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斯怡眼角瞥了王宇霖一眼,神情不屑,王宇霖不知道董斯怡有沒有把他的話聽進去。
“小王總,王太太,感謝邀請,今晚我替周蕊過來,敬你一杯。”蘇盈年舉起手里的酒杯,向王宇霖致意。
王宇霖也笑著舉起杯子,董斯怡沒有動。
蘇盈年不以為意,自己仰頭飲盡杯中的酒,然后要走。
“蘇盈年如今真是好胸襟,被人打了一巴掌,也不敢吭一聲,這可不是你的脾氣。”董斯怡涼涼地說。
蘇盈年一笑:“莫非王太太想在這和我打一架?我奉陪。”
蘇盈年的話音軟軟的,不過董斯怡知道她說的是真的。
“只是一個不入流的模特,有人出錢了都能陪人睡覺了,還有臉在這大放厥詞。”一個聲音插了進來,是黎漾,當年她被整進醫院的事情,她可沒忘。今晚在這碰見了,真是好機會。
黎漾也已經嫁人,嫁給了玉城許家長子許俊章,不過許俊章雖是長子,卻和弟弟許俊義一起在許家公司做事,處處受到這個弟弟的打壓,許家也是地產生意,在玉城也是有聲有色,頗有以澤力馬首是瞻的意思。
當年宋銘澤奪了蘇家的家產,致使蘇家破產,并拋棄了蘇盈年的事情,玉城人盡皆知,黎漾自然知道。
如今蘇盈年不過是一個下堂婦,何況還是一個模特而已,她自然不放在眼里。
黎漾的話著實難聽,蘇盈年雖下不來臺,不過她也沒有多窘迫,如今這些的場面她也慢慢習慣了,這些人慣常低看人罷了。
“許太太在這和一個不入流的模特逞口舌之快,是不是有失身份?”蘇盈年反問。
“哼——”黎漾眼里斜看了蘇盈年一眼,從鼻孔里噴出嘲諷的氣來,“和你講話也確實是失了我的身份。”
“你們兩個也是夠了。”王宇霖出聲。
董斯怡和黎漾見王宇霖真有些急了,也不敢再繼續說什麼,只好忿忿地離開。
蘇盈年看著這些人離開的背影,嘴角扯出一抹不在意的笑。
宋銘澤在辦公室加班,丁一齊端了咖啡進來,沒一會兒又端了茶點進來,宋銘澤知道丁一齊不是婆媽的人,便問:“有事?”
丁一齊略一停頓,還是說道:“王家今晚的游艇派對——”
“怎麼?我還必須去了?給不給他王氏百貨這個面子也要看我是否高興。”宋銘澤繼續低頭看文件。
“這個派對sally小姐參加了。”丁一齊終于把話說完。
宋銘澤抬手看了看表,問:“派對什麼時候結束?”
“應該還有一個多小時。”丁一齊剛回答,就已經看見宋銘澤站了起來,拿起外套穿上了。
丁一齊馬上會意,說:“車在門口等了。”
宋銘澤點頭,往外走去。
他就知道,王宇霖這孫子必定會讓蘇盈年參加,蘇盈年這女人怎麼隨叫隨到。
他生氣。
王宇霖正和人在周旋,黎漾走到董斯怡身旁,說:“今天這麼多人在這,總是要給這個女人點顏色看看,從前收拾不了她,難道現在還奈何不了她嗎?”
“你這麼厲害,你去?”董斯怡不傻,黎漾心里這氣憋了這麼些年,自然咽不下。
今時不同往日,黎漾嫁到許家,許家要看宋銘澤的臉色,與董斯怡自然不像從前那樣親近。
黎漾見董斯怡一副瞧她不起的樣子,便說:“我去就我去。”
黎漾便端著酒杯過去了。
有人踩了蘇盈年一腳,侍應生剛好遞來了紙巾,蘇盈年走到一旁蹲下身去擦鞋面上的污漬。
黎漾路過蘇盈年身邊的時候,黎漾將酒一倒,盡數倒到蘇盈年頭上身上,頓時蘇盈年的從頭到腳全是酒漬,狼狽不堪。
她站了起來,看著黎漾。
黎漾正不咸不淡地道歉:“真是不好意思,不知道這里蹲著個人。”
蘇盈年拿起一旁的酒杯,沖著黎漾的臉潑了過去。
“啊——”黎漾驚叫起來,這下她算是徹底沒臉了,“你敢?”
“怎麼不敢?”蘇盈年還未回話,宋銘澤的生意已經傳來。
眾人已經知道了這邊的事情,紛紛圍了過來。
許俊章剛才見宋銘澤來了,本來想過來和宋銘澤打招呼,見宋銘澤往這邊來了,連忙也圍了過來,卻發現自己的太太正在大呼小叫,全身也是狼狽不堪。
宋銘澤讓人拿來了毛巾,仔細擦著蘇盈年頭上和身上的酒漬,邊擦邊說:“到底是哪個沒長眼的,敢潑了你?”
不是傳說宋銘澤和她結婚也是為了蘇家的財產嗎?奪了財產就把蘇盈年當破鞋扔了,這如今宋銘澤站出來是什麼情況?
黎漾有些懵了,她的丈夫還要靠宋銘澤才能與她小叔子一決高下呢,今天敢這樣對蘇盈年,也是沖著她是宋銘澤嫌棄的人。
誰曾想,宋銘澤此番作為倒不像是棄了蘇盈年的人。
董斯怡見到宋銘澤來了,喜出望外,宋銘澤本就極少參加這樣的活動,今晚能夠過來,真是稀罕,她也圍了來。
誰知道看到的竟是宋銘澤這樣體貼地為蘇盈年擦著頭發和裙子。
蘇盈年攔住宋銘澤的手,說:“宋總,我沒事,等會兒去收拾一下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