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阜臨,一家高檔餐廳里,宴淮正在與人應酬談事,忽見小劉一臉焦急地走進來。
“怎麼了?”宴淮詢問。
小劉在他耳邊低語了兩句,宴淮瞬間臉色大變,顧不得還正在談著項目,趕緊起身道:“抱歉,我需要先去處理點事情。”
然后邊走出包房,邊問道:“人怎麼消失的?”
“那邊打電話過來說已經消失了一上午了,藺小姐電話沒人接,去宿舍也找不到人。”
“會不會是出去辦事了?”
“張經理說沒這個可能,因為她昨天還交代了藺小姐加班做方案,今天早上就需要開會說方案的事。藺小姐不可能不知道事情的重要性。”
“消失多久了?”宴淮停下來,盡量冷靜地問。
“已經三個小時了。”
沉吟幾秒,宴淮下令道:“去,讓那邊報警,同時立即調查公司以及附近的所有監控,半個小時內我要得到消息。”
“好的宴總。”小劉跟在后頭,趕緊掏出電話給分部打過去交代事情。
宴淮上了車后,又立即聯系在分公司那邊的朋友,讓他們出動關系尋人。與此同時吩咐張管家安排私人飛機停在KT大樓天臺,他現在要趕去分部。
按張依依的口述,藺佳亦這些天上班的神情很不對勁,應該是發生了什麼事。但具體什麼事她后悔沒仔細問藺佳亦,因此也不得而知。
沒過多久,宴淮剛到KT樓下時,就收到分部打來的電話。說查到了公司附近胡同巷子,有一輛面包車帶走了藺佳亦,現在警方正在查車牌行蹤。
聽到藺佳亦被陌生人帶走,宴淮首先想到的是不是商業對手將藺佳亦綁架了來威脅他。
但轉念一想也不可能,他跟藺佳亦的關系基本沒人知道,而且,最近公司項目上并沒有遇到競爭激烈的對手,犯不著用綁架的手段去冒險。
那麼,很有可能就是藺佳亦自己遇到了危險。
他心急如焚,進了KT電梯后,為趕時間,小劉將電梯里所有人都攆了出來。整個人提心吊膽一副準備立即戰斗的架勢。
宴淮直接上了天臺,那里,私人飛機早已準備就緒。臨起飛前,他又繼續交代人事部查藺佳亦的家庭成員,以及家庭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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藺佳亦被兩個陌生男人強行帶上面包車,下意識想大喊,但一個人死死地捂住了她的嘴巴,直到上車后才松開。
她心下驚愕:“你們是誰?要帶我去什麼地方?”
但沒人回他,另一人扯著她胳膊往后反手,不知用的什麼東西,三兩下一繞,讓她動彈不得。
她心臟撲通撲通狂跳,預想這事肯定跟藺暉脫不了干系。掙扎無益,她努力使自己冷靜下來,然后試圖跟他們良□□談。
“是不是藺暉讓你們來的?”
“我跟你們說,綁我也沒用,我沒錢。”
“而且我跟藺暉已經斷絕了關系,你們冒這個風險實在不值得。”
終于,前頭開車的人說了句:“你別耍花樣,值不值得跟我們走一趟就知道了。”
“你們要帶我去哪里?”她繼續說道:“我剛剛跟公司同事約了在巷子口見面,我消失了她很快就能發現的。”
開車的人毫不在意地嗤笑了聲。
接下來,無論她說什麼,都沒人再回應她。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藺佳亦看著窗外情況,此時已經漸漸遠離城市中心,她心里開始焦灼慌亂起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也許就像一個世紀那樣煎熬,車終于停了下來。藺佳亦被人推下車,她茫然四顧,到處都被大雪覆蓋,荒涼寂靜,看不出這里到底是什麼地方。
眼前破舊的房子應該是個廢棄的工廠,地上稀稀拉拉地有車輪痕跡。門口堆了幾代垃圾,有酒瓶還有泡面桶,油膩的湯汁水在冬天結了冰,地面上一片臟亂。
這一刻,藺佳亦的心沉入谷底。
鐵銹大門哐當一聲被打開,工廠里頭光線暗,放眼望去,除了角落放了機臺老舊不知名的機器,其余地方空空蕩蕩的。
左邊有個臨時搭起來的簡陋的鐵皮棚。鐵皮棚下面擺了套又臟又破舊的皮沙發,一個男人坐在上面抽煙,還有一個男人如死狗般跪在他面前。
跪著那人聽見有人進來,轉頭看到藺佳亦,趕緊爬起來說道:“佳亦,佳亦啊,你救救爸爸啊,他們要殺了我。”
如此近距離面對這個人,藺佳亦像看到腐臭的爛肉一樣感到厭惡。
她退開兩步,嫌惡又冷漠地說:“你恐怕搞錯了,我跟你早就斷絕父女關系,你是生是死跟我沒任何關系。”
坐在沙發上的人把煙頭摁滅,揚聲吩咐了句:“把她手解開。”
藺佳亦清楚,這是準備跟她談判了。
她揉了揉手腕,強自鎮定地迎上那人的目光,問道:“你們綁我來有什麼事?”
那人也許是覺得藺佳亦冷靜得過于有氣勢,琢磨不準她是不是留了什麼后招。剛才那股兇悍的的態度也收斂了幾分。
他昂了下下巴,對著藺暉說道:“按你的要求,把你女兒也帶來了,說吧,你想要她怎麼還錢?”
聞言,藺佳亦倏地看向藺暉,眼里的冷意與失望,令她忍不住牙齒打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