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驚擾了這寺中的清靜,所以走的悄無聲息,不多看,只在外觀靜靜地探頭。
這出幽寺是真的幽靜,除了特定的節日皇家前來祭拜,和權貴之家有事而來,平日里并沒有多少的人流。周遭配上山中的樹木,很容易給人一種錯覺,以為是經過了一座山水院落,而非百年的古寺,可它卻又處處透露著一種肅穆的氣氛,讓人不敢妄想,不敢妄言。
陳清揚跨過一道拱門,走上石階,房姨是跟著她的,有不可冒犯之處自會提醒,既然無事,她無憂慮地走了上去,走過一條鋪著鵝卵石的小道,往東拐了個彎,周遭是古樹,陳清揚二人環抱都不一定抱得完,頭頂便是那些枝葉纏繞,抵擋住日光,竟讓正午有了些涼意,越往里走越深野,許是已經離開了出幽寺的范圍,找到一塊光滑的石頭坐下休息會兒,她就打算回去了。
走著回程,抬腳走出拱門,竟就撞見了宋邦,陳清揚連忙側身,甩了下裙擺,俯身行禮,“太子殿下安好。”
宋邦笑的溫和,虛扶一手,示意她起身,“陳小姐,好久不見,這是和皇叔一家來?”
“是。望舒在殿中聽誦,我便到處走走。”
宋邦抬腳慢悠悠的走在路上,陳清揚也不好停留,距他一人身,跟在身后,規規矩矩的走著,不再打量周圍,好在宋邦走的朝向是宋望舒她們的廂房,她也正好回去了。
本以為會一路無話,陳清揚卻就聽得宋邦開了口,“我在附近視察,昨日便得知皇叔告假,今天陪著望舒來出幽寺,想著時間還早,便來碰碰運氣,沒想到還真被我撞上了。
”
陳清揚不知做何答,還不如不開口,沉默著。
“來的路上聽得人說,你們在路上遇襲了,沒事吧?”
陳清揚只得震驚,原來他們的情報如此之快,于是又微微低頭,小心翼翼的答:“回殿下,人無大事。”
“無事就好。”宋邦又輕聲問:“你害怕嗎?”
“回殿下,民女不怕。”
“你撒謊。”
一言之后,宋邦便閉了口,陳清揚心中警惕,卻不敢說出話來,也不知道說什麼話,就這樣,二人進了院子,陳清揚去屋中找陳硯,宋邦也去另一個屋中找了宋漴南。
一進門,宋邦就看見宋漴南坐在書案前,不知在想些什麼,“皇叔。”他喚了一聲,宋漴南便抬手將他招過去,走在了對面。
“侄兒已知曉今日遇襲之事,皇叔可有何想法?”宋邦坐下來。
宋漴南抬起頭,沉吟片刻,神色凝重,“邦兒,你覺得北浦亂了嗎?”
“早就亂了,只是因為老北浦皇還在位上,維持著表面的平靜。”
“可是我覺得這平靜倒像是裝出來的,故意給外界看得,他們已經裝不下去了,就開始露出了尾巴。”
宋邦小心翼翼的試探著,“所以,皇叔覺得,今日之事,是北浦?”
“我已經派榆次去查了,只是外界亂了,我們也不能獨善其身。北浦若真的支撐不下去了,它是不會想讓我們平靜的,局勢越亂,他們反而越得意,將死之身,攪得別國渾水,便是他們的計謀了吧。不多想了,明日我自會與皇兄說的,你的事情,也要自己好好做。”
“嗯。”
第39章 為了保護
那邊,漠煙他們一個院子,已經請來寺中的醫人幫忙包扎了傷口,待人走后,指著河日的鼻子,“你啊你,有沒有出息,是不是最近疏于鍛煉了,幾個蒙面之人竟都能傷到你?”
河日不敢說話,心中卻在誹謗:是幾個蒙面之人,他們一起上的,自己能擋住幾方位置?
但是又見著漠煙眼中的心疼,心中也不舒心,面上一笑,“是是是,最近貪玩,等我回去,就好好加練。”
漠煙如何不心疼,她就這一個親人,陳志那是被劃傷的,只破了皮,而河日這是在打斗中被砍傷的,都碰到了骨頭,一整塊皮肉都翻了下來,讓她又氣又痛,氣是河日竟能讓人傷到她,痛便是心疼了。
后邊盧比走向前來,手中拿著一瓶藥,遞到了河日邊上,“這藥,對皮肉長出有好處,等到你的皮肉粘合了之后,再涂與傷處,能好的快些。”
河日也不客氣,將藥丟給漠煙裝著,道了謝。漠煙道了謝,卻不知這人為何如此,畢竟,他們的交情并沒有到送出這麼好的藥的地步。
盧比退了之后,陳志突然就跪倒在二人面前,磕了頭,高聲道:“望二位能收陳志為徒,教我武功,我也想在前保護主子,而不是等待被人救。”
河日指了指自己的傷手,意識便是無能為力,漠煙仔細的打量了一下他,然后沉聲說道:“觀你身形,勁力,刀比劍更適合做你的武器,你回去找榆次吧,他會收你。”
“多謝。”即使二人沒有收下陳志,他還是道了謝。
啟程回到了崇王府,宋望舒和陳清揚在自己的小廚房做著點心,兩人盡量的忘卻今日不開心之事,假裝著無事發生,期待著伙伴的到來。
旁晚時分,何云遠來了,她還帶上了新的珠釵,口口聲聲說的是,上次的不是她送的,宋望舒也不好多說,再講了,何云遠還是很有眼光的,挑選的東西也很符合她,便歡喜的收下了,宋望舒還請來了施洗譚,結果這人到哪里都離不開書,給她帶來的禮物也是一本書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