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又自甘墮落地補充了句:“前提是她肯管我。”
“......”
艸——
周程都快聽不下去了,起身作勢要走,被宴淮又拉坐下。
“有件事請教你。”宴淮說。
周程稀奇得很:“難得從你嘴里說出‘請教’二字。”他從旁拿了杯酒飲了半口,問:“說說看。”
“女人要是生氣的話,”宴淮有點難以啟齒地問:“怎麼哄?”
聞言,周程差點噴酒,努力咽下去之后,忍不住哈哈哈大笑。
好半晌才停下來:“宴少你也有今天!”
“四個字......”他放下酒杯,一副過來人的樣子說:“死纏爛打。”
宴淮啞然,良久后,冷冷地說了句:“我他媽的是那種人嗎?”
“不是,”周程面無表情地說:“你是那種分手七八年還暗戳戳惦記人家的人。”
“......”
*
藺佳亦和段曼青難得聚在一起,兩人晚上都精神亢奮。先是聊了許久的八卦,仍舊沒睡意,于是又找了部恐怖電影來看,只看得兩人躲在被窩里嗷嗷慘叫。
放肆地嗨一晚上的結果就是,第二天起不來床。兩人頂著黑眼圈睡到大中午。
藺佳亦不想做飯,躺在床上叫了兩個外賣,然后繼續睡。直到外賣小哥敲門,兩人才迷迷糊糊地起床。
吃過飯后,段曼青提議下午去附近商圈逛逛,藺佳亦欣然贊同。
收拾好出門時,發現公寓有點不對勁,今天莫名出現了很多西裝革履的陌生人。等電梯時,剛好見到個女人從里頭走出來,身穿高檔皮草,帶著副墨鏡,打扮很時尚。擦身而過時還帶著陣香風。
她拿著手機正邊聽電話,藺佳亦進電梯時,還聽見她對著電話那頭問了句:“親愛的,你什麼時候回來?”
后面又說了什麼,聽不清了,電梯門已經緩緩關上。
段曼青問:“你們這棟公寓看起來還挺多富婆的。”
“可能吧。”藺佳亦心不在焉地附和,“昨天睡太晚了,你頭疼不疼?”
“不疼啊,我以前讀研經常熬夜,習慣了。”
*
周末下午,藺佳亦發了定位給李顏。兩點五十分的時候,李顏就已經開車到了樓下。
藺佳亦出門時剛好也聽見隔壁開門的聲音。她偏頭看去,宴淮正好從屋子里出來,一身休閑白體恤,干凈清爽。
宴淮也注意到了她,想起周程之前的建議,他只短暫地猶豫了兩秒,然后說道:“出去?要不要我送你?”
“不用了,”藺佳亦說:“朋友已經開車到樓下了。”
宴淮頓了下,不動聲色地問:“什麼朋友?”
“就以前認識的一個朋友。”
“去看畫展?”
“嗯。”
宴淮冷漠地收回視線,經過她身邊時,不急不緩地說道:“提醒你一句,不要隨隨便便就跟男人交朋友,有些人目的不純。”
“......”
藺佳亦在心里翻白眼,您老人家有資格說這話嗎?
第一個目的不純的就是您吧。
她敷衍地“嗯”了一聲,反鎖門后,跟在后頭。兩人一前一后走到電梯門口。
記起昨天遇到的那個人,藺佳亦說道:“昨天好像有人來找你了。”
“嗯。”
藺佳亦想到之前在公司聽到的那個傳言,試探地問:“是你的熟人?”
宴淮心情不好,依舊高冷地“嗯”。
藺佳亦也說不清心里是什麼滋味,沒頭沒尾地說了句:“還挺般配的。”
“嗯?”
這回宴淮來了點興味,掀眼看她:“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徐小姐是名門千金,長得好看還有氣質,跟你宴淮很登對。
但藺佳亦不是喜歡八卦的人,這些話她也不想多說,電梯門一開,沉默地走進去。
宴淮卻異常敏捷地嗅到了一絲奇怪的味道。他仔細盯著她的神色,又問了遍:“你說誰挺般配?”
“就昨天來找你的那個女人,挺漂亮的。”
宴淮悠悠長長地“哦”了一聲,勾唇道:“是挺漂亮的。”
狹窄的電梯內,某種不可言喻的氣息縈繞,藺佳亦覺得有點悶悶地。她低頭站著也沒說話,等電梯到了一樓,招呼也不打就出了門。
這種莫名的心情一直持續到去畫展的路上。
李顏等紅燈的時候,不停地看她:“藺小姐有心事?”
“怎麼還叫藺小姐,”藺佳亦說道:“不是說好了,叫我佳亦嗎?”
李顏靦腆地笑了笑:“嗯,佳亦你心情不好?”
藺佳亦搖頭:“沒有,就是工作上有點麻煩,不過沒關系。”
她收拾心情,主動問了些畫展有關的東西。
.
說起老李這個人,還真是其貌不揚,在圈內是小有名氣的才子。越野、賽車、酒吧、音樂、油畫,基本都會玩,而且還玩得不錯,交友面也挺廣。
藺佳亦和李顏到展館的時候,這里已經來了很多人,不乏名人紳士。畫展也辦得很有創意,油畫與紅酒party結合,展館內還放了古歐風格鋼琴曲,意境雅致又不失大氣。
老李還很會來事,來的每個人基本都很熟,老遠見李顏帶藺佳亦過來,居然還能叫得出藺佳亦的名字。
“藺大美女,又見面了。”
老李今天穿得還挺正式,一身寶藍色襯衫配西裝,胡子也刮得干干凈凈。這麼一看,還有點瀟灑倜儻的味道。
藺佳亦跟他握手,打心里敬佩這樣德才兼備的人,“好久不見。”
老李領著兩人到酒水臺,很周到地問:“藺小姐喝什麼酒?”
“她不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