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她已經算是退圈了,也沒什麼興趣再接工作,不知道梁戚為什麼這麼鍥而不舍,拿出了之前的情分請她幫他。難道是宋南玄的在娛樂圈人緣真的已經差到一個有空的朋友都無?那他混的還不如她當年,雖說她當年也沒幾個熟悉的朋友就是了。
不了解,不理解。
情分都搬出來了奪命連環call這一招也試過了,段泠希是真的沒法子對這倆人的窘境視而不見,萬一錄節目做任務的時候真的開了天窗就涼了。
去就去一回吧,就當是報答梁哥的知遇之恩,也能見見他。
打電話聯系了梁戚,定下了十二月十二十三號兩天去救他的命。
梁戚:真,感恩戴德,他不用再遭白眼了。
梁戚聽段泠希說她答應了,差點當場表演一曲酒醉的蝴蝶給劇組的工作人員看。
《酒醉的蝴蝶》沒來得及表演,宋南玄下了戲,梁戚又著急忙慌開車和他一起去拍廣告代言。
馬上就是圣誕節了,各個品牌幾乎都要趕著這個時候推產品,眼見還剩不到一個月就圣誕節,這段時間每天晚上等宋南玄收工,都要趁著那點可憐的空閑時間趕去品牌方在這兒搭建好的場地拍物料。
不知道宋南玄怎麼樣,反正梁戚覺得自己在這麼兩點睡七點起離那天堂只有一步之遙了。
“南玄啊,你一會兒自己拍,我叫小康過來了,我送了你得去機場接人,現在六點多一會兒你拍完估計就得個十點,我把飯買回來你回去就能吃。”
去攝影棚的路上梁戚囑咐道。
“嗯。是段泠希?”宋南玄扭過頭問他,你把我放車里的圍巾拿上。”
她雖然怕冷,但肯定也只戴了帽子和口罩,外套拉鏈不拉上去頂著寒風露著一節瓷白的脖子。
送了宋南玄,梁戚又馬不停蹄地往機場去,緊趕慢趕算是接上了人。
“梁哥,你叫我來,宋南玄知道嗎?”
梁戚瞄了她一眼,心虛道,“知道,我前兩天告訴他了。”
“劇組今天收工了?”段泠希隨口一問。
梁戚:“還沒,不過南玄已經收工了,但你倆應該碰不上,他去攝影棚了。”
“嗯。”
她又笑說:“我沒什麼事兒,提前來幾天就當是玩兒了,我這成天的在家宅著要憋死了。”
“那我先送你去酒店,你導航一下。等錄節目前一天再來接你。”他又想起圍巾,“后座上有圍巾,南玄真料準了你這幅樣子,你一會記得拿著。”
段泠希頓了頓,猶豫了下應承道:“好。”
車窗外物事閃過,段泠希無意識地摩挲著衣角。
離節目錄制還有三天,段泠希收拾好東西打算約了唐奈一明天早點起床出門。
本來以為唐奈一還在南市,一問才知道那位姐姐又飛了。
得。
孤寡青蛙就是她。
無奈,只能兩人行變成一人行。
南市地理位置比較靠南,冬天很難見到雪。
房間里暖烘烘的,段泠希坐在床上抻抻腰,想起她一會兒的目的地,心想若是下雪就好了。
緩步去熱了牛奶,才走到窗前拉開簾子,從酒店的窗戶望出去,好像冰霜漫天卷下來,又隨著風遠去,落在地上洇出一片片水跡。
不影響出行,也和今天的目的地--南嶺寺更加般配。
她曾經拍電視劇時來這里取過景,某一刻起忽然愛上了獨屬于寺廟的煙火氣。
她不信這些,只覺得神佛從不渡我。
但每次來還是捐了香油錢,拜了佛。
段泠希攏了攏圍巾,慢慢走在寺廟主殿后面的小路上,垂下眸子微微低頭不知道想些什麼。
不遠處傳來一聲聲鐘鳴,嗡聲傳進心里,心下忽然一空,段泠希微微睜大眼睛,腦海里閃過什麼,轉過身匆匆走遠。
十二號一大早梁戚就來接她去節目組,路上又詳細跟她說了她需要做的任務:為干飯而努力。
這種慢綜藝的套路大多就那些,段泠希早就領教過,無非是帶著一張笑臉面對鏡頭,跟不熟悉的人裝熱情,外加只干好自己的事。
車慢慢停下來,鏡頭已經來了,段泠希拉著自己的小箱子向鏡頭招手,“哈羅大家好。我是Viyi。”節目組事先并不知道她是段泠希,只按照梁戚報的信息以為是個攝影師。
但這些年做這一行的,幾乎都認識她這張臉。
導演坐在椅子上瞧著畫面里的人,冬季衣服雖然臃腫,又戴了帽子和圍巾捂得嚴實,但隱隱約約還是覺得眼熟。
段泠希拉著箱子走過鵝卵石小路,留下清脆的咕嚕咕嚕聲。前兩天下的雪已經完全消融,樹的枝干早已蕭瑟著佇立在路旁。南市的冬天和京城很不一樣,京城的冬天殘酷而冷冽,空氣里呼嘯著風;而這里的冬日,秀氣淑和,萬籟俱寂。
段泠希輕聲推開門,院子里女生看到她,放下手里的東西,揚著笑迎出來,“你好你好,我是馮綿綿,叫我綿綿就好。
歡迎你來哦。”
兩人抱著一見如故的心互相夸了美貌又夸了衣服才進了客廳。
客廳有兩個人在了,一個是唐奈一,另一個不認識,宋南玄不在,想來應該就是李黎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