聲響,披著毯子探出頭來,“阿南!”
“嗯?我回來了。”宋南玄退了一步,又道,“我身上冷,暖一暖再抱你。感冒怎麼樣了?”
小鵪鶉睜著濕漉漉的眼睛看他換好鞋,走到廚房倒了水給他。
“好多了,我做好飯了你快去洗手!”
等宋南玄收拾好再出來,段泠希擺好碗筷,又給他淺淺地斟了紅酒。
張開手臂迎上去,環住他勁瘦的腰線,嬌著聲兒喊他,“抱抱。”
男人失笑,滿腔柔情盡數給她。
正抱著她看著他的姑娘親手做的飯菜,手指尖忽地一涼,他轉移視線看過去。
無名指上的戒指在燭火的倒映下透出熠熠銀光,與戒指中心流光的碎鉆交相輝映。
宋南玄心下震動,“干什麼?”
“戒指啊,你給我戴上粉鉆,我也要向你求婚的。”
“怎麼樣?我親自設計的,所以這麼晚才到。”她驕傲得意的樣子引得他心口直跳。
傻瓜。
她那一副稀松平常的樣子,好像是這千千萬萬個日日夜夜里最觸手可及的東西,但卻是最能令他心動的事。
宋南玄輕輕撫觸著戒圈,摸到內圈里的刻痕,他拿下來湊近燭火,晃了神,“My Lover”。
我的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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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不喜歡梔子了?”
他戴回戒指,低聲問道。
心里一片濕潤,此刻小鵪鶉帶著玫瑰香,輕而易舉地摧散封存在心底十年的梔子花香。
他想,梔子花算什麼?
不過就只是他記憶里關于她倔強的沉迷。
可如今有了玫瑰,他再也不必流連在失去她十年的迷途之中。
“沒什麼,之前上學的時候就覺得你很像它,清淺又勾人。
段泠希輕笑一聲,給他夾了一筷子平菇,又道,“我在夜色和你重逢時,我就知道,你是罌粟,不再是梔子了。”
神秘而危險,誘惑著她一步步淪陷。
“快吃呀,要冷掉啦~”
愛人正盈盈地注視著他,他的心口一片滾燙。
“你不知道,我今天一個人在酒店呆了一整天,睡了兩覺,調戲了來送藥的小妹妹,下樓吃飯的時候還瞄了進來的明星。”
說著,她回憶起來,重重地夸張地嘆氣道,“哎!都沒幾個我認識的,一個個裹的嚴嚴實實,跟做賊似的,我當時也是這樣?”
小鵪鶉微微睜大眼眸,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
宋南玄看著她,面前的人神色情態好像跟十年前驕陽下坐在他單車后座的小姑娘重合了。
段泠希在外人看來明艷綽約,但渾身卻散發著不匹配長相的安靜與平和,唯獨在他面前才可愛漂亮又機靈。
“都沒你好看。”
段泠希神色自若,一副敘述事實時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樣子。
宋南玄彎起唇,起了壞心逗她,“這不是挺會說的?”
段泠希靜止,慢慢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
前幾天兩個人擠在沙發里,竊竊私語閑話著打發時間,兩人一句一句說情話,宋南玄把拍戲修來的功力全用來招惹她。
她說不過他,氣急敗壞索性大大方方拿出手機作弊,使出耍賴大法道:“我不會說,你讓讓我嘛~”
后來事情就沒受她控制,逐漸演變成宋南玄單方面胡鬧著欺負她。
不知道想起了什麼,臉倏地紅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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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一點十分,宋南玄側臉,望著熟睡的人,心神一動,拿起手機調暗燈光,拍了張照片。
宋南玄_nan:贈我指圈,予我玫瑰。
(配圖:朦朧著看不清面容的姑娘+骨節鮮明的男人手上新增的戒指+花房里開得正艷的玫瑰簇叢+齊飛的鸞鳳。)
【OKOK!】
【誰看了不說一聲阿拉搜!?!】
【炫什麼炫!就你有老婆!好吧,你有老婆你了不起!】
【給你們偉大的愛情鼓掌啪嘰啪嘰!!!!】
【讓我看看誰不服?】
第25章 回家
臨近元旦,《風華》逐漸走向尾聲,劇組一天比一天更忙,循依殺青,段泠希也不用再去做場外指導,妥心帖意每天到處走,夜色降臨就等宋南玄下了戲回家。
日子慢慢走,光陰緩緩流。
兩人明天要回京城,宋南玄還接了個元旦晚會,下了戲向導演請了兩天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