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又帶著一些領軍走到安和大街,遠遠地看見宮門,下馬,便進宮面圣,報告軍情,之后才趕回了府中。
晚膳早已端上桌等待,西延閣很好的看見了夕陽西下,陳硯和宋望舒坐在一起,看著天色,藍紫、橙紅混合在一起,還有微風吹進,伴著微風的,還有一聲“硯兒”和“望舒”。
“是爹爹回來了嗎?”宋望舒聽見聲響,連忙從桌椅上下來,出門迎接著,宋漴南從長廊的拐角轉過來,身上的裝備早已卸下,一身烏青衣,腰間掛著陳硯給的玉佩,看見宋望舒跑過來,到面前蹲下抱住了,帶著宋望舒轉了個圈,“望舒有沒有想爹爹?”
“有。”宋望舒輕輕地拍著宋漴南的背,脆生生地答道,“娘親還在里屋等著呢。”
宋漴南放開宋望舒,抬眼,就見陳硯已經走出房門,依靠在門柱上,看著他們父女倆,眼中含有淚光。
一步一步的,宋漴南走到了陳硯的身邊,抬起手,小心翼翼地拭去陳硯已經流出的淚,“硯兒不哭,這不是回來了嗎。”
“是啊,回來了,終于回來了。”陳硯將頭埋進了宋漴南的懷中,不讓自己的失態被更多人看見。
宋漴南輕輕地撫摸著陳硯的背,哄著,宋望舒走到他們腳邊,拉住了陳硯的衣衫,一家人就在這暮色半合時團聚了。
崇王出征,大捷而歸,圣上高興,令休憩十日后,一齊進出幽寺祭祀祈福,安社稷,善百姓,強國家,也為在戰爭中犧牲的戰士們進行哀悼緬懷,十日內,城郊放粥,為一些難苦人家進行支持。
十日后,祈福的消息早已傳遍,宋漴南帶著陳硯和一些將領早早地在皇宮宮門處等待,等到榮和帝的鑾駕出動,這才動身,陳硯上了馬車,跟隨在皇后和太子的車駕后,將士們與宋漴南一同策馬,跟隨之后。
走出安和門,到熙和大道至出幽寺的街道上都有著百姓在旁守候,陪同,即使街邊都有秩序維護,也依舊擋不住百姓的熱情,一路上熱鬧,皆是掌聲。
皇上和皇后的車駕被擁矗在其中,宋漴南騎著馬守在一旁,伴著車駕緩緩地行動著,陳硯和太子宋邦的車馬跟隨在后,戰勝而來的軍人們騎著馬,享受著他們的榮譽,再外一層由著禁軍護著,與人群隔開一定距離。眾人向著出幽寺走著。
“小姐,咱們還是早些回去吧,這街上人多,總歸是不安全的。”桐羽踮起腳,俯身向下看一眼,又回到宋望舒的身邊,在旁有些緊張地說著。這是她第一次出枝州,到京城后又是一直待在王府中,對外面陌生的很,這要是出了什麼事,也會有她的責任,更多的壓力一想起來,更顯得焦急不安。
“不怕,待爹爹他們走過街道,我們便回去吧。再說了,還有漠煙保護咱們。”宋望舒端坐在茶桌前,雙眼緊跟著街上的車駕,看著自己爹爹意氣風發。
她們三人正在街道旁的一間酒樓之上,宋望舒選了個好位置,可以一直看到街道的轉角。街上人聲鼎沸,都在歡呼著他們的英雄,榮和帝不時地回應著百姓的興奮,也樂于見到百姓們安康喜樂。
宋望舒專注地盯著街道上宋漴南的馬,目光緊緊的跟著榮和帝他們的車駕,心中高興,臉上只顯半分。桐羽就不遮掩,想回府的焦急和沖動,和觀看游行的激動與崇拜交織,動不動就趴到欄桿上俯看,又跑回到宋望舒身邊。
“小姐,王妃他們怎麼不帶著你一起呀?”桐羽再次回到宋望舒身邊,一本疑惑的問道。
漠煙站于身后,一直不開口,聽見桐羽的疑惑,厲聲道:“主子的事情,都是我們不必猜測的,也不許猜測一分。”
宋望舒想了想,還是輕聲地對著桐羽說:“這次祈福街道上人太多,我們也是剛回京城,娘親不是很想讓我到處出面,之后的宮宴上,皇后娘娘也會在舉行賞花宴,到時候與人認識也不妨。”
宋漴南的車馬走到了街尾,宋望舒走下樓去準備回王府,出了酒樓,卻不料街道上的人群開始擁擠起來,追隨著前面的車駕,她們三人在人群中無法逆行,宋望舒苦笑著看了漠煙。
“還請小姐拉緊奴婢,需要奴婢闖出一條道來嗎?”漠煙向四周看了看人流。
宋望舒知曉了漠煙的意思,是打算用武力闖出一條道逆流回家,可是這也太引人注目了,宋望舒還是輕輕地搖了搖頭,拉住了桐羽和漠煙的手,小聲說,“算了吧,既然如此,那咱們就跟著他們一起走好了。”說著就順著人流慢慢地移動著。
桐羽緊緊地拉著宋望舒,小小的身軀一同淹沒在人群中,“小姐,那咱們這是去哪里?”
“嗯……看他們的樣子可能是要跟著爹爹,那就應該是送出城外,去出幽寺吧。但是今日皇上他們去祈福,出幽寺已經被整肅圍繞起來的,那就,到山腳咱們就可以回來了吧,要是人少,可能到城郊就可以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