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當初宋銘澤確是看了她跳舞才找了她,那蘇盈年從前也是跳舞的嗎?
林瀅瀅拿出酒柜里的酒,開始大口地往嘴里灌。
宋銘澤從榮筑天城出來,丁一齊問:“宋總,現在我們去哪兒?”
“去找那個女人。”宋銘澤說。
在車上,丁一齊講了今天在聯華的事情。
宋銘澤的車剛開到蘇家老宅門口,正巧蘇盈年從周蕊那也剛回來,宋銘澤下車攔了蘇盈年的車。
蘇盈年停了車,搖下車窗,問:“有事?”
宋銘澤反手開了車門,把蘇盈年拉下了車,說:“今天在聯華你……”
宋銘澤頓了頓,他本想問她為什麼不找他。可是他知道這個女人是不會找他的,話又收了。
蘇盈年反問:“怎麼,要為了你的女人來找我麻煩?”
“我的女人?”宋銘澤挑眉,“我的女人從來都只有你一個。”
蘇盈年看向宋銘澤,說:“你眼光是越來越差了,看中的都是什麼貨色?”
蘇盈年的話不文雅,像那種不良少女。
宋銘澤反而感到輕松,反問:“我看中的女人一直都只有你,你說你是什麼貨色?”
蘇盈年聽了這話,臉也不紅,笑道:“我是什麼貨色,用你那位林小姐的話說就是被人棄了的下堂妻,用別人的話說,就是有人花錢就能陪人睡覺的貨色。”
蘇盈年又是這樣的笑,說著這樣自損的話。
“蘇盈年,你再說說這樣的話,試試?”宋銘澤眼里突然有了狠意。
他不準她糟踐自己。
第67章 你別逼我
蘇盈年不理會他,重新上了車,宋銘澤眼疾手快,轉身坐上了副駕駛。
“宋總這是何意?”蘇盈年問。
“我的意思很明顯,你去哪我去哪。”
宋銘澤語氣里那一股子的痞勁兒又來了。
蘇盈年見他不動,拿他沒辦法,干脆自己下了車。
宋銘澤跟在后頭,蘇盈年越走越快,宋銘澤緊跟著。
蘇盈年穿的是高跟鞋,沒走幾步,跌了一個跟頭,宋銘澤忙上前查看。
宋銘澤正認真看蘇盈年摔破皮的膝蓋,蘇盈年坐在地上卻哭了,沒有聲音,兩行清淚落下,花了她的妝,狼狽不堪。
“你別哭……”宋銘澤將她攬入懷中。
他最見不得她哭,她一哭,他的心就疼了。
“你別逼我!”蘇盈年掙脫開來,看著宋銘澤。
宋銘澤聽了這話,有些怔住了。
蘇盈年看著柔和,實際上犟骨頭一個,這些年尤甚。她說這句話自然不是說說而已,宋銘澤擔心有一天她又不見了,他滿世界找她不著。
她如今重新出現在他眼前,他要慢慢來,不能太過著急。
“好,好,我不逼你,你有難事的時候,來找我,好不好,任何時候,任何事。”宋銘澤央求。
蘇盈年沒有回答,站起來,一瘸一拐地走遠了。
宋銘澤沒有追上去,看著蘇盈年在月光下落寞的身影,心里一陣苦澀。
蘇盈年想,自己竟真的是看不清這個男人了。
當年明明是有目的的,如今這副情深似海的模樣,又是要做什麼。
如今她身上也沒有什麼東西可值得他籌謀的了。
若是歉疚,那大可免了。
蘇盈年回到老宅,蘇叔已經睡了,蘇盈年梳洗后也睡了,這一夜她竟睡得踏實。
蘇盈年對周蕊公司的事情漸漸開始熟悉起來,不過她不是經商的料,做起這些事情來,總是不應手。
邱斌倒是盡心盡力,也時常和蘇盈年一起去周蕊那吃飯。
周蕊正慢慢告訴杰瑞,生命是什麼,每一個人在生命盡頭都要去另一個世界的事情。
聽起來殘忍,杰瑞小小年紀卻似乎聽懂了。
周蕊帶杰瑞回了自己家,她已經很多年沒有踏進周家,她是個異類,當年走出周家的時候就說不回去了。
當年她出外留學,棄了周家為她安排好的商業聯姻,從那時起,周家就不容她了。
如今她病入膏肓,總還是想著見見父母的,也想讓周家收了杰瑞。
蘇盈年晚上去了她那,明顯感覺周蕊的心情不好。
“怎麼了?今天回家不順心?”蘇盈年問,她希望周蕊若是不開心,可以說出來。
“我昨天已經打了電話回去告訴他們我今天要回去了,這麼多年沒見,我知道不會抱頭痛哭,至少也是能說幾句話的。可是我爸竟不在家,我媽說要趕著去赴牌友的約,甚至我的話都沒有聽完,哈哈……我前一天還緊張得睡不著,我是自作多情了……”周蕊盡量讓自己的話聽起來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但是蘇盈年知道周蕊受了多大的傷害。
“我都來不及說我病重了,我媽就已經出門去赴約了,杰瑞的事情更是沒提……我……”周蕊突然哭了,說不下去。
蘇盈年抱住周蕊,說:“杰瑞以后就是我兒子。”
周蕊在蘇盈年懷里不住的點頭,不停地重復:“年年……”
仿佛蘇盈年此時是她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一如當年,她義無反顧幫著蘇盈年逃離玉城。
“杰瑞小時候,我就帶著他離開他爸爸。
他對他爸爸沒有多少印象,唯一的印象便是他爸爸會打他了。”
這是周蕊第一次和蘇盈年提起杰瑞的爸爸。
“當年我從周家出來,他們想讓我去聯姻,我不愿,后來去留學認識了杰瑞的爸爸,他也是一個才華橫溢的人,在最困難的日子里我們都相互扶持,可是因為創作,有時候他會情緒暴躁,甚至……有時候會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