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瑾涼淡聲吩咐:“先去滬大。”
劉琛:“是。”
蘇音問:“你是不是有別的事要忙?”
墨瑾涼含笑看她一眼,溫聲說:“沒你重要。”
說完,直接通知秘書,把和合作方的飯局推遲一天。
任勞任怨的打工人秘書小張:【收到。】
墨瑾涼收了手機,又握住了蘇音的手輕輕摩挲著,沒話找話地問:“回學校上課嗎?”
蘇音的手有點癢,掙了一下,但沒掙開,含糊地應了:“算是吧。”
其實是去挨罵的。
而且,如果她處理不好這件事,說不定會被校長退學處理。
蘇音嘆了口氣。
墨瑾涼挑了下眉:“嘆什麼氣?”
蘇音順嘴胡說:“不想上課。”
墨瑾涼寵溺地笑了笑:“那就把課翹了?我帶你去玩。”
蘇音無語地看了他一眼,突然愣了一下,然后緊緊蹙起了眉。
她不明白,這麼一個大外掛就坐在身邊,自己為什麼沒有在第一時間選擇利用。
這太離譜了。
簡直超出了蘇音這個利己主義者對自己的認知。
“……”
她不由想起了上次錦棠和她說的話。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嗎……
直到現在,蘇音依舊不認為自己愛上了墨瑾涼。
但不可否認的是,她現在確實對墨瑾涼的感覺很特別。
往常的蘇音,可以毫無心理負擔地利用喜歡自己的人。
廣撒網,以姜太公的心態等待,只要魚兒咬鉤,她就可以內心毫無波瀾地把他們當成工具,用來達成自己的目的。
但對墨瑾涼……
她發現自己并不想這樣。
她甚至想讓他永遠不要知道自己身上發生的一切糟心事。
這可不是一個好現象。
錦棠的話又在腦海中回響。
——你就不怕自己越陷越深?
怕嗎?
不怕嗎?
思緒混亂間,男人的氣息悄然而至,有暖熱的溫度落在唇上。
墨瑾涼輕輕地吻她,輕笑:“在想什麼,怎麼一直看我?”
蘇音的背脊瞬間繃直,差點要一巴掌甩過去了。
她握緊了拳,卷翹的睫毛顫了顫,抿了下唇:“就這麼突然湊過來,不怕挨打?”
墨瑾涼眼中笑意更深:“想打就打,別打臉就行。”
因為前天晚上蘇音打在臉上的那記耳光,隔天他到公司的時候可沒少受下屬的注目禮。
蘇音推了推他,眼神居然有一瞬的閃躲。
墨瑾涼敏銳地察覺到她的情緒不對,低聲問:“怎麼了,嗯?”
蘇音閉了閉眼,整理了一下自己復雜的心情,看著他的眼睛開口:“墨瑾涼,我遇到了點麻煩。”
聞言,墨瑾涼的表情嚴肅了些:“什麼?告訴我。”
蘇音打開自己的手機,調到那個新聞的界面給他看。
墨瑾涼看完視頻和評論,周身的氣壓陡然下降,眉眼間滿是陰沉的戾氣。
他把手機還給蘇音,壓著情緒問:“方便和我講講那天的情況嗎?”
聽到他說的第一句話是這個,蘇音緊繃著的身體終于慢慢放松。
直到感受到因肌肉驟然松懈產生的酸澀感,她才意識到——
她剛才居然在緊張。
她……好像很在乎墨瑾涼對這件事的態度。
在乎,甚至有些害怕。
她怕他像評論區千千萬萬的言論一樣,質問她為什麼無動于衷,譴責她不孝不義,罵她不得好死。
蘇音的眼眶有些酸澀,深深地呼吸著,垂下眼瞼,感受著舌根泛起的苦澀,用半開玩笑地語氣說:
“你不覺得我是白眼狼?他們確實是我的媽媽和弟弟,我的媽媽也確實向我下跪了,這都是事實。”
第60章 聽聽這壕無人性的發言
墨瑾涼神色不變:“你有自己的理由,我不多問。何況你是我喜歡的人,我又怎麼會用惡意去揣度你。”
蘇音的語氣沒什麼起伏:“如果我真的是那種人呢?”
墨瑾涼看著她,毫不猶豫地說:“如果你是,那只能說明我也沒有多高尚。畢竟,同類之間是會相互吸引的。”
他面色陰郁地笑了笑:“別說白眼狼,我看上的人,就算殺過人放過火,把這世上的所有罪惡都經歷一遍,我也不會放手。”
“蘇音。”他的聲音很低很低,帶著某種極致的病態,“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面對如此令人毛骨悚然的發言,蘇音卻沒有表現出一絲恐懼。
她甚至笑了起來,漆黑的眸子璀璨奪目,仿佛藏進了千萬顆星星。
“明白了。”她說。
所以,在墨瑾涼仍對她心存好感的這段時間內,她算是有了一個堅實的依靠。
雖然不知道能持續多久,但總比沒有好。
墨瑾涼再次傾身吻住蘇音,將她圈在懷里,溫柔地撫了撫她小巧的耳垂。
蘇音的耳朵很敏感,下意識瑟縮了一下,想推開他,卻被男人抱得更緊。
她被吻得喘不上氣,控制不住地輕喘,臉頰漸漸染上一層薄紅,看起來嬌柔溫軟,惹人疼愛。
墨瑾涼費了好大力氣,終于忍住了心底那股突如其來的欲望,戀戀不舍地離開了她的唇瓣。
他的聲音低啞:“今晚……要不要去我家?”
蘇音裝聽不見,轉移話題,開始給他講那天發生的事。
“我爸爸病了,家里交不起手術費,媽媽帶弟弟來上海找我,想向我要錢。”
“我和他們之間出了點問題,不想幫這個忙,所以她向我下跪,求我幫幫我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