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下座目光四散當然,都是悄悄的。
宋望舒以眼神示意陳清揚和何云遠,問道著到底是怎麼了,二人回以眼神,也不知道望舒看不看得懂,方羨也與趙婉兒交換著眼神,趙婉兒還不時的分點白眼給王越,那王越就一臉焦急擔心,低著頭,順著眉,抹著淚。
陳清揚走出座位,行了禮,想著說道:“娘娘,姑母,清揚有一想法。”
“說。”
陳清揚朝著屋中的幾位看了看,然后說:“民女觀察到,到過那譚邊落水處的人,衣裙下擺是濕潤的,民女三人的衣裳還未干,可以排查諸位小姐的衣裳,看看是否還有到過譚邊之人,若是已換衣裳之人,家中仆從應該是會有印象的,查其舊衣即可。如若無人,便是王家小姐不小心落水,若是有人,可先篩查在詢問,以得結果。”
宋望舒低頭摸了摸,果然自己的衣裳下擺還是濕潤的,不由的在心中稱贊清揚姐姐的智慧。就在她高興之時,她就看到了,王越的衣裳的下擺,是濕的!她穿的是藍青色的衣裙,這個顏色,下擺沾水了,更深了一色,只是之前無人不注意,又因站著遠離燭光,卻是不清晰。
這一眼看通,宋望舒就已經知道了事件了。
陳清揚話一出,陳硯便派人去查,首先的,就是這屋中的幾人,高俊換了衣裳,但也是她救了人,另救人的三位,衣裳還濕的,方羨和趙婉兒從前院而來,沒有換過衣裳,是干的,眾人也就看向了王越,隨著話語打量,不用觸摸就知,但是仆從還是去摸了一手,轉向陳硯,點了點頭,王越的臉色白了兩分。
“不知王家小姐,去那水邊做什麼?”陳清揚問道。
“去,去玩水,春日游山玩水再好不過了。”
“一人去的,還是有友人陪同?”何云遠也加入詢問大軍。
一人?她又怎會棄她那壞了腦袋的小妹不顧。友人?她又何來的友。之后是不是又會問她何人何時何地。她已經答不上來了。王越跪倒在地,不再辯解。
皇后扶額,一旁的方國公夫人惶恐跪倒在地,連忙道:“是臣妾教導不當,望皇后、崇王妃責罰。”
“罷了,罷了,你們的家事,你們自己解決,本宮沒興趣聽了,一會就帶她回去,本宮不想見到這惡毒之人,那王家小姐待清醒后,由崇王府送回王家,交代事由,剩下的,就看王家的了。”說罷,就抬腳走出屋去。
宋邦待在屋外,見著人走出來,躬身行禮,“母后,皇嬸。”
幾人往前走了一點,宋望舒她們出來,和何云遠見著宋邦就叫了聲哥哥,其余幾人還是依著禮數行了禮,那方國公夫人低著臉面悄悄的就帶著人走了。
皇后轉了腳步,就朝著院中亭下走去坐著,拉下陳硯,其余小輩就在身后站著,開口道:“邦兒怎麼在這?”
“與皇叔在一旁做事,看著天色將晚,聽皇叔說,皇嬸的宴席開在此處,想著母后應該在此,便來接母后一道回去。”
“等多久了?怎得不進去?”
“才一會,再說了,母后這不是打笑?那屋中如此多的女眷,孩兒進去,不合禮儀。”宋邦神色不改,恭恭敬敬的說道。
陳硯接著問,“那你皇叔呢?”
“皇叔還有些事處理,應該還得一刻才到。”
“行吧,時辰已到,咱們去前院開席,只是得委屈你,和我們坐一起了,那前院女眷更多。
”
“皇嬸這不是打笑嘛!”宋邦微微笑答。
陳硯在前面帶著,直角轉著廊道,宋邦側回臉來朝著宋望舒她們笑笑,氣質儒雅,一襲青灰衣,腰間掛著白玉,面如冠玉,若遠山般挺拔的眉,下方眼睛猶如墨點漆黑透亮,溢出笑來。他的目光掃過她們,陳清揚感覺到時,抬眼望去,那目光已經移過,只察得他喉頭微動,好似在低聲說著些什麼,又好像只是在笑,卻不知笑何,片刻后目光便又回到前方。
只是,陳清揚覺得,自己好像聽到了什麼人,在喚她的名字,低聲說的是,清揚?
她看向前方的男子,一時不知心中所想。
第25章 受學
“清揚姐姐,別緊張。”宋望舒緊緊地捏著陳清揚的手,鼓起小臉,說的那是一臉慷慨壯志。
陳清揚反手撫著,讓宋望舒安心,淡淡開口:“好好好,我不緊張。”緊張的是你吧。
宴席之后,宋望舒和陳清揚就得去國學齋了。國學齋已經開講了十日有余,只是宋漴南為了讓宋望舒身子更好些再去上學,這就請了多日的假,她們兩個已經算是遲了。
這一早上,韓雪梅早早的喚起兩人,陳硯也來到望晴苑為她們選擇裝束,講解一些禮儀,既不會過分張揚,也不會失了體面。筆袋文墨也已經都讓桐羽她們準備好了,拿上點心,兩人就被催著上了馬車。
宋望舒是一直想去國學齋的,如今得償所愿了,反倒有些退縮了,一路上,想起了在家中上學的種種好處。陳清揚倒是反應一般,本來在枝州她也是在書院受學的,只是換了一些夫子,其他的也就沒有什麼了。
各懷心情,馬車中無話,很快就到了國學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