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和的月光照著大地,大樹的枝丫相互摩擦,沙沙作響;還有秋蟬的隱約蟬鳴,清脆悅耳。
只不過蘇音聽不見這些,因為她的耳朵已經被男人的哀嚎聲占滿了。
她跨坐在胡子男身上,左手揪著他的衣領子,右手毫不遲疑地揮拳,每拳都十分精準地砸在胡子男的鼻梁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第22章 都站不起來啦?
“不是厲害嗎,怎麼不繼續厲害了?”蘇音冷笑著問。
胡子男被揍得腦子一片空白發懵,眼冒金星,耳朵嗡鳴不止,話都說不出來了。
蘇音又狠狠地給了他一拳,罵道:“冊那,赤佬,老娘16歲就他媽出來混了,散打練了三年,柔道學了兩年,媽了個搓比,打不死你?!”
直到胡子男的嚎叫聲漸漸變小,蘇音才收了手,喘著粗氣從他身上起來。
她現在的樣子實在是有點狼狽:頭發被扯得亂糟糟,長袖T恤的領口被撕裂了,原本白皙的臉頰青一塊紫一塊的,唇角還掛著血絲。
她的右手關節一片血肉模糊,腫了好幾圈,還因為疼痛和用力過度而控制不住地痙攣發抖。
即使這樣,蘇音也還是滿意的,畢竟有人比她更狼狽。
剛才還洋洋得意耀武揚威的兩個地痞,此時卻鼻青臉腫地躺在地上,抑制不住地哀嚎著,站都站不起來。
蘇音喘勻了氣,繞著兩人走了一圈,開始拉仇恨,笑道:“兩位威武雄壯的好哥哥,怎麼回事啊,居然被打成這樣,都站不起來啦?”
她踢了胡子男一腳,陰陽怪氣:“哎呦,不是說讓我見識厲害嘛,厲害呢?說你陽痿是不是都高估你了,估計掏出來兩厘米都不到吧?”
“我……日你媽……”胡子男氣得七竅生煙,嗓子糊得跟喉頭卡了一口痰似的,“臭婊子!”
兩個男人怒急攻心,竟然都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
達成了目的,蘇音轉身就跑,拿出百米沖刺的速度,一邊往人多的地方跑,一邊拿出手機打110。
電話很快撥通,蘇音劇烈地喘著氣,帶著哭腔喊:“警察叔叔救命啊,有壞人追我!!!”
·
半小時后,警察局。
楊錄拿了瓶水給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小姑娘,坐在她對面,安慰道:“別哭了,壞人都被抓起來了,已經沒事了。”
蘇音用左手握著水瓶,哽咽著點了點頭,聲音還顫著:“謝謝警察哥哥。”
“不用客氣,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楊錄語氣溫和。
不一會兒,一個更加年長的警察進來了,手里拿著一個檔案袋,在楊錄身邊坐下。
楊錄打開了電腦。
年長警察說:“小同志,你配合我們做個筆錄,很快就好,然后趕緊去醫院包扎一下傷口,調查清楚詳情后我們會再叫你來。”
蘇音乖巧地點頭。
年長警察問:“能說說當時的情況嗎?”
蘇音說:“我每個周六周日都有柔道課,一直上到晚上八點半,下課就去吃晚飯了,然后就在附近散步消食,路過一個小公園,突然就被那兩個人攔住了,他們……”
她吸了吸鼻子,渾身發抖,仿佛后怕極了:“他們要非禮我,我拼命掙扎,和他們打了起來,還好我學了柔道,不然肯定就……我趁亂跑了,然后就報了警。”
年長警察不動聲色地問:“你學柔道很久了嗎?”
蘇音:“有兩年多了,本來就是強身健體用的,沒想到關鍵時刻還真能保護自己。”
年長警察點點頭,又問:“這麼晚了,為什麼還要往那種人跡罕至的小公園里走?”
蘇音:“因為那邊有一只流浪貓,我每次來這邊上課的時候都會去喂它吃的,今天也是。”
年長警察不贊同地皺起眉:“喂貓大可以白天去喂,你一個小姑娘家的,那麼晚了去那種地方太不安全。”
蘇音的腦袋耷拉著,眼淚啪嗒啪嗒地掉了下來:“……我知道了,以后再也不會了。”
楊錄是個剛入職沒兩年的警察,有些不忍心,用手肘碰了碰年長警察的胳膊,小聲說:“師父,你語氣太硬了,嚇到人家了。”
年長警察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就你知道憐香惜玉啊?我這還不是為了她好。”
他說話沒控制音量,蘇音也聽到了,猜到楊錄大概是為自己說了話,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楊錄有點掛不住面子,莫名臉熱,掩嘴咳嗽了一聲。
……
做完了筆錄,蘇音留了身份信息和聯系方式,就被放了出來。
楊錄出來送她,說:“審問那兩個人還有調監控都需要時間,估計明天上午就會叫你再來一趟,到時候肯定會給你一個交代的,放心。”
蘇音點頭,想笑一笑,卻又牽動了唇角的傷口,痛的“嘶”了一聲。
楊錄下意識地跟著一皺眉。
這女孩也太可憐了,臉上被打得幾乎沒有一塊好地方,剛才走路的時候一直弓著腰捂著肚子,估計也傷的不輕。
他不自覺放輕語氣:“快去醫院看看吧,叫上你的家人一起,萬一傷到哪里就不好了。”
蘇音:“知道啦,謝謝警察哥哥。”
告別了楊錄,蘇音走到路邊,攔了輛出租車。
她坐在后座上,閉著眼睛緩了一下身上劇烈的痛感,然后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開口說:“師傅,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