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紅薯后,蘇盈年靠著躺椅,旁邊的火很旺,她很舒適,兩個人沒什麼話,靜靜聽著雨聲。
見她安靜了好一會兒,宋銘澤轉頭去看,蘇盈年已經靠著躺椅睡過去了,睫毛很長,嘴角還有紅薯的痕跡,她睡得肆意又慵懶。
宋銘澤起身,抱起蘇盈年往房間走去,到了床邊,他輕輕將她放下,替她掖好被子,回了自己房間。
第二天,蘇盈年起了個大早,下樓看見宋銘澤已經坐在那吃早飯了。
她走過去,坐了下來,宋銘澤將桌上的一碗粥推至她跟前,說:“吃完飯,我帶你去個地方。”
蘇盈年開始吃起來,她吃得并不快,但宋銘澤似乎很有耐心,靜靜地等著她吃好。
蘇盈年吃了早飯,宋銘澤讓農人拿出兩雙塑料雨靴,蘇盈年心里雖有疑問,不過還是很順從地穿上了。
不在無謂的事情上糾結,這是她的習慣。
事實證明宋銘澤是對的。
下過雨的山路有些泥濘,走起來并不好走,有些粘腳,虧得有了雨靴,蘇盈年走起來顯得輕快許多。
宋銘澤的腳程并不快,似乎為了讓蘇盈年跟上他故意放慢了步伐。
兩人一路走走停停,也沒覺得多累,兩個多小時過去,終于來到了山頂上。
山并沒有很高,但足以鳥瞰山下的所有景物。
奇異的和諧,蘇盈年這樣感覺。
雨后的山風很涼,卻很清鮮,山里的山下的小屋子和大屋子,包括山田里的作物,就是和諧。
宋銘澤說:“再過幾年,這的交通會發展起來,到時候就不是這樣的光景了。”
“這樣的光景又有什麼不好,干嘛非要發展起來。”
蘇盈年接口。
宋銘澤笑笑,沒有回答。
蘇盈年又問:“你怎麼知道這兒會發展起來?”
這兒明明這樣落后。蘇盈年這樣想著。
宋銘澤手指了指前方,又指了指后方,說:“前后都會起來的地方,怎麼可能長久落后。”
蘇盈年聽得不是很明白,也沒興趣多問,只在山頂上看著太陽升得老高。
兩人往回走,路過一個山田,里面的豆尾菜正是新鮮,有些農人正在摘菜。
蘇盈年看看宋銘澤,宋銘澤點點頭,蘇盈年便也下了田。
農人們見他們來了,都笑了紛紛來教蘇盈年如何摘菜,宋銘澤并不下田,只站在一旁看著蘇盈年。
一農人上了田埂,和宋銘澤說:“你這婆娘也是有趣得很。”
農人聲音不小,大家伙兒都聽到了,蘇盈年自然也聽到了。
“婆娘”是“妻子”的意思,蘇盈年不可能不懂,她瞬間羞紅了臉,用力地擺手,表示否認。
宋銘澤倒也不出聲,蘇盈年對他招手,焦急地讓他向大家解釋他們的關系,宋銘澤還是沒有出聲。
大伙兒一陣哄笑,蘇盈年捧著豆尾菜趕緊上了田埂,走了出去,宋銘澤和大伙兒招呼了聲,也跟上蘇盈年的腳步。
“你干嘛不解釋?”蘇盈年見宋銘澤跟上了便問。
“解釋也無用,倒不如就這樣。”宋銘澤不以為然。
“可是……”蘇盈年想說些什麼,又不知要說些什麼,就住了嘴。
兩人回了農人家里,正瞧見他們要給柏子開罐,蘇盈年很欣喜,湊上去幫忙濾出黃酒,然后把浸泡過的柏子陰干。
蘇盈年最終沒有看著柏子香制好,因為陰干柏子還需時日,她已經不好意思再要求宋銘澤留下來了。
第二日,她便跟著宋銘澤回了玉城。
回到玉城的時候已是傍晚,宋銘澤送蘇盈年回了蘇家,他便趕往澤力。
蘇景皓和孫少遙知道蘇盈年回來,準備了很多好吃的,吃飯期間,見蘇盈年精氣神很足,懸著的心慢慢放下。
飯桌上不再提起王宇霖的事情,一家人其樂融融地吃了晚飯。
第二天一大早,蘇盈年就去了鎮一。
當時跟著宋銘澤去山居村,也沒有和徐朗鎮招呼一聲,留著的工作也耽擱了。
徐朗鎮見蘇盈年來了,眼角帶著欣喜卻故作責問:“越發的沒規矩了,這麼多天沒來上班也不要和我這老板請個假。”
語意嗔怪,但蘇盈年知道他并不怪他,見她很好,他也放心。
“對不起了,老板,這次的曠工費從我的酬勞里扣。”蘇盈年笑著說。
“對不起,那天我應該送你回去的。”徐朗鎮認真地說。
媒體沒有報道王宇霖做的事情,徐朗鎮不知道那天晚上王宇霖做的事情,只知道宋銘澤將她從清源抱了出來。
徐朗鎮認為,若是自己將蘇盈年送到家里,必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蘇盈年也不想讓徐朗鎮知道王宇霖的事情,只說:“本就與你不相干,你抱歉什麼。如果你真感到抱歉的話,把你家那琉璃盞送我。“
徐朗鎮前些年得了一個荷花琉璃托盞,視若珍寶,蘇盈年見過,也是眼饞得很,趁此機會,蠻拿來打趣徐朗鎮。
“好吧,給你。”徐朗鎮猶豫片刻,倒也干脆答道。
這下換蘇盈年驚訝了,完全沒想到徐朗鎮這次會松口,應該是擔心她這次情殤太甚,想用這盞來讓她開心些。
蘇盈年感嘆于徐朗鎮對她的用心,開心極了,心情大好:“君子不奪人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