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他喜歡的是一個滿嘴謊言的騙子,一個只認錢的狡猾女人。
就算真的把心給她,估計也只能落得一個人財兩空的悲慘下場。
所以,去他媽的狩獵游戲。
過了今晚,他一定要和蘇音徹底劃清界限,再也不過多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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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瑾涼的私人醫生叫趙海濤,是個中年發福的謝頂大叔,用頭發換了一身精湛的醫術。
他到得很快,拎著醫藥箱進來,在看到沙發上躺著的蘇音時,差點把眼珠子瞪出來。
這這這……什麼情況?!
墨總的別墅里居然出現了一個女孩子?!
還是個滿身是傷的女孩子?!
這簡直是比三體人入侵地球還要壯觀的場面。
趙海濤的腦中霎時閃過了無數個想法,越想越心驚。
該不會是墨總他老人家最近開發了什麼特殊的癖好吧……
墨瑾涼在他身后冷冷地說:“看什麼,趕緊給她包扎。”
趙海濤嚇得一個激靈,忙不迭應了:“是,墨總,我這就做。”
他把醫藥箱放在茶幾上,打開,取出碘酒和紗布等醫用工具放好,然后半蹲下,檢查蘇音臉上的傷。
涂藥消毒的時候,蘇音一直乖巧地閉著眼睛,看起來仿佛感覺不到疼,只有卷翹的長睫偶爾顫動,出賣了主人的情緒。
墨瑾涼就坐在旁邊,死死盯著趙海濤給蘇音上藥的每個動作,臉色陰沉得能滴出墨水來。
趙海濤跟了他十余年,還是頭一次猜不到自家BOSS的低氣壓從何而來。
他從進屋開始就在幫這位小姐包扎了,兢兢業業的,也沒做什麼能惹到他的事啊!
趙醫生突然就和古代皇帝的那些貼身太監共情了。
可真是伴君如伴虎。
好不容易包扎好全部的傷,趙海濤松了一口氣,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說:
“好了,小姐,接下來的一個星期傷口處盡量少碰水,如果想好得快一點,臉上的淤傷可以適當冷敷,48小時后再進行熱敷;右手一天換一次藥就可以,有問題要及時去醫院。”
蘇音點點頭,彎了彎眼睛:“謝謝醫生。”
“不客氣不客氣。”趙海濤哪敢接受,“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這時,墨瑾涼突然開口:“包扎完了?”
趙海濤又是一個激靈,哆哆嗦嗦道:“是……墨總,已經包扎完了。”
墨瑾涼沒理他,看著蘇音,又問了一遍:“包扎完了?”
他剛才明明看見蘇音一臉痛苦地捂著小腹。
蘇音明白他的意思,擺出一副難為情的表情:“哎呀,肚子那里沒什麼大事,就不給醫生看了,我有點害羞。”
墨瑾涼皺著眉,語氣低沉:“身體是能拿來開玩笑的麼?”
這小騙子不會真以為他愿意讓別人看她的身體吧?
要不是因為趙海濤是個很有醫德的好醫生,他早就剁了他的手喂狗。
蘇音可能也察覺到了墨瑾涼今晚的異常,不再說話了,很自覺地掀起了自己上衣的衣擺,露出一截纖細的腰肢。
第25章 不一樣
她平坦緊實的小腹有一塊駭人的青紫,是在打斗中被胡子男踹的。
其實這一腳是蘇音故意挨的,因為她畢竟是以一敵二,受的傷太少了會被警察懷疑,還可能涉及防衛過當,麻煩得很。
她就是這樣的人,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
趙海濤戴上橡膠手套,面色肅穆,小心翼翼地按壓蘇音的小腹,問:“這里疼嗎?”
蘇音如實回答:“很疼。”
趙海濤的手換了個地方,又問:“這邊呢?”
蘇音:“也很疼。”
趙海濤皺了皺眉,示意蘇音可以把衣服放下來了。
他摘下橡膠手套,轉頭看著墨瑾涼說:“墨總,小姐這個情況最好去醫院拍個片子,我不能確定她有沒有內淤血,這個程度胃也有可能受到損傷。”
墨瑾涼薄唇緊抿,濃密的睫毛顫了顫,低聲應了:“知道了,你回去吧。”
說話時他沒有抬頭,垂眸看著自己骨節分明的手。
他不能抬頭。
他怕控制不住自己,直接暴起把趙海濤按在地上揍。
趙海濤感受到墨瑾涼身上散發出來的強大壓迫感,后背都被冷汗浸濕了。
今天的墨總真的太反常了。
趙海濤一直知道,墨總雖然脾氣不好,但是從不會像現在這樣把所有不快都寫在臉上。
他慣會隱藏自己的情緒,大多數人對他的評價都是溫和有禮的紳士,就算是生氣,也多是因為對方惹他不耐煩,冷肅或譏誚遠遠大于憤怒。
游刃有余,漫不經心,他就像游離在世界之外的人,永遠都是一副事不關己的無所謂態度。
似乎沒有任何人或事值得他憤怒。
但是現在……
或許是因為這個女孩子嗎?
趙海濤不敢再細想,用這輩子最快的速度收拾好自己的東西,飛快地離開了。
不管怎麼說,保命要緊。
門被關上,偌大的客廳里又剩下了他們兩個人jojo。
墨瑾涼走過去,居高臨下地看著蘇音,問:“起得來麼?”
“起得來。”蘇音慢慢地坐起身,緩了兩口氣,“麻煩墨總送我去醫院了。”
墨瑾涼冷冰冰地諷刺道:“不是說皮外傷,去不去醫院都一樣麼?”
蘇音半點也不惱,小幅度地笑了笑:“判斷有誤差嘛,還是命比較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