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得無奈的搖了搖頭。
“那你下次帶著他來吧,就說是他陳姨想他了。”陳硯感慨小孩天真心性,倒是惹人愛。
“那就等他的禮物弄好吧……”
眾人說說鬧鬧,這府中好生自在。宴席已開,便移步到桌邊。
第4章 宋望舒
崇王府外迎來一車轎,車輪發出細細聲響,馬步緩緩地停駐了,掌車人跳下馬車,遞上梯子,鄧營也從后面的馬車跑上前來,為后座的人卷開簾子,簾子在陽光下閃著鎏金的條紋,理順便又看不真實了。
宋漴南站在門口看見,快步走上前迎,等待著馬車上的人出來。
“皇兄。”
“漴南這假呀,是真長,朕要不來,你是不是也不打算去請朕。”榮和帝走下馬車站在宋漴南身旁,打量著這周圍。這條街多為官員府邸,平時人流倒是少,今日因崇王府事,在道路旁停了許多馬車。
“皇兄肯定會來的。”
“你這是算準我了。”馬車停處正對崇王府牌匾,幾個大字赫然顯于眼前,還是榮和帝親筆題字,下方是丹漆繪門,其中有金釘銅環掛于其上,現已完全打開,迎客,兩側是兩座石獅,看完,榮和帝才回神,“朕也是許久沒有出來過了。”
“皇兄日理萬機。”宋漴南在旁回道,然后小聲的說:“先進去吧。”
“走吧。”榮和帝向著崇王府內走進,宋漴南迎著榮和帝身后的半閑道長,并排走著,鄧營跟隨在后。
府內眾人看見皇上走進去,皆從位置上起身,行禮,讓出中間的道路。
“行了,行了,大家不要過分拘謹,今日在場沒有什麼身份,皆是祝賀。”榮和帝被迎著走向正中,雖話是這樣說,眾人的目光還是緊緊地盯著這邊的狀況。
陳硯將襁褓從搖籃中抱出交給宋漴南,向榮和帝行一行禮:“皇兄。”
榮和帝頷首,抬手虛扶起陳硯,轉向宋漴南,看向他手中的孩兒。襁褓中的孩子向周圍看了看,仍然笑著。榮和帝向襁褓伸出手逗了一逗,孩子也只會“咕咕”的笑著,“真乖,可有何名?”
“皇兄給賜個名吧。”宋漴南輕輕搖晃著孩子,將其往前遞了一遞,稍稍低頭哄著孩子,眉眼間全是柔和。
聽到這句話,榮和帝抬起手,指了指宋漴南,笑了笑,“朕就料到了,這不,朕請了半閑道長來。”
皇上說完,半閑道長就走上前來,一襲青衣,不著凡色,身姿挺拔,稍稍俯首算作行禮,看向襁褓中的孩子,輕聲說道:“本是師父來的,可是近來師父已作疲態,帶著他的意,便是我來了。請問崇王,這孩子幾時降臨。”
“亥時左右。”
半閑道長自言自語地重復了一遍“亥時”,然后從衣袋中拿出一個八卦鏡,觀看片刻,才抬起頭來,看向榮和帝。
與榮和帝的視線對上,榮和帝問道:“如何?”
“入夏亥時,可名望舒。”半閑道長的聲氣沒有多少的起落,嘴唇上下張合,話語也隨之落下了。
“宋望舒?真不錯。”宋漴南重復了一下,又對著手中抱著的孩子多叫了幾聲,“望舒,望舒,宋望舒。”孩子像是很滿意宋望舒這個名字,笑的更加開心了。
宋漴南將宋望舒交給陳硯,帶榮和帝和半閑道長在席中坐下,這才對著半閑道長說:“因遐大師如何?”
“師父想來是已經猜算了天機,許是留不住了。”
宋漴南沉默半響,出幽寺算是啟霓國寺,皇室與京都各家權貴都會常去上香祈福,是深幽山林中的一座百年古剎,因遐大師更是仙風道骨,能觀天象,算天機。
即使在戰場上已經看慣了生死,知道人世無常,宋漴南依舊有些動容,想著宋漴南這個名字還是因遐大師點化而來,“那請回去幫我帶好,過兩日我將會前去探望。”
“好。”半閑道長應了一聲,話語中沒有聽出感情,仿佛已經看透了生死。
“連我的一同帶個好吧,最近走不開了。”榮和帝在旁開口,有些清涼淡然,也像是看開了什麼。
“那皇兄何時回去?”
“一會吧,就是想來看看你們。你之后還安排了什麼活動嗎?”榮和帝就注視著宋漴南,不時眼神看往他身后的宋望舒,只是在搖籃中,看不真切,滿臉的慈祥,不負長兄如父。
“用宴之后,有一個抓鬮,民間覺著有趣,便也來試上一試。然后就讓大家賞一賞花吧,近日,花開的最好。”
“倒是不錯,那你們就盡情玩吧,用宴后我便回去了,最近事務多,都堆積了一些,你也該回來幫忙了。”
“好。皇兄操勞,也要記得好好休息,保重身體。”
“知道。”
用宴之后,榮和帝便回了宮,半閑道長也跟著回去了,一些人有事先行離開,余下一些女眷交往,眾人被請到后院之中,抓鬮活動只是一個過場,孩子還小,很多事物完全沒有勁力拿起,只是淺淺的觸碰,就被周邊的人解讀的過多,也只是一些玩笑,事后便也不會記得。
暮色漸重,宋漴南和陳硯終于送完所有的客人,回到房間坐下,宋漴南倒了杯茶水,也給陳硯遞上一杯,笑了一下,“還真挺累的。”
“是啊。”陳硯喝了口水,緩了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