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秀表彰是發給普通員工基本的獎章,雖然基本,但KT福利豐厚,連獎金也十分豐厚,對于司機來說也是一筆不少的錢。
小劉想起什麼,又突然問藺佳亦:“藺小姐這個時候調去分公司可惜了,新員工在公司第一年鼓勵還是很大的。”
聞言,藺佳亦笑了笑:“沒關系。”
見她說話興致不高,小劉也閉了嘴。
約莫過了一個小時,三人才到達機場,小劉陪著換了登基牌又簡單說了下工作交接的事之后,就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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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分公司城市,藺佳亦沒想到來接她的人居然是張依依。
見到她的那一剎那,藺佳亦驚訝了下,然后笑著問候:“組長,咱們又見面了。”
張依依穿了件黑色皮質的外套,不僅時尚,還挺有種雷厲風行女魔頭的氣質。雖然看起來高冷,但對藺佳亦的態度頗有幾分“老革命戰士”的親切熱情。
“我之前得知你來還挺驚訝的,”張依依幫她拿手上的袋子,又問:“你怎麼想到要來分公司?依你的能力和條件,在KT一定能很快晉升。”
“我在北方上過大學,就挺喜歡這邊的環境。”藺佳亦還是一如既往的那套說辭,任誰聽了都覺得合情合理。
兩人出了機場打了個車回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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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阜臨到分公司這邊其實也不算太遠,坐飛機三個小時就到了。藺佳亦早上出發,到這里時也才十一點。
張依依看時間還充足,領著藺佳亦去辦了工作入職手續,然后才帶她回公司的員工宿舍。
“本來KT規定三年以上的員工才有宿舍可以住,”張依依說:“不過我們這個項目政策放得很寬,凡是入職的都可以住宿舍。”
“這里還有三間,兩人一間,”她問:“你要是不介意,我們兩一間怎麼樣?”
宿舍都是兩室一廳的套房,除共用洗手間、客廳和廚房外,其他都沒什麼影響。藺佳亦沒什麼異議,點頭笑著說“好。”
事情就這麼順利的解決一半。兩人約了晚上一起吃飯,張依依說為她接風洗塵。
招呼好藺佳亦后,張依依還有事,讓她先休息然后出門了。
藺佳亦看著陌生的環境,呼吸著陌生的空氣,愣神了一會兒,然后才開始收拾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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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睡覺藺佳亦做了個長長的夢,夢里許多人許多事糾纏不清,醒來后只覺得天地昏沉。眼看已經五點,跟張依依約的時間所剩不多,于是她簡單化了個妝出門。
臨出門前,恰好收到張依依發來的定位,微信留言:【佳亦,你先去餐廳等我,我這邊很快結束。】
藺佳亦回復:【好。】
她拿上鑰匙,邊走邊在APP上約出租車,然后才乘電梯下樓。
不比南方,北方的冷是干冷。一出門就是大片大片漫天飛灑的雪花,飄飄徐徐的,給整個天空都蒙上一層暗啞的白。
道路上看得出才掃過一遍,但這會兒已經又鋪上了薄薄的一層。
藺佳亦踩著高跟鞋站在路邊等出租車,呵出股熱氣暖手,正準備掏手機時,整個人猛地僵住。
馬路對面......
一個穿著黑色羽絨服的男人正盯著她,當他緩緩揭開帽檐時,露出了那雙貪婪的眼和詭異的笑。
看清男人的模樣,藺佳亦頓時臉色煞白。
兩人隔著馬路對視了十幾秒,無聲無息交戰。
好在這時出租車到了,藺佳亦收回視線,立即鉆進了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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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頓飯吃得心緒難寧,張依依有所察覺,問她是不是不喜歡吃這里的菜。
藺佳亦搖頭,說在擔心新工作不知道能不能好好勝任的事。張依依笑笑,難得地鼓勵了她一頓。
張依依是個新時代工作狂人,吃過飯,她繼續回公司開會去了。走之前建議藺佳亦去公司附近的彩虹島逛一逛,晚上燈光明亮,看雪景最是合適。
但藺佳亦今天沒心情,心不在焉地點頭應和,最后還是打車回了宿舍。
一個人待的時候,那種強烈的不安與恐懼又漸漸襲來,她坐在自己的床上,頹然心累。
她沒想到,時隔多年,那人居然會追到這來找她。
北方的天黑得早,藺佳亦沒開燈,房間里昏昏暗暗,狹小的空間充斥著種種痛苦的回憶。
父母離婚后,父親整天酗酒,每次回來對她都是一頓罵。
一開始還會因為鄰居們的勸阻顧忌著點,后來因為他又染上了賭癮,家里能變賣的東西都賣了,甚至連她上學的錢都被他拿去輸了精光。
她永遠記得父親第一次打她的時候。
那天,離開學沒多久了,她鼓起勇氣去敲他房門,就站在門邊問:“我的學費呢,是不是你拿去了?”
他坐在破舊的沙發椅上,拿手機正在買六合彩,聞言,沒好氣地罵她:“你吃我的住我的,現在還來要錢?沒錢!”
她一時氣上心頭,頂嘴道:“那是我媽給我的學費,你連我的學費都拿去賭,你是不是人?”
他瞬間爆起,抓著手機就朝她砸過來,砸完還不解氣,三兩步沖到門口就是一巴掌,拍得她暈頭轉向。
腦子嗡嗡的,好半晌才聽清他嘴里的罵罵咧咧:“你跟你媽都是一樣,白眼狼,老子為這個家奮斗這麼多年,沒功勞也有苦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