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滅,仆人輕敲鑼一聲,眾人提筆,便有侍仆上前來收走詩作,呈上放在皇后娘娘前來。皇后抬手,翻看著詩作,不時點頭,諸位千金目光如炬,等待著皇后的評價。
詩作評選完,皇后挑選出三篇詩作,面露笑容,打量著諸家千金。
陳硯在一旁笑著說道:“娘娘,可快些,我在這都等急了,就想好好看看贏得我這抹清硯的是哪家的千金。”
皇后說笑回去:“硯兒怕是舍不得你那抹清了?”
陳硯掩帕而笑,不語。皇后先是拿起一紙張,開口念道:“春風北上綠舊柳,城亭遠望打馬人。此句是何人所作?”皇后問道,為著公平,詩作上并未著名。
席中,陳清揚起身微微行禮,“回皇后娘娘,民女陳清揚。”
宴會雖是陳硯為陳清揚所舉,但在眾多權貴千金家過于招搖,也不是好的選擇。只見陳清揚一襲月白色芍藥緞面寬袖長衫,內襯白色銀邊拖地長裙,梳著百花分肖髻,一支藍寶石花芯珠釵點綴,顯得不俗。
皇后見著,不禁點點頭,道:“這就是硯兒家那陳府小姐罷,真真是個清明出脫之人。”皇后稱贊,眾人也只得跟著點頭,宋望舒就坐在陳清揚旁邊,看著眾人來的目光,也是驕傲的很。
陳清揚緩緩應答,不卑不亢,“娘娘抬愛,民女不過小人之姿,承得娘娘喜愛,這才又高上幾分。”
“好,你且先坐下。”皇后又拿起另一詩作,“切莫話春悲秋,萬千花月渡愁。這首,又是何人的詩作?”
“回娘娘,民女舒情。”舒情緩緩站起身,行了一禮。詩中無愁,但是舒情卻又像是被愁所困,眉間總是有一股淡淡的憂傷。
宋望舒小聲伏到陳清揚身邊,說:“這位是大理寺卿舒平的四小姐,和姐姐應該是差不多年歲。”
“好,你也且坐下,諸位千金的詩作都很出色,讓本宮難以抉擇啊。”皇后停頓一下,又看向呈上來的詩作,接著笑說:“但是既然大家將評審交于本宮,那本宮就按著本宮的喜好選擇,可好?”
連著清妃也在旁催促:“娘娘可快些吧,這可都等不及了。”
“行行行,看你這著急樣,那可就按著本宮的喜好來了。不見萬色墜四巷,無聲千水醒三江。戶戶不見白雪去,原是春來解花香。”皇后念完,便看向下席。
一位淡粉色千金緩緩站起身,身姿亭亭,開口傲然:“回娘娘,民女杜見青。”
“原是杜老的嫡孫,諸位,這抹清她可得?”皇后雖是這樣問,但眾人也知,杜見青的才學,配得上那抹清,不,是配得上這場上魁首,就說最后那句“原是春來解花香”便是佳句。
眾人笑著說著,仆婢將那抹清硯端到了杜見青面前,交于了她身后的貼身婢女。
杜見青再俯身一拜,“多謝皇后娘娘,多謝崇王妃。”
趁著這段時間,宋望舒又在和陳清揚咬著耳朵,“清揚姐姐,這位便是國學齋忌酒杜老的嫡孫,杜家的嫡長女杜見青,之后我們去國學齋受學會遇見他們的。”啟霓重視教育,國學齋忌酒更受重視,為三品官員。
“望舒,怎認得怎麼多人?”陳清揚問道,只要有人與陳清揚的視線對上,宋望舒就會過來小聲的告訴她其人的身家,這宴席間都快被她認完了,只可惜,陳清揚只得遠遠地觀察,不一會,便又記混了一些人。
“嘿嘿,多參加點宴席,就知道了。我參加的大多宴席這些小姐們也都會參與,聽她們聊著,時間一長就認識了,之后姐姐也有機會。”
“嗯……”
場子已經熱開,介紹陳清揚這個目的,皇后之前的一提,眾人也都有了點印象。
第21章 見潭
之后的時間,又上了點點心,眾人在位上嘗試了一番。
陳硯這才又開口:“在這坐著,也是無聊,不如由著我帶諸位夫人逛逛這庭院,早春,倒是開了許多花呢!各位小姐若是有其他樂趣,望舒便帶著各位小姐妹去,當然大家也可自行離去,有何需求,便于院中侍仆們要求,可好?”
“那就請硯兒帶著了。”皇后起身,眾人也不好坐著,只是一群人看花,終究是有些人不喜。長輩都坐在上桌,宋望舒拉著陳清揚在后面招呼著,等著不想去看花的小姐們,帶著她們走去了后院中。
后院一處,分著幾處閣樓,分別對應著琴棋書畫,擺放著上好的琴,不破的殘棋,滿屋的書卷還有流傳的詩畫,和作畫的工具,在院內正中,還有投壺等玩意。
宋望舒作為主家,走在前方介紹著:“諸位姐姐,這便是四雅院,分別對應琴棋書畫四閣樓,若是有興趣,可進屋去逛逛。”
眾人打量著,漸漸的脫離隊伍,走向自己感興趣區域,還有些喜好玩耍的女子,組隊玩起了投壺,宋望舒年紀小,大家也都知道,更多的自主游戲去了,再說,院內各處都有侍奉多年的嬤嬤,宋望舒也放心,看著身后的人少了,自己也和陳清揚走進了畫樓。
“姐姐喜畫,這樓中收藏了許多名人大夫的畫作,姐姐應該會喜歡。
”話落,便見陳清揚的目光已經落在畫上了,于是也自己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