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其余的人呢?”
“其余的人,可能還有別的路途,使自己在此次天災中的傷痛減小罷了。”
太子沒再問,皇后也沒有再說話,繼續縫制手中的衣物,房間中沉默,只有時不時的嬰兒笑聲。
問答結束后,世祖就走進了房間,聽到婢女的聲音,太子才回過神,向走近的世祖行了禮,“父皇”。
“嗯。”世祖應了一聲,走過坐在搖籃的另一旁,就靜靜地看著他的兩個孩子。
面對著自己的父皇,太子想端正姿態,想要將手指從小皇子手中抽出,卻不敢下大力氣,小皇子反倒將手指捏的更用勁了,小孩子的勁力,又柔又剛,倒是讓太子掙脫不得,自己還似乎得意的笑了笑。
世祖也不顧,看著兩個孩子嬉戲,自己也笑了,緩緩的問道:“對于此次南方洪水,你又怎麼看呢?”
太子抬眼,只見世祖笑著看向自己,也不惱也不喜,只有認真。太子站起身,個子小小的,也和世祖坐著差不齊高,手指仍然抽不出來,但話語中全是認真。
“父皇聽見了?”
“嗯,聽見了,問了也答了,那你的看法又是什麼呢?”
“父皇,我在書中看到,說民為貴,君為輕。先生們也都是這樣講授的。”
“是。”
“可是,災難來臨了,卻是百姓遭禍最多,大多數人是百姓,他們無家無糧無財產,甚至親人沒了,連陪伴的人也沒有了。其余的人有其他路途,可以維持生機,再還有人依舊沒有任何影響,可是這只是小部分人,卻占著多數的財物力,為何不能將世間在進行平衡一番呢。”
“那你可知,現已赦天下?”
“知道,可是民生之本,本就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
“那如若是你,還應怎麼做?”
“古人言,審度量,節衣服,儉財用,禁侈泰,為國之急也。”
“你也是這番考慮的?”
“是。”
說完,就見世祖起身,向外走去,皇后連忙走上前,問道:“皇上,皇兒說的可是有何不妥?”
只見世祖笑意盈盈,撇下“說的不錯”幾字便離去了,秋風趁著這間隙,到屋內游蕩幾圈,卷起帛簾,又使一切歸于平靜。
當夜,就知,世祖召見左右臣,多發了幾令,節用度,盈國庫,慧萬民。
次月,小皇子滿月,依著政令,宮中也并未興宴席。
世祖僅帶著皇后、太子和小皇子去到了城郊東處的出幽寺。寺中主持因遐大師為之算上一卦,此次南下成效頗深,隨后不再多說。世祖向先人,神靈拜上一拜,當場賜了小皇子名,宋漴南。
年一過,世祖便將陸清,趙琢提為太子太傅,太子太師,教授治國之術,明百姓之需。
太子七歲之齡,便以國禮相教。待到頌和十六年,小皇子宋漴南也有六歲之齡,尋得先生,卻只是總愛朝著太子方向,于是便也由著陸清,趙琢教授。
太子和小皇子倒是歡喜,但先生們就麻煩了,太子已有十二,能坐定,能深思,而小皇子較為頑皮,心性也未過于開發,學習的知識總是草草。
頌和二十六年,世祖因國事過重,勞務之疲沉積,在入秋時一感風寒,便無力掌控全國之力。
入冬,北部悍族不知哪得的消息,在長河冰封之時,舉兵南下,直指京都,并放出世祖病重消息,啟霓國人心惶惶。
此時,財力存積已足,軍隊也整裝完備,拔軍之時,眾將士卻無一點精氣。
世祖病重臥床,天下不可無主,太子已經開始涉及政務,管理天下,這時小皇子申請監軍,代皇室振軍氣,闖前線,收故土。
頌和二十六年,太子二十二,接掌朝政,平復民心,小皇子宋漴南被封崇王,跟隨軍隊北上監軍,此時,為十六歲。
崇王的到來,振奮了軍心,在北方槐安關中騎大將軍路平的指導和崇王的激勵下,北上軍隊將悍族趕回了他們的圈地中。軍隊留守,崇王回京,西邊胡族也開始蠢蠢欲動,宋漴南親自帶領軍隊西行,西邊胡族狡猾,時不時騷擾邊境,崇王留地鎮守,胡族主動求降,最終和胡族簽署了平和書。
頌和二十八年,胡族世子與宋漴南一同回京拜求和貼,并在慶宴上與一世家貴女一見鐘情,求得聯姻。
年末,世祖崩,聯姻推遲,太子上位,稱榮和元年。北方悍族再次挑釁,宋漴南帶兵鎮壓,連帶胡族兵力,將悍族趕往圈地以北,聞崇王色變。
榮和二年,世間徹底平定,榮和帝在京都為世家貴女賜郡主稱號,與胡族世子結親。婚宴上,宋漴南遇貴女閨中密友陳硯,并得皇上賜婚。陳硯,江南女子,書香世家。
此后,宋漴南再次出邊疆慰問軍心,北方由槐安關騎兵駐守,西部與胡族互市,留有邊界城中守衛。榮和五年,國家安穩,財力物力充盈,崇王二十三,與陳硯完婚,留守京都,并主動將在軍中的將軍稱號遞回。
現已榮和七年,崇王妃懷胎十月,終是到時候了。
第3章 滿月
深夜。崇王府燈火通明。宋漴南站在門口等待,看著屋內的人影重重,來往匆忙。
“榆次,李醫官進去多久了?”
“回王爺,兩時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