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趴在蘇陌昊耳邊,輕聲呢喃:“我想和你一起度過余生,無論什麼地方。”
蘇陌昊的耳朵尖微不可見的紅了一下,安可巧卻敏銳的捕捉到了。
“你害羞了?”她裝作驚訝的樣子,表情夸張:“怎麼?我不過被抓了幾日,蘇將軍難道又變回純情少男了?”
額,安可巧雖然是有兩世的記憶,而且兩世加起來也嫁過不少次人,可對于男女之事,實在是知之甚少。
甚至就連純情少男這個詞,也是從話本子里偷偷看到的,讓她說的話,她其實也不是很明白這個詞是什麼意思。
她不明白,自然有人明白,蘇陌昊這下,不僅是耳朵尖,而是整個耳朵,連帶著臉頰,都害羞到燒的通紅。
他嗓子養的厲害,像是在忍受什麼似的,啞聲道:“寶貝,你知道純情少男是什麼意思嗎?”
“嗯~不知道。”
安可巧回答的很誠實,坦蕩的讓蘇陌昊有些嫌棄自己齷齪的想法。
他扯過被子,悶聲道:“沒事,我先睡了。”
安可巧望著他扭向墻面的背影,微微有些發愣,是她的感覺出問題了嗎,為什麼他好像有些不高興。
算了,她很了解自己,今日實在是太累了,以她的智商肯定想不明白他為什麼會生氣,還是不要亂想了。
撩開被子的一角,安可巧害怕碰到蘇陌昊的傷口,小心翼翼的鉆進被窩,從后面很溫柔的摟住蘇陌昊,以保護的姿勢講他僅僅護在懷里。
她太困了,完全沒有注意到懷里的人僵硬的身體,突然升高的體溫,以及愈發急促的呼吸,直接沉沉的睡去。
聽到身后沉穩的呼吸聲,蘇陌昊有些無奈,嘆了口氣,強忍著傷口的劇痛,盡可能的往她懷里縮了縮,也安心的睡去。
兩人相依而眠倒是幸福,可卻苦了外面休息的風闊。
公主和蘇將軍的對話,都是什麼虎狼之詞啊!
風闊聽得臉紅心跳,半天緩不過神來,他自小以保護安可巧為畢生所求,從來沒有多想過其它的事情。
可今日聽到他們的這一出,風闊雖然盡全力讓自己很快恢復了,可即使臉色無異,他不知道的是,自己心中已經有棵名為情愫的東西在慢慢發芽。
蘇陌昊說的地方并不遠,風闊駕駛著馬車,不出一日半到了。
出乎安可巧的意料,蘇陌昊并沒有帶她來什麼絕美仙境,而是來到了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小城鎮。
或許不是普通,她歪頭想了想,用貧窮,落后來形容應該更為合適。
蘇陌昊看出了她的疑惑,拉過她的手,放自己懷里,勾唇一笑:“北狄之東,有城名鄲,民風淳樸,夜不閉戶,城中之人相敬如親。”
“我在描寫地理志的書中見過后,邊念念不忘,心向往之,后來真的到了此地,才知所言非虛。”
“在這里,任何人都可以沒有負擔,不受累贅的生活,不管是公主,將軍,小偷,殺人犯,到了此處,大家一視同仁,熱情以待。”
蘇陌昊對這個地方如此高的評價,讓安可巧忍不住對這個地方產生了興趣。
到了蘇陌昊曾經在這里買下的小院,安可巧看著干凈整潔的門口,有些吃驚。
照理說蘇陌昊已經許久沒有來過這里,院子門口不說雜草叢生,至少也不應該是現在這樣仿佛剛剛打掃過一樣吧。
就在安可巧滿腹疑惑的同時,小院的隔壁走出來一位婦女,就是那種很普通的質樸人婦,笑起來卻帶著天生的溫柔。
“回來啦?”
“回來了。”
婦人瞅了一眼安可巧,揶揄道:“還帶著媳婦呢。”
蘇陌昊也不含糊,朗聲承認:“是啊,是媳婦。”
這樣講話的坦蕩讓安可巧一時紅了臉。
婦人沒有過多的噓寒問暖,而是沖著他們又笑了笑,轉身去晾手里的衣服。
安可巧看著他們招呼打的如此自然,仿佛許久未見的好友。
她很好奇:“你們很熟?”
蘇陌昊老老實實的回答:“這里的所有人都很熟,他們有的是原住民,有的是在外漂泊時而回來的外來人,但是大家都把彼此當親人。”
“這里很多人都有不為人知的過去,所以大家都這樣,你來,我們歡迎你,你走,我們絕不過問你。”
“是這樣的啊。”安可巧想了想,喃喃道:“感覺不錯,我發現自己也有一點喜歡這里了。”
雖然屋外有鄰居的照料,不需要怎麼打掃,可屋內因為很久沒有住過人,所有的地方都需要重新收拾整理。
安可巧心疼蘇陌昊渾身是傷,沒有讓他動手,特意搬來個小板凳讓蘇陌昊坐在院子里曬太陽。
只是,她和風闊,一個是從小嬌生慣養,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小公主,另一個是除了刺殺和保護從來沒有接觸過家務活的暗衛。
呃…
不大的房子,愣是讓兩人干到了天黑。
期間蘇陌昊本來想幫把手,卻被安可巧以自己能行為由強行勸退回去,甚至還特意抽個空,為他煮了藥粥,讓他在院子里好好享受。
蘇陌昊犟不過她,只好無奈的放棄幫她的打算,乖乖坐在院子里看她和風闊忙的熱火朝天。