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既如此,此后,你將如何?”宋漴南問道。
“回王爺,我想報仇,蒙哈與烏葉爾已經被俘,剩下的我連仇人是誰都不知曉,娘親與我說,讓我好好的帶弟弟長大。因此,我想在這求王爺。”
“你說。”
“予我一官半職,派到西昌互市,此后,我守這西部安寧。”
“好!麥扎克爾,這小子倒是比你有骨氣的多。此次勸說狄族,拿下梟族軍營是你帶的隊?”
“是。”
“好,那就帶你回京,陛下自會按功獎賞。”
“謝王爺。”
“這幾日,還要掃清余孽,我得回西昌,你看看是跟著我,還是跟著他吧。”宋漴南指了指麥扎克爾。
“我想回族收拾一些東西。”
“好。”
阿勒岱走出,宋漴南派了一些兵給他,這屋內又只剩他與麥扎克爾二人。麥扎克爾欲言又止,看著阿勒岱的身影。
“想說就說吧。”
“敕族被燒了,幾乎不剩,他回去還收拾什麼。”
“心。你也好好收拾自己吧,已經不像個樣了。”
“都說是老了,如今,意氣風發的一輩又出來了,你看看他,是不是我以前的樣子。像我,現在有太多的抱負了,輕輕松松的多好,唉,你別說,我舍不得。”麥扎克爾抬手,擋著宋漴南想要說的話。
宋漴南的“那你就舍棄吧”還沒有說出口,聽見他說,也轉了話,“我也舍不得。”說罷,走了出去。
陳硯在馬車中睡著,宋漴南走上馬車的動靜,驚到了她,這才醒來。
宋漴南將陳硯的頭放在自己的肩上,輕聲道:“你們商量過沒有?”
“只允許你們有算計,就不能我們也來些想法。”
“太危險了。”
“我比你更能放松他們的警惕性。”
“你知道我那時候在想什麼嗎?”
“想,真是最毒婦人心,你想的你可都說出來了,秦穎屋竟然將我給送了上去,回頭,你與麥扎克爾的矛盾怕是要增加了。”
“說真的,我已經不想讓你與她接觸了。”
陳硯聽出宋漴南話中的后怕,抬起頭,將他的臉捧過來,“放心了,沒有事的,我可舍不得你。這里的事情怎麼樣了?”
“差不多了,你要想回去,我們現在就回去。”
“好,我先去看看行兒,一會就來找你。”
“我與你一塊去。”說著,就拉著陳硯下了車。
帳中,秦穎屋坐在床上,哄著麥行,麥行已經睡著,陳硯見狀輕聲走進,“如何?沒事吧?”
秦穎屋搖頭,輕聲說:“就是受了些驚嚇,不礙事。硯兒,委屈你了。”
“這說的什麼話,我們是朋友,再說了,都是做母親的人,想著行兒如此,我怎能不幫。”
幾人來往幾句,宋漴南就在一旁站著,周身散發著寒氣,還在氣她用了陳硯做餌,陳硯輕拍他,沒有用,就對著秦穎屋擺擺手,說:“不要理他。”
宋漴南實在太過突兀,沒一會,陳硯就要求離開了。草原上的事情交給麥扎克爾處理,宋漴南騎著馬帶著陳硯就先回了西昌,幾日沒能好好的休息,這兩人躺下,便到了第二天下午。
高錦先回了西昌處理事物,榆次還在草原上幫忙,麥扎克爾也還沒有送來更多到消息,宋漴南吃了飯之后,先述了事件與榮和帝,再去了西昌的軍營大部,蒙哈和烏葉爾被帶來關在這。
見著宋漴南走近,烏葉爾閉上了眼,蒙哈則是惡狠狠的盯著他。
宋漴南冷聲道:“別看我了,你們也沒有多少的時日,來聊一聊吧。
”
“呸,既如此,還有什麼好聊的,還不如早點送我們上路,在這假模假樣的作甚樣子。”烏葉爾陰戾地看著他。
宋漴南輕飄飄的說道:“這不是,你們還有用嗎?既如此想死,那就,聽你的吧。”說罷,提起手中的刀,慢慢的劃過地上,帶起吱吱的聲音,然后抬起,放在了蒙哈的肩上。
蒙哈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卻又要忍住動靜,全身緊繃,生怕一不小心就碰到了近在咫尺的刀。
宋漴南向下壓了壓刀柄,說:“害怕啊。不是想要早死早超生嗎?”
“崇王,那是烏葉爾說的,你找他去,我們聊聊,我們再聊聊。”
“階下囚還有談判的可能嗎?你知道的,我也會查出來,你又有什麼用。”
“有用的,有用的,他知道的我全部知道,我都給您說。”
“那就先留你一命,來人,將他帶走。”宋漴南后退出路來,手提刀穩穩的站著,這審訊室中只有他與烏葉爾二人了,宋漴南不動聲色,就這樣看著他。
“崇王不必有過多的動作,這些,是嚇不住我的。”烏葉爾依舊鎮定,沒有畏縮,眼中也沒有多余的仇恨。
“我知道,這不,嚇的就不是你嗎?你是有膽識的,只不過,用錯了地方。”
“技不如人,本就是我的問題,交友不慎,也是。崇王送我個痛快吧。”烏葉爾吐出呼吸,靠在身后的墻上。
“那你等著,文書快要來了,我會將你送回你的草原去的。”
“多謝崇王。”
宋漴南轉身走了,帶動的風將這里面的燭火熄滅了,這黑暗中就只有他一個人,聽著自己的呼吸,他已經沒有壯年之時的勇猛的,只能靜靜的等待著死亡的來臨。
他是草原的鷹,卻不能死在草原上,是他錯了嗎,他只不過是想要翻身,憑什麼一紙文書,他們就是附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