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揚姐姐,你快來看,這花下有一個小轱轆。”宋望舒在邊上掀起花,仔細的看了看。
陳清揚走過去,她也看了看,看著那嫩芽,看著枝條上長出的東西,“望舒,這是它的果實,待它長大,我們便可采摘了。”
“太棒了,那麼快!”
此后每天放學回家,宋望舒就回去翻看著自己那小塊地,看著花凋謝,看著果長大,越看越多,然后親手采摘,讓韓雪梅做成了菜肴,還邀了何云遠到家中來。
“清揚,這些都是你勞作的?”何云遠在一旁驚訝,也俯身去看著地中的果實,“真不錯。”
宋望舒連忙擠著說:“不是,不是,二姐姐,你怎麼不問問我呢,這兒我也墾種了一半,我也有力。”
“是是是。”何云遠抬起手帕輕打自己的嘴,“是姐姐的錯,望舒也是厲害的。”話罷,與陳清揚相視一笑,宋望舒也不管,得到夸獎就好。
讓她二人坐下好好聊聊,宋望舒又抱了些成熟的瓜果去找了陳硯,結果在西延閣沒有看到人,連著房姨也不見了,問了管家汪義,才知道,娘親和爹爹一同外出巡查去了。真是的,都沒有告訴自己,將瓜交給了汪義,自己又慢慢走回去,見到了陳志,卻不知如何交流,低著頭走了回望晴苑,陳志也默默不語,在身后跟著她,看著宋望舒進了院子,才轉身去做自己的事。
宋望舒走在秋千上,低聲嘆氣,引得石凳上對坐的兩人看過來,問:“怎麼了?”
“姐姐們,我娘親和爹爹二人外出,都不與我說,要不是我去找他們,我都不知道,他們怕是不愛我了。”宋望舒自己在越想越委屈,愣住半天,低著頭。
陳清揚笑著搖搖頭,無奈說道:“姑母前一個時辰才離開的,離開前還來這兒找過你,結果你忙著在地中,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誰都沒看見,姑母見你如此,也就說不要擾你興致,沒有叫我,與我交代了一番,這才離開的。”
看著宋望舒抬眼,聽完后發現倒是自己的不是了,哪里還能委屈,當即轉念,笑了笑。
但陳清揚就不放過她了,接著說:“早知你如此脆弱,待姑母回來,就與她好好說,不過離開一天,竟有人這樣委屈的要掉下淚來。”
見著陳清揚還在打笑自己,宋望舒連連起身,掩住她的嘴,“哎呀哎呀,姐姐不要這樣說,怪不好意思的。”
何云遠在一旁幫腔,“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委屈就要說出來,說不定下一次崇王殿下就帶著你和王妃一同出游,讓你清揚姐姐陪著我玩了,是吧,是吧?”二人互換著眼色,陳清揚又開口,“是啊……”
桐羽她們在身后看著幾位小姐打笑,甚是熱鬧,捂著臉偷笑起來。
宋望舒見一人擋不了二人之力,當下換了個題,“對了對了,我回來的時候姐姐們在說什麼啊?”
兩人不再提她,自然而然的說起了剛才的話。
“你二姐姐說,你生辰在下旬,問問有什麼打算,我與她說,你和姑母都不想大心操辦。”
宋望舒應著陳清揚的話語,點了點頭,“當日早上,我與母親姐姐去出幽寺拜拜,午后,便邀些姐妹來家中玩就行了,二姐姐到時候,記得來。”
何云遠笑道:“行,我必來。”
“我給你二姐姐說過了,然后她說,既不宴請,那就帶你出去,逛逛街市,尋些小玩意,當作禮物。
”
“好啊,好啊,什麼時候去?”
何云遠點點了宋望舒的頭,“你啊你,倒是忙的很。這旬的休沐,我來找你們,帶妹妹出去走走。”三人說說笑笑,傍晚時分,暮色西沉,吃了晚膳之后,何云遠便回家了。
好不容易,休沐這天終于到了,早早的宋望舒就起來,韓雪梅都震驚了,給她梳洗打扮好。天氣漸暖,便選了件薄絲錦繡,雪白色的襦裙,上面用銀線繡著荷花紋案,陽光下顯著亮色。陳清揚依舊是月白色的長裙,兩人就在院中,等著何云遠人來。
外邊又來人傳報,說何家小姐已經在府外等著了,兩人抬步向外走去,宋望舒目光見著陳志呆在一旁,停下了腳步,轉過身,“桐羽,喚碧,要不今日讓你們也休息吧。”
喚碧看向陳清揚,宋望舒也看過去,畢竟是陳清揚的人,陳清揚點點頭,表示沒有意見。
“那,今日漠煙姨和陳志跟我們出去,可以嗎?”宋望舒的最后一句話是對著陳志說的。
但是這讓他受寵若驚,連連點頭,口中說著“聽小姐的,”
宋望舒也不改他的稱呼了,在前面帶著,走出府去。何云遠特意換上了大一些的馬車,她貼身丫鬟布音站在馬車旁迎著二人,何云遠坐在里面,拿手掀起簾子,探出頭來,“快快上來。”
扶著望舒她們上了馬車,布音和漠煙也走進去,坐在簾子旁,服侍著,留著陳志與馬夫在外邊,駛向幽麓道。
幽麓道位于幽山南部山腳,出幽寺就在幽山之上,每每來到出幽寺拜香祈福的人家,大多會去幽麓道逛一逛的,這一條街上幾乎都是上乘品質的酒樓,首飾鋪和服飾店,追求獨一無二的達官權貴們就更喜歡這個地方,各家店鋪也會接受定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