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晴準備去卸妝換衣服，就在這個時候，方浩深來了。

他徑直走向康晴。

康晴也看到了他。

兩個人長長地一路相互注視著，就好像，知道后面想對彼此說的話都不太好說。

康晴先開了口，“方總——”

還沒等她繼續說，方浩深就打斷了她。

“我剛才約了你……”

康晴還裝不明白，輕皺著眉頭看著他。

方浩深拿出電話，用小號給康晴打語音電話，康晴的電話響了。

她拿出來看了一眼，假裝很驚訝的樣子。

“你怎麼會有……”

方浩深掛斷電話，把康晴拉到一邊。

他自己靠著墻，讓康晴站在自己面前，他低頭望著康晴，滿眼溫柔和愧疚。

“我知道瞞你這麼長時間，是我不對，所以，我現在專門來和你道歉。”

康晴很快接受了事實，她早就接受了事實，但還是假裝沒有接受一樣。

“呵呵，所以你一直，拿小號逗我呢是不是？”

“……”

“讓我快些還錢，還了你又不要，約我出來見面，又后悔，所以，一直都拿我尋開心，是不是？”

“我就是怕你會這麼想，所以，現在過來和你說清楚。”

“所以，你一直知道，我是個……男人？”

康晴試探著問。

方浩深點點頭。

“我不是有意要瞞你，只是一直覺得，沒什麼必要坦白而已……”

康晴假裝一臉的不理解，“沒有必要，怎麼現在有必要了？”

方浩深深情地凝視著她，“對，有必要了。”

“什麼必要？”

“我不想騙你。”

康晴笑笑，“你是我老板，你的事不用什麼都和我說，就算不說，也談不上騙不騙的，我也無所謂生不生氣。”

她轉身就走，被方浩深攥著手腕兒扯了回來。

然后，就不撒手了。

“難道你一點都感覺不到嗎？”

他大概很少跟人這麼表露真心，以至于血直往上涌，臉也有些紅。

康晴當然能感覺到，只是，感覺到又能怎麼樣？

她從來不喜歡做無用的幻想。

感情方面，她豁達得，真的像個男人。

“感覺到什麼？”

康晴一臉譏諷的笑容。

“感覺到你一次又一次地為難我，一而再，再而三地把我呼來喚去？”

方浩深想辯解，卻好像有東西堵在喉嚨。

“我——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那麼做。”

“你也不知道？放開我。”康晴舉起自己被抓著的手。

方浩深搖搖頭。

“我以前想不明白，”他咽了咽口水，“不過，我現在已經想清楚了。”

“想清楚什麼了？”

“我想……”

他想來想去，自己還從來沒和一個男人表白過，雖然，這人現在是一身的女裝。

“想什麼？”

“……想和你在一起，對——我想和你在一起。”他不確定，跟一個男人表白，是不是這樣的。

不過，這就是他現在想說的話。

康晴眨了眨眼睛。

這是什麼意思，這和自己理解的，是一個意思嗎？

有人招呼康晴要還劇組的戲服。

她應了一聲，看了眼自己被抓著的手腕兒，方浩深不情愿地松了手。

康晴換好衣服，方浩深送她回家。

坐在副駕駛位置上，康晴久久的一句話也沒說。

方浩深也一路無話，直到車子到了康晴家的小區外面。

車就停在路邊。

康晴已經看著前方很久了，她似乎忘了自己已經到家。

方浩深扭頭注視著唐晴，“你嚇到了嗎？”

他生怕自己和康晴表白，會把人嚇跑了。

康晴下了很大決心想說什麼，卻被方浩深打斷。

“你不用現在就答復我，我知道你有顧慮，你可以好好考慮一下，等你想清楚，再答復我。”

康晴的話，又咽了下去。

下了車，方浩深的車子，遲遲沒走。

于是，她進了小區，拐過樓后過了一會兒，她再探頭看過去的時候，方浩深的車子，才開走。

康晴感覺自己自從下車后，好像就一直踩在棉花上。

軟軟的，腿也使不上力。

這種局面，是她一直想避免的。

以前有女孩子跟她表白的時候，她可以輕而易舉地無情拒絕。

可是這一次，怎麼就狠不起心來了呢？

一定是，哪里不一樣了。

第61章 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

第二天。

康晴到公司，乘電梯的時候，明明電梯里有好多人，平時都是緊緊擠在一起的。

可是，今天就不同了。

也不是說今天人就不多，今天就不擠了。

今天也是和往常一樣，大家都擠在一起。只是，別人是很擁擠，但是在康晴的周圍就不同了。

硬生生的給留出了半人寬的距離。

大家都拍擠到她。

出了電梯，路過秘書組，康晴見秘書組門口有剛剛送來的產品樣品和資料箱，她想幫忙搬進去。

可是，她剛剛彎腰手碰到箱子的時候，里面就有同事急忙跑了出來。

“不用不用不用，康秘書，還是我來吧，您歇著。”

康晴還很熱心，“這麼多，我幫你——”

“呵呵，您活兒多，可不敢勞您大駕，這要是讓深總看見了，我們日子可不好過了。”

“……”

原來是這樣。

康晴只好去往方浩深的辦公室。

一路上，見到人大家都會和她點頭打招呼。

“康秘書。”

“康秘書好。”

“康秘書來得好早啊。”

康晴尷尬得要死，她印象中，只有穆云競才有這樣的待遇。

不過人家那是真的受人尊敬，自己這算什麼。

都是受到方浩深的威壓，不敢不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