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星長途奔波,已經失去光華,此刻精神頭也不是很足,整個人顯得異常憔悴。
“你多久沒好好睡了?”
宋南玄搖搖頭,眉頭皺的死緊,懸著的心放不下,直覺大哥或是段泠希出了什麼事。
嘶著嗓子吐氣,“差不多快一周了,在劇組熬了好幾個大夜,一回來就跟你來了。”
傅簡棋不知道該怎麼勸他,直直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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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7。
秦漣和黎恩約定了時間,找了接替他的人事無巨細交代部隊里后續要辦的事,才帶著副手出發去黎恩的駐地。
黎恩神色焦急,沒有說別的,見了他直接開口:“秦,我帶回來的女人生病了。”
段泠希?
秦漣面色倏地變了,語氣焦急,“怎麼回事?”
黎恩引著他走向關著段泠希的屋子,邊走邊解釋,“我對她是沒什麼惡意的,只是不讓她出去,但是下午的時候我的部下去送飯,才發現她高燒昏迷了,我已經請醫生過來了。”
“行了!”秦漣沒什麼好氣,饒是有心理準備,但看見段泠希的時候還是怔住了。
緩了緩神,才控制著脾氣開口,“黎恩,我方派來談判的人員馬上就到了,你還是先去準備談判吧。在說相妍譯員的事情之前, 你還是先想一想,該怎麼解釋現在的情況。”
秦漣深深看了一眼床上打著吊瓶的人,心里直跳,瞥過黎恩轉身出去了。
第16章 相見
黎恩心神不定。直覺情況不好了。
急忙追上秦漣,把他帶到會議室,又叫人帶宋北綸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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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國方面極力交涉,但黎恩不同意軍方的人再靠近他的地盤。
費盡周折,最后也只同意了宋南玄和傅簡棋兩個人暫時進去一小會兒確認。
引路的人將他們帶到地方就聽令離去,只剩下一群人站在那間小屋子門口。
宋南玄喘著粗氣,眼睛直盯盯地看向唯一的小床,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此刻的心情,看著她,心里突然好像失去了什麼。
他踉蹌著朝她奔過去,傅簡棋沒拉住,看見他眼眶通紅。
隨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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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里生動明媚的小女孩兒此刻緊閉著眼悄無聲息地躺在這里,小臉燒得發紅,呼吸輕淺,鼻翼翕動著,像一尊瓷娃娃,不仔細去聽根本聽不到。
“漾漾,漾漾,你看看我,漾漾......”宋南玄跪在床邊,緊緊抓著她的手,伸手蹭著她的側臉,聲音開始哽咽,“對不起,我不該讓你一個人回來,對不起......”
宋北綸幾人走過來,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面,心里浮起酸意。
自小矜貴的小少爺,褪去驕傲,像是失去了生命中的至寶,脫力靠在床邊,手不知道該往哪里安放,最后只好掩著臉無聲地落淚。
此刻,萬眾矚目不沾塵埃的大明星脫去光環,像是被重重擊碎,紅著眼慌了神,嘴里碎念心上人的名字低泣著,九轉千回,可床上的人聽不見。
腦海中驚掠過往的浮華光影,宋南玄開始后悔怨懟,要是在夜色重逢是在見到她的第一面就抓住她,而不是想著要來日方長,就好了。
微風拂山崗,黑夜微語休憩,吳越已青,思量難忘。仿佛短暫地路過天堂,又在地獄經停。
小小的屋子沉重而壓抑。
良久,宋南玄緩過情緒,抹了把臉,低聲眷戀的傾吐,“漾漾。”
復又慢慢伸手用拇指撫平心上人的眉心,“別怕。
我來接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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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簡棋見狀,轉身對黎恩冷聲道:“黎恩,我是傅簡棋,任華國外交司司長,現在,我要求你釋放人質。”
黎恩猶豫,他心里想得到的答案還沒有著落,不能輕易放手。
“如你所見,她的情況并不樂觀,如果在你這里發生了意外,那麼,她的生命,就是我們關系破裂的開始,和戰爭前吹響的號角。”
黎恩思考了一會兒,半晌道,“可以,她可以走,但是宋先生要留在這里,我還有話要問他。”
又補充道,“我沒有惡意,會善待宋先生,只是想找到336的秦灃。”
傅簡棋斂目皺眉,轉頭去看宋北綸。
被關了許久但依舊沉穩端正的男人抬眼,看著自己的弟弟,像小孩子時候一樣哽咽著掉眼淚,心里頗不是滋味。
同時也明確知道自己不會輕易被釋放,一切還都要等談判的時候再說。
于是宋北綸點點頭,低聲道,“你們先帶她走,她恐怕得立刻去醫院。”
宋南玄聽見聲音,凝望著心上人的輪廓,吸了吸鼻子,喉結微滾,囔著聲音說,“傅哥,你幫我拿著吊瓶,我要送她去醫院。”
傅簡棋無法,心里暗道黎恩應是沒膽干別的,大步走上前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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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泠希住院已經一天兩夜,阿爾布勒戰區熟悉她的人都來看望她,但她仍舊遲遲沒醒。
年輕的男人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拿著水和棉簽一點點給她濕唇,放低聲音跟她說著話。
“漾漾,昨天傅簡棋那小子跟我說讓你回去治療,這里條件不好。”手上動作不停,接著說,“但是你的體溫一直降不下來,我也不敢輕易帶你回家。”
復又碎碎念叨,眉眼溫柔繾綣,“不過今天的情況好了很多,所以我拜托小叔申請了明天上午的飛機和航線,我直接帶你回湖心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