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吃嗎?”
“你平時...”宴淮頓了下,神色一言難盡地說:“就這廚藝?”
藺佳亦低頭也嘗了口,還好,除了味道有點淡之外,她覺得還不錯。想了想,她起身去冰箱拿了瓶牛肉醬過來,給自己碗里加了一勺,抬眼問他:“你要不要?”
宴淮把碗推過來,高冷地道:“兩勺。”
“......”
宴淮吃東西很斯文,細嚼慢咽的,仿佛在品嘗人間美味。藺佳亦原本晚上就吃得少,這會兒就沒多餓,但見他似乎吃得極香,也不知不覺把一小碗都吃完了。
藺佳亦看他吃得就只剩一點了,心里莫名的有一股滿足感,臉色不自覺也帶了那麼點笑意。
“你不是說不好吃嗎?”她說。
“確實不怎麼樣。”他懶懶地掀眼皮,察覺她的小心思,又不緊不慢地補了句:“不過牛肉醬的味道還不錯。”
“......”
吃飽喝足,藺佳亦才后知后覺的發現,偌大的空間就只剩她們兩人在此,張叔早就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這里是宴淮家,而且他就只穿了一身睡袍,面前露出大片胸膛。濕發凌亂而性感,發梢上的水還淅淅瀝瀝的滴在胸膛上。也許是吃了東西的緣故,那薄唇紅艷艷的還帶著點誘人的水光。
狹長的眼尾微微一挑,怎麼看都怎麼像個勾人的妖精。
藺佳亦臉頰突然有點燙,不自在的別開眼。
忽地,對面的人輕笑了聲,不大正經地說了句:“怎麼?被我的樣子迷住了?.”
“嗯?”
“還是說...”他緩緩傾身,語氣低沉帶著蠱惑:“你想對我圖謀不軌?”
“......”
藺佳亦一口氣憋在胸口不上不下,比臉皮,她甘拜下風。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畢竟剛才某一個瞬間,她的確有點禽獸的念頭。
為此,她有點羞愧,底氣不足。
她掩飾得破綻百出,不打自招。
宴淮好笑。
“你難道,”他瞇眼審視她,帶著點不可思議頓頓地說:“真有這個想法?”
“當然沒有。”藺佳亦趕緊澄清。
“那你臉紅什麼?”
仿佛抓到她的把柄,男人坐回去,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就是....”藺佳亦慌亂地四處張望,扯了個理由說:“空調太熱了。”
“沒開空調。”宴淮無情地拆穿她。
“......”
漸漸地,他唇角微微勾起,瞬間妖孽橫生,語氣帶著那麼點浪蕩的意味:“我不介意。”
“嗯?”藺佳亦迷茫地抬眼。
“你要是真想泡我呢...”他放緩速度,將最后兩個字咬得極為曖昧,溫柔地說:“我可以配合一下。”
“......”
藺佳亦猛地起身,帶著椅子也出發沉悶地聲響。為了掩飾剛才的失態,也像是為了扳回一局,她強迫自己鎮定下來,而后也緩慢地說道:“雖然你條件不錯,不過.....”
“什麼?”
藺佳亦:“我喜歡小奶狗,你這樣的不是我的菜。”
***
直到出了別墅,藺佳亦都還云里霧里的,她覺得自己肯定、八成是被宴淮下降頭了。要不然,怎麼會一碰到他,腦子就短路呢?
——我喜歡小奶狗。
“......”
這種輕佻的話,她到底是怎麼說出口的?
藺佳亦后悔極了,坐在后座哀聲嘆氣。
“藺小姐不舒服?”張叔從后視鏡看到她,關心地問。
司機臨時有事,所以只好張叔親自送她回去。藺佳亦有點不好意思:“真是麻煩張叔跑這一趟了。”
張叔笑:“藺小姐客氣了,在別墅里待久了,我也想出來透透風,順便的事。”
“藺小姐跟我家少爺以前就認識?”
藺佳亦:“我們是高中同學。”
張叔:“哦,難怪了。”
藺佳亦:“難怪什麼?”
張叔又笑道:“難怪我見你有點眼熟。”
“?”
“我曾看過你畫像。”張叔解釋:“宴淮在國外留學的時候,是我一直陪著他。有一次在他房間里看過一張素描,眉眼和你相似。”
張叔話里有話,看似像平常嘮嗑,但又仿佛在暗示什麼。
藺佳亦不好接話,只禮貌的笑笑。
接下來,張叔也沒再說什麼。車內,安靜下來。
.
南山別墅。
宴淮吃得太多有點不舒服,在院子里邊打電話邊走動。
“你他媽出的什麼餿主意!”
周程那邊笑得肚子疼:“老子讓你循序漸進,你這個不要臉的居然直接把人帶到家里去了。”
笑了半天,他又說道:“兄弟,不是我說你,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女人是要慢慢哄的。”
宴淮面無表情:“老子不會哄人。”
“那也沒讓你□□啊。”話一說完,電話那頭又是一陣大笑。
“......”
周程笑完了,才問道:“那她怎麼說?”
宴淮冷眼:“說喜歡小奶狗,我這樣的....”
他頓了頓,為了面子問題,又換了個詞:“勉強還算過得去。”
周程‘嘶’了一聲,樂道:“那這樣的可不好搞啊,要不然...你看這樣行不行?”
“什麼?”
“你也學學小奶狗,撒嬌滾地裝可憐那套試試?”
宴淮面沉如水,冷冷地掛電話:“滾!老子再信你個鬼!”
***
藺佳亦回到小區樓下,已經是十點鐘了。她沒急著進門,又拐了段路進去一家面包店,買了幾個面包和牛奶,準備明天當早餐吃。付款的時候看到王珊給她發的微信。
是催促她加她表弟的。
藺佳亦這才想起來,白天她發了她表弟的微信過來,她忘了加了。于是又翻上去,找到那條信息,點了發送好友驗證。
很快,驗證通過,那頭發了信息過來。
【你好!我叫付文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