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越像是失了魂,隨便官兵拖拽,只是依舊惡狠狠的放著話,“直接將我處死吧,也不需要什麼調查了,反正我這命一去,不就是多了一個無處而去的野魂飄蕩嗎,哈哈哈。”
果然,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啊。
宋望舒看著杜見青她們的身影遠去,三人才緩步走出國學齋,分別之時,高俊看向陳清揚,淡淡的說,“入局了?”
陳清揚頷首,笑笑道:“是。”
高俊翻身上馬,并沒有看她,“被逼無奈?”
陳清揚遙遙地望著,低聲回答:“小女自愿。”然后轉身上了馬車。
高俊馬步踢踏,卻原地不走,回過頭來,陳清揚舉著簾,聽見她說,“別忘了五遍經書。”
“好。”
馬車上,簾子一放,便隔絕了大半的聲音。
宋望舒眉宇間隱約有股憂色,幾番悄悄打量著陳清揚,又不知說些何事。
“望舒,我沒事。”陳清揚轉頭看向她,面上露出熟悉的微笑,“對了,可是何人喚你來的?”
“不知是誰家小姐,身著淺黃色紗裙,姐姐可有印象?”
陳清揚回想了一下,面帶歉疚之色,“想來應該是清楚公主的伴讀,好似喚作鄧七,明日我當面與她道謝,倒是你,又讓你與人吵嘴了,唉。”
宋望舒不想說這個,轉了話題:“二姐姐她們呢?你怎麼沒有和他們一起?”
第50章 進宮
“今日一放學,便有人來找他們,說是皇后想了,兩兄妹早早就去了。”解釋了一下,陳清揚閉了閉眼,宋望舒見她累了,也就不再多說,
一路安靜的回了崇王府,還沒進望晴苑呢,陳硯就找了過來,急急拉著二人往屋里去。
宋望舒見陳硯身著淺色如意紋珠光錦緞,穿著端莊正式,像是要有什麼大事,她由桐羽伺候著穿上陳硯已經選好了的衣裳,疑惑地問道:“娘親,是有什麼事嗎?我們要去哪兒?”
陳硯給陳清揚梳著發,淺淺的開口:“陛下派人來喚,說是今日舉行家宴,讓清揚也去認識認識人,想來是要正式說說他倆的事情了,之前只是邦兒在皇上面前提了親事,還沒有見過清揚呢。”
宋望舒插了一聲:“除了皇伯伯,姐姐誰都見過了吧。”
“嗯。”
陳硯讓出位置,房姨為陳清揚挽上平常的發髻,陳硯拉起陳清揚的手,“清揚也不要緊張,就真當它是一場家宴罷了,除了圣上,后宮之人你大多已經見過了,我是你的娘家人,你即已經決定了,剩下的事便是我們長輩來說了。”
“姑母放心。”陳清揚倒是一臉輕松,沒有什麼更多的表情。
反倒是陳硯心中復雜,一半為他二人歡喜,一半又不知怎麼,覺得清揚并不像真正相悅之人的情緒,一時說不上來。收拾好之后,幾人走出府去,榆次拉著車等在府外。
榆次見到陳硯,行了禮,“參見王妃,王爺在宮中辦完事之后,直接被圣上留下了,派來屬下接王妃與小姐們進宮。”
“嗯。走吧。”幾人緩緩起步,身旁還有宮中派來的隨從,到了宮門處,幾人下車,一旁隨從與交接之人說了幾句,帶宋望舒她們換上了宮中的座駕,榆次又架著車回去。
途中無人發言,也不曾打量著周遭,陳硯母女常來皇宮,很是熟悉,陳清揚禮儀不毀,始終目視前方。
又過了許久,三人下了車轎,跨過了一個宮門,開始步行,幾番長廊宮殿轉折,這才到了一座輝煌的宮殿,朱墻黑瓦,端莊肅穆,檐角高啄,錯落有致,中有鎏金寶頂,在陽光下絢美艷麗,那宮門匾額上宏偉地寫著“未央”二字。
趁著守門侍衛走進傳報,宋望舒低聲的給陳清揚說:“這是皇后娘娘的寢宮。”
傳報聲停,有人走出來請陳硯幾人進去,陳硯見得,是皇后身邊的何嬤嬤,當下笑道:“可是辛苦嬤嬤了。”
幾人往前走,隨從之人也在宮門掉頭,陳硯神色自若的回首笑道:“也是辛苦你們了。”
那幾位隨從連連拜身,“不敢不敢,王妃說笑了。”
走進宮中主殿,榮和帝早已換了身便衣,與皇后一同坐在上首榻上,宋漴南坐在左側下位,挨著皇上,陳硯帶著人上前叩拜,“參見陛下,娘娘。”
榮和帝笑呵呵的讓幾人起身,坐了座位。陳硯帶著陳清揚坐了右側一二位,宋望舒便是去了宋漴南旁邊。
皇后語氣柔慈,笑著看向榮和帝,“陛下,這位便是那陳家的小女陳清揚,是不是好一個可人兒。”
陳清揚被點,鎮定自若的半抬頭看向上邊位置,又不太過,半垂著眼,“娘娘嘉獎了。”
榮和帝依舊不動聲色,朝皇后給了個眼神,皇后接著開口,“清揚我是見過了的,這人我是喜歡,前幾天邦兒來找我說,與清揚有意,求父母之言,求娶親事,那我是立馬就答應了的,想著選個吉日,再由硯兒行長輩之職,一起商討商討。誰知,太子妃之事就這樣被人傳出去,怕是這幾日讓你委屈了,當下我又看,今天不就是吉日嗎?便喚硯兒講你帶來見上一見。”
陳硯接著話,“小輩有情,便就是好事。哪天不是吉日,哪時不是吉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